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了油的柴火忽的一下燃起老高的火焰,火苗子迅速的向贞德卷了过来,眼看就要把那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丰满躯体包裹住了,贞德开始大声的祈祷,请求上帝收留她。
一声哨音忽然想起,随即就听见马蹄声嗒嗒,执行火刑广场四周忽然出现无数的披甲勇士,每人手里端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腰里挎着腰刀。“轰隆!”一声巨响,人群四散奔逃,一股硝烟就在火刑架旁边响起,气浪冲得火焰一阵摇晃。
“所有人等立刻闪开,公爵大人驾到!”
有人用英语和法语大声的吆喝着,跟着又是“轰隆隆!”连续几声炮响。这响动就有点吓人了,鲁昂以前是法兰西的城市,既然被英军占领了,那总是要经过战争争夺的。更何况现在本来就是两国交战时期,鲁昂市民很多人都听见过炮声,这种恐怖武器的杀伤力,普通老百姓虽然没几个见过的,可是听也都听说过,最起码,这声音代表的是战争又来了,这总不会错。
老百姓们当然害怕打仗,这些年谁家没死人?哪一家没有被战争波及?听见炮声,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跑回家,关上门,躲到地窖里去!大街上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在争相逃命,人们也都知道这些新来的兵不好惹,逃跑的时候,还都得躲着点这些人,防止离得近了,伤了自家性命。
一匹浑身雪白的神骏战马忽然冲到火刑架下,马上一员大将,身穿金甲、头戴金盔,单手持一杆银枪,枪头上火红的枪缨子就像一团火苗子一般迎风飞舞,身后披一件大红的主教袍。没错,就是红衣主教的大红袍服,披在了本应该是披斗篷的肩膀上。就见马上这员将将银枪一摆,正在到处乱跑的人群中猛地冲出几十名手提木桶的百姓。这些百姓不退反进,快速的接近正在燃烧的火刑架,提起手里的木桶,不由分说,向着火堆就倒。
“噗——!噗——!”
白烟窜起老高,整个火刑架上全都被水汽弥漫了,刚才还是烈焰翻卷的柴火堆顷刻间熄灭了!这些人提着的木桶里装的竟然全是清水!
柴火堆上面撒的有油,虽然从点火倒现在连一分钟都没有,火焰却已经烧到贞德脚下了,贞德的裙子下摆都已经被烤焦了,随时都会冒起火苗子,贞德祈祷的声音都已经带起了哭腔,绝望地等待着痛苦的来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几十桶水泼了过来,灼热的火焰,顷刻间变成了白烟。贞德感到周围场景一变,火红色的火苗子变成了白色的水蒸气,吃惊之下,抬眼一望,透过水蒸气,正好看见骑在马上的那员金甲红袍的大将。白马一声长嘶,好像是在和贞德打招呼。自己获救了!那员红袍将隐约就是这几天一直出现在自己梦里那个人影,贞德心中一松,骤逢大喜,再加上这段时间被审判折磨的神经几近崩溃,再被这滚烫的水蒸气一熏,贞德头一歪,当即昏了过去。
熄灭的柴火被迅速的清理出了一条道路,一身金甲的董宇正准备策马过去,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忽然挡在了他的马前。
“你是谁?教会正在处置异端,你凭什么过来捣乱?还有,你身上怎么穿着主教的衣服?”
董宇勒马一看,原来正是那名给贞德送行,做最后的弥撒的那位神父。这人胆子倒是不小,看见自己大军都把这里包围了,竟然还敢往前凑活,就冲这点,就值得董宇和他说两句话。
“我是英王亨利六世陛下封的南锡公爵,同时也是天主教西西里和中国地区的主教。贞德被定为异端,是不合法的。我身为地区主教,有权亲手把她交给教宗大人,由教宗大人亲自发落。”先把官位抬出来,这里现在还是英军控制的,把南锡公爵报出来,倒是正和时宜。
神父还想再说点什么,不过看了一眼人家身上的大主教袍子,只好鞠躬后退。神职的差别比官场甚至还要严格,神父和大主教相差的仿佛天壤之别,他一个小小的教堂神父,又怎么敢质疑大主教的旨意?
董宇驱马前冲,来到火刑柱前一看,贞德那丰满诱人的躯体被铁链子层层缠绕着,浑身上下水迹斑斑,此时正脑袋歪到一边,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心里一紧,翻身跳下战马,大步走到跟前,先伸手探了探呼吸。好在还有出的气,虽然呼吸微弱,不过凭董宇练武之人的素质,还是探出了那一缕微弱的气息。还好还好,要不然,岂不是还要做一次人工呼吸?
往周围一瞧,旺财胳膊上的劲儿是够大,可这大个子拿的是一根狼牙棒,不合用呀?再往另一边一看,胡玲正持剑站在一边。胡玲手里拿的是青虹宝剑,见董宇看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不痛快,不过女侠心里也知道,现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当下也不多说,手臂轻挥,一道青芒闪过,耳中就听得“叮当”一响,指头粗的铁链子哗啦啦的往下滑落。
董宇冲胡玲伸了伸大拇指,呲牙一笑,赶紧去解链子。胡玲虽然一剑斩断了好几处,贞德身上从上到下缠了这么多,哪能一剑全斩断?当然还要董宇用手去解了。解链子的时候,难免和圣女有身体上的接触,不过他此时哪还顾得上那些呀?周围的人把这儿围成一圈,也没人过来帮忙。既然要做好人,做救星一般的出现,当然就要做个全活儿,这种关键时刻让别人代劳的傻事儿,岂能是主教大人干的?
浑身湿漉漉的圣女贞德被董宇抱到大白马上,本来主教大人还行来个一马双骑的浪漫一下子,不过当他看到胡玲那满脸的不爽表情,立即熄了这个念头。不管怎么说,这匹大白马还是人家胡玲的爱驹,能借给自己充一把威风,就已经算是极为难得的了,哪里还能得寸进尺的惹人家不痛快?
让贞德在大白马上坐到马鞍子里,双手抱住马脖子趴好,两边有安吉利儿和岛川馨子扶着,董宇离开几步和胡玲站在一起,女侠的脸色才算好看了许多。女人里面只有胡玲敢给自己脸色看,董宇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把持不住招惹人家的?貌似这女人除了自己以真情打动之外,其他人谁也治不了她呀?有点幸福和痛苦交加的感觉。
喧哗声大了起来,鲁昂城里的英吉利占领军终于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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