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路上飞驰着,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车总算停了下来。我付了出租车钱后,我扶着他往小区里走。进了小区后他蹒跚着向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都成这样了,难道他还要买点吃的招待我?我不好问他,只能扶着他继续往前走。
“小沈啊,你钥匙又丢了吧?”便利店里,一个半躺在椅子里的老头起了身笑眯眯的看着他,“咦,外面没下雨啊?我们这又不是云南,你上哪过的泼水节?”
“宋伯,我钥匙丢了。”沈以良扯着嘴角弯出一抹笑。
“你这个年轻人啊,我就真没见过象你样会丢钥匙的人。好在你聪明懂得备一套,不然我看你怎么回家。啊,你不对啊,声音都哑了,哎呀呀,你还象打摆子一样的发抖,你这是生病了吧?”老头递给他一套钥匙,嘴里一直叨叨得不停。
“姑娘啊,回去赶紧给他烧一锅姜汤水,去去寒气,听到没有啊?”我和沈以良都走出一段路了,老头还在冲着我们大喊。
进了电梯后,沈以良按了16后靠到了电梯墙上。我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估计湖心的水太冰,现在的温度又太高,这冷热一交替,他真的象打摆子一样在发抖。
“沈以良,你是不是很难受?都怪我不好。”我嗫嗫的开口。
“跟你没关系。”他扶着墙猛烈的咳了几声,电梯已经停下了来。我赶紧又上前扶住他,出了电梯后,他往左边走去。在左边第二扇大门前,他停下了脚步。
我原先以为会看到一套豪华的房子,没想到的是他住的也是单身公寓,不过他的单身公寓装修就比较上档次了,看起来很有家的感觉。
“你随便坐,我去冲个澡,待会我得带你回局里做个笔录。”进了门后,他就自己扶着墙往前走了。
“你这样不行吧,要不要先去医院?”我担忧的问他。
“没事。”他进了房间。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赶紧进了他家的厨房。还好,厨具一应俱全,看来他是个食人间烟火的人。把包包随手挂到了厨房的门把手上,我在地上找到了一块姜。洗了洗,我拿着菜板切好,装水,放姜,打火。
退到一旁看着灶火时,我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胡陶那死丫头打电话来了,我想着这惊魂的一下午,心里就什么郁结。
“林悦,你出事了是吗?是不是阿儒拍了你一板砖?哎呀,那我太对不起你了。”胡陶大声嚷着,“你给我打了好多通电话呢,你不知道,我刚买了一部300块的诺基亚,一开机,中国移动就提示有未接电话,全是你的……”
“你能让我说句话吗?”我按着头皮,无奈的说。
“你说,你说。”她这才讪讪的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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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下午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她讲述了一下,电话那头不时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我终于讲完时,胡陶说:“所以说,沈以良现在在洗澡?”
我皱眉,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不应该是他差点被淹死,我差点被吓死吗?
“啊,怎么了?”我问。
“我,觉得,觉得,他带你回家,又趁你在家洗澡,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她的逻辑简直神奇到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胡陶,别的事情可以开玩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忘了跟你说,之所以带我回家是因为他要带我回局里做笔录。趁我在家洗澡,是因为他再不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他就要活活冻死了,现在,你的脑袋有一点转过弯来了吗?”
“有,阿儒回那个四合院了吗?你有没有见到他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很凶?”胡陶又扯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我不想告诉她施明清因为她挨了一巴掌,就她那性格,事情肯定要变得更加不可收拾。灶上的水已经开了,于是我长话短说:“我不在四合院,所以不太清楚,我晚一点会回你那里,先这样,再见。”
我端着姜汤水小心翼翼的走到餐厅时,沈以良还在厕所里哗哗的洗着澡。我进了客厅竖起了耳朵听,如果厕所里面传来轰然倒地的声音,那我得赶紧拔打120。
听了好一会,还是只哗哗的水声。我便把视线投到了他的客厅的书柜上,他用了半面墙来做书柜,而且书柜上面几乎放满了书,看来他是一个十分博学的人。我走到书柜前,从左浏览到右,又从右浏览到左,大致能看明白的是,他的书以心理学和历史方面的居多。言情小说居然一本也没有,这让我有点失望。我还想趁着他洗澡,翻几页言情小说打发一下时间呢。
看了好半天,我才从书堆里抽了一本有着很奇怪书名的书来,扉页上全是英文,也有可能是法文,反正是我看不懂的符号。我和符号大眼瞪着小眼,厕所那边传来打门的声音,我赶紧把书塞回了书柜里。
“沈以良,那,姜汤煮好了。”我走到过道那对他说。他这会正裹着睡袍,听见我这么说,他没应我就直接进了房间。
等他再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了警服。那身衣服成功的掐灭了我心中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想我可能对穿警服的人有天生的畏惧感。
“谢谢你!”他走到餐厅,坐了下来。
“不用客气,应该是我谢谢你,太感谢你了。”他这样客气,我就只好更加客气,我客气得差点加上警察同志四个字。
一碗姜汤喝完后,他站了起来,两声喷嚏打完。我心想,好了,这下应该没事了。我心里那块石头只放到了一半的位置,他就扶着餐桌缓缓的往地上倒去,而我,作为现场目击证人可以证明,他倒下的动作十分优美,倒地的姿势也算撩人,就是那身警服有点不太协调。
沈以良躺到了地上,我刚刚还在想着如果他在厕所里晕倒,我立马会拔120。结果他现在真的晕倒了,我的思维立马又打结了。
“沈,沈以良,你怎么了?没事吧?”我象电视剧里的白痴女主一样只会拍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的问,问到第八遍时,我打结的思维才算理顺。
我起了身跑回房间拿了手机,心慌气短的打了120。好在他说话我都听得很认真,所以,我对他住什么路什么小区十分清楚,接线员告诉我,15分钟之内救护车肯定会赶到。我这才稍稍安了心,一屁股坐到沈以良的身边,我实在想不明白啊,他怎么现在才晕?在厕所里的晕的话,我不是就可以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六块腹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