壶,太普遍了,家家都有,不过是盛水的一种容器,但如果这个壶来自古代,有历史的沉淀,那就不一样了,是古玩,是古董。
此刻这个壶,便是一古玩,散发着淡淡的让人如痴如醉的气息,因为这种壶的造型,很少见,和平时见到的水壶完全不像,乍一看,似乎是一个鸡首,有朝天啼叫的味道。
那壶口,便是鸡嘴,吞吐着淡淡的雾气,仿佛要吞天食地,很显然,这壶内有水,只是这水只怕不是普通的水,散发着淡淡的雾霭之气,这气息中还带有淡淡的幽香,让人有一种迷醉的感觉,很是舒服,可以说是让人心旷神怡,十分的不凡。
熊淼此刻已然开口评鉴了,说的节奏不快不慢,声音也不缓不急,有大师之风。
“这种壶,叫做鸡首壶,有名鸡头壶,天鸡壶,晋朝时候便开始出现,又称为罂,最流行的时代应该是晋朝至唐代初年,年代久远,只要流传下来的壶,那都是绝对的古玩中的古玩。”熊淼淡淡的说着。
“哦,那这壶有什么特点呢?”一旁的舒珉作为舒家的家主,自然对这些如数家珍,但还是问了一句,当作接话,好引出熊淼接下来的评鉴。
“特点嘛,很好形容,一般都是盘口,细颈,鼓腹,平底,肩部有鸡头状的流,而相对应的一边则为鸡尾,相互呼应,据说最佳的鸡首壶还能首尾共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估计应该是壶中有水,水波震荡,引发了容器共鸣,而非本来的壶可以无波自鸣,那也太神奇了,那就不是古玩了,而是小说中仙家的宝贝了。”熊淼一边引经据典,一边讲叙一些古老的传说轶事,尽显其深厚功力。
一旁的黑衣人也微微有些吃惊,因为如果是那些死记硬背古玩知识的年轻人是不可能这般娴熟的将一些轶事联系起来的,尤其是熊淼这侃侃而谈时候显露出的强大自信,对一切都仿佛尽在掌握,什么轶事仿佛都可以信手拈来,这无不显示出其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浑厚的实力,这年轻人十之八九不是什么花架子,不是什么只会口头吹吹的神棍。
但不知道为什么黑衣人鲁大师看到熊淼这般出色,心中却很是不爽,想起自己年轻时候也被称为才子,崭露头角时候却被老一辈的打压,混了十几年才算有了那么一点古玩界的江湖地位,但看这个小子只怕不用几年,就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这让自己如何想得通?天才是吗?天才是用来干嘛的?天才就是用来被我这等前辈踩在脚下的,让你们晚几年再出人头地,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辈分,什么叫做资历。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黑衣人鲁大师的那骷髅面容一阵抽搐,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尤其那森白的牙齿露出来,让人感觉不寒而栗,这那里是什么大师啊,简直就是午夜无常,勾魂夺魄,送人归西的恐怖家伙。
“说的好,
熊淼,接着说,接着说。”一旁的舒家家主舒珉可没有这鲁大师这么多心思,见熊淼这般流利的评鉴,很是欣赏,微微颔首,点头微笑,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褒奖之意。
毕竟,如此人才,实在难见,更难求,只要和这等人才中的天才建立好友善的关系,以后必然会有所用,何况自己的女儿菲儿还是他的好朋友,将来没准还能再进一步,成为他的岳父也不一定,此刻的舒珉便是这般美好的想着,越看熊淼,越喜欢,简直就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熊淼感觉舒珉的眼神似乎还除了欣赏,还流露着另外一层含义,但一时半会也读不懂,只能继续侃侃而道:“这一鸡首壶,显然不是晋朝的,因为只有隋代这鸡首壶才从矮胖变为了细高,看它的柄,呈璃龙状,还有双鸡首之款式,釉色除了青釉之外,还有部分黑与白交替辉映,美不胜收,可以和后代的凤首壶媲美,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藏品,”
“说的好,说的好,熊淼小兄弟真是见识过人,学识过人,谈吐亦过人,不凡啊,人中之龙,只怕以后要一飞冲天,翱翔九天。”舒珉忍不住赞道。
舒家家主舒珉的这番褒奖赞美,可以说对熊淼已然定性,绝对不是那等滥竽充数的神棍,冒充所谓的鉴定师,而这一番话也让鲁大师不好再抹黑熊淼,毕竟熊淼珠玉在前,他也不好补充什么,何况他还真是没法补充了,甚至如果让他来评鉴,只怕说出来的效果还不如熊淼这般条理清晰,引经据典,让人喝彩。
越是这样,鲁大师这位性子有些孤僻的家伙就越是不爽,甚至还有些不服,你再如何见识过人,学识过人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小屁孩,二十不到,我一句话就可以压死你,讽刺你一番,你又如何,还不是要谦虚一句,任我摧残。
想到这,鲁大师忍不住接口说道:“评鉴之语,头头是道,不过锋芒尽露,让我不得不想起了一句古话,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赠送给你,时刻诫勉。”
乍一听,这是前辈对后背的提携与告诫,但熊淼可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看到了鲁大师眼神中的不屑和怠慢,甚至还有一丝嫉妒,如果这样也是善意的话,那就普天之下的恶意都将不复存在了。
“鲁大师似乎有话要说,没有说明白,可说出你心里话,没关系,我还受得起,也打击不到,再有,我已不小,已然成年,当然,我小时了了,的确出众,此刻成年,亦出众,可谓是在翘楚中独占鳌头,别说同龄无敌了,便是高我辈分的,也不见得有我这般见识。”熊淼微笑着说着,但绵里藏针,已然和直接宣战差不多了。
熊淼这番话直接让鲁大师变脸,没想到一个后学末进竟然敢当众叫板,简直把自己这大师的面子往死里踹,尤其是熊淼身后的那群美女们,都一阵眉飞色舞,似乎很是兴奋,仿佛已然预见看到了
自己被踩的面目全非,在提前庆祝了。
这小子什么来头,为何身边的美女是这种货色,美艳到了极点,尤其那朱沁妮,可是明星,我没看错吧,她……她竟然挽着这小子的手,难不成他们是一对?这可是没有绯闻的无污点的少有的清纯女明星,竟然被他给泡到呢?
鲁大师心中掀起了千重浪,面色也很是难看,当然,他心情好和不好,骷髅脸的脸色都不会太好看,只是原本还算是满面红光,此刻则是满面青芒,犹如鬼脸,让人心悸。
只是鲁大师再如何面色难看,甚至像妖魔鬼怪一样,也没有能吓唬到面前这群年轻人,似乎熊淼独自一人站在前方,就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可以将一切扼杀,让他们感觉到绝对的安全,犹如高山峻岭,雄浑巍峨,只能仰望,不可攀登。
“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我批评指点你不对?”鲁大师一抖身穿的黑色披风,眼中仿佛在冒火。
见过猖狂的小辈,但没见过这般猖狂的小辈,因为就凭着这一张吓死人的脸,鲁大师几乎没有被人正面顶撞过,那般是相对的顶撞,相对的叫板,也没有遭遇过,只能说熊淼是胆大包天。
“对和不对,都无所谓,你要维持你的所谓的大师的尊严和地位,还有荣耀,我却要上位,自然要脚踩着某些所谓的大师上去,不过你显然不够格,你不过是靠别人的福泽上位的,真正的鲁家的大师们,才是我的目标,你就是一旁枝末节都算不上的圈外人,从学识,从眼光,从你的拳脚功夫,实在是乏善可陈,别不承认,事实如此,你看你,额头都冒汗了,心虚吧,肝火上升,这是你人未老,皮相先衰的迹象。”
熊淼振振有词,直接发难,也不和这位鲁大师客气,直接道出他不是真正的鲁家这一世家的人,而是因为鲁家的福泽而苟延残喘,否则不可能活到今天,有这般地位。
一旁的舒珉作为舒家的家主,也不禁傻眼了,见过嚣张的,见过要上位的,但没见过熊淼这等嚣张的青年才俊,第一次见面就要上位,要踩着大师上位,而且当面奚落,毫不留情,这等人简直难以想象,怎么会存在?
但此刻舒珉却沉默了,因为熊淼给他的感觉,虽然看上去是一张稚嫩的脸,但却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完全让人不知道他的顶峰在何处,相反鲁大师,圈内也就是一般的所谓大家捧出来的大师,不是真正的大师级人物,这一点世家家主们都心知肚明,只是给鲁家一点面子,鲁家真正传人不在的时候,这位和鲁家有点关系的大师就是大师了,一旦鲁家有人出来,这位鲁大师就踪影全无,直接销声匿迹了,这似乎也是双方之间的一个特殊约定,免得见面尴尬,两个都叫什么鲁大师,自然有真假之分,到时候难免出现李逵和李鬼之间的闲言碎语,反而影响鲁家真正的名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