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和朱溥并未等多长时间,朱棣便出现在了坤宁宫之中。
朱棣出现自是少不得与朱橚和朱溥说些客套之言的。
“今日才能与五弟,七弟见个面,这几日实在是太忙了,还望二位见谅才是!”
朱橚和朱溥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朱棣对他们恢复爵位的旨意,像这些客套之言,他们二人已然是不想再听上一遍了。
朱棣他也是深刻知晓藩王对朝廷的危害,但为了得到这些藩王的支持,他却也不得不暂时把这些藩王恢复爵位,既然都已经要为他们恢复爵位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僵着他们。
“五弟,七弟,父皇当初分藩的目的便是让朱家子孙镇守边疆的,怎奈允炆小儿误信奸臣之言,兴削藩之策,朕靖难起兵本是以父皇遗训匡扶社稷,怎奈允炆竟防火自焚,朕不得已克继大统,朕历经靖难,也曾是藩王,知晓五弟,七弟的无奈,即日起,五弟,七弟连同十三弟,十八弟,以及自焚而死的十二弟一同复爵,所有待遇皆与往常一样,五弟,七弟,随时可回封地。”
朱棣这话虽说说的有些冠冕堂皇,但朱橚和朱溥也不计较这些了,他们所听清楚的最重要已是便是为他们复爵,随时可回封地。
朱橚和朱溥二人不约而同之下便跪下谢恩。
朱棣自是也未阻拦,他从与朱橚和朱溥一样的藩王转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不止是让朱橚和朱溥二人习惯为他见礼,就是他自己也得慢慢习惯往日的那些兄弟对他行的君臣之礼!
在朱橚和朱溥行礼之后,朱棣才扶起了他们,道:“朕担心派去宣旨太监去宣读旨意会有伤咱兄弟之间的情义,又担心不早些说出此事,你二人在饭桌之上也会坐立不安,早些与你们说出,饭桌之上,咱便只是兄弟,无关君臣!”
在刚开始之时安了朱橚和朱溥两人的心,饭桌之上他们没有了压力,倒也是自在了很多。
朱橚和朱溥年纪与朱棣差不多,也有不少共同话题,坐在一起也能够想起对方小时候的趣事。
朱橚和朱溥身在皇家,那种弯弯绕的东西他们也是清楚的很,提起朱棣小时候多时如何如何的有本事,如何如何的聪明。
谁小时候都做过一些幼稚搞笑之事,至于这些朱橚和朱溥即便想起也假装忘记,自是不会在饭桌之上提起的。
一顿饭吃下来,朱橚和朱溥虽说皆是恭维朱棣之言,但朱棣也在这顿饭菜之中体味到了片刻轻松。
朱棣他其实也深刻知晓,与朱橚和朱溥之间轻松的关系不过也是暂时的,藩王拥兵自重问题迟早得要解决的。
在当日下午的时候,张玉便又亲自找了朱棣。
张玉因秦光远的关系,命运也发生了极大的转折,东昌之战中虽说受伤颇重,却也没丢了性命,这才有幸参与到朱棣的封功之中。
“坐,封功之事准备的如何了?”在张玉见礼之后,朱棣便率先开口问道。
张玉依朱棣吩咐坐下后,道:“谢陛下,今日臣找陛下是有个事征求陛下意见。”
朱棣这才放下手中的奏章,颇为上心的道:“朕组建内阁,便就是让他们来出谋划策的,怎反过来询问朕的意见了!”
对待张玉,朱棣还算是颇为真诚。
张玉一笑道:“那几个翰林倒也算尽心,自接陛下旨意后便开始卖力衡量封功了,臣今日前来他们并不知晓!”
朱棣这才又拿起奏章,笑着道:“这便好,你有何事直接说吧!”
张玉笑嘻嘻的问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给秦提督封功。”
听到张玉说的此事之后,朱棣才放下笔,颇为严肃的问道:“你有何意见?”
张玉依旧笑嘻嘻的回道:“按说来,他的功绩可封公,可那小子玩世不恭,又桀骜不驯,若因此封功了的话,那京师之中他得横着走了,这倒不是最关键的是,那小子慵懒,公爵乃是最为至高之爵位,有了公爵,他必更无上进心,年轻小子,无进取之心,岂不是虚度年华,臣之意是否要压一下。”
朱棣这才从严肃转出了笑容,笑着道:“你倒是对那小子蛮上心的!”
张玉回道:“那小子倒是颇得人喜爱,就是性子慵懒了些,该时不时鞭策一下才是!”
朱棣一笑,重新拿起奏折,道:“那小子抗旨欺君,朕没杀了他,便算是便宜他了,还指望着封功,门都没有,此次封功先把他除去!”
张玉接着朱棣的话又问道:“那神机营呢?”
朱棣停顿了一下,才道:“那小子是副将,神机营只被平安重创过一次之外,在整个靖难之役之中不曾受过一次重创吧?如此情况除却证明神机营先进火器之下对普通步兵和骑兵有着绝对优势之外,对神机营自身却是没有任何好处,骄兵必败。
此次封功之后,还得劳烦你带去解决了济南问题,铁弦必不是那种轻易投降之人,济南绝不能够成为国中割据之地,此番出去之时,带上左卫之外,再带上神机营,也算是给神机营的一番历练。
那小子虽说慵懒,但在几次交战之时,皆是由那小子亲自指挥,神机营上到千户,下到百户皆是照命行事,不曾有任何主见,此番你出去,多对神机营一些单独作战机会,神机营能力已然是彰显出来了,往后神机营必是要扩充的。”
朱棣提前下达对张玉的命令还透露出对神机营安排的消息,也算是对张玉的信任了。
张玉想了一下之后,道:“臣明白了,遵旨,陛下已即位,济南孤立无援,拿下不是难事。”
之后的几日时间倒也颇为安宁,有锦衣卫在前面挡着,凡是聚集质疑朱棣得位不正之人也被收到了诏狱之中。
在诏狱之中的那些人也皆都是书生,正逢年轻之时,天不怕地不怕,有任何不满都敢高声嚷嚷出来。
而在这几日时间当中,秦光远却是一直留在家中养伤,至于外面的事情他却并没有刻意打听。
就那些事情,即便是没有了他秦光远,朱棣手下的人也都能够完完整整的办好的。
秦光远又何必要自寻烦恼呢,在五六日的时间当中,秦光远一直都虎子照料着,再加上高辉的草药,伤势好的倒是也挺快。
秦光远的根基刚到京师,赵耀祖自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现在所需要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先把在田庄之中的作坊建造起来,不管是玻璃还是汽车,甚至反季节蔬菜,从北平运来的成本可比在京师建个作坊造价贵多了。
而卞武则是协商在京师置办商铺。
与其把秦家田庄所产出来的那些东西卖给那些奸商,让他们去赚差价,还不如秦光远他租户在京师置办一些铺子呢。
他现在有身份,有银子,商铺之事自是不会有人刁难的。
秦光远虽说在经商之事上天赋不强,但好歹也是穿越之人,没吃猪肉,还见过猪跑,一些简单的经商之策他也也还是清楚的。
就是这些简单的经商策略也足可以把这里的这些见上玩的团团转了。
自从朱棣打入京师称帝之后,在北平作坊中的那些人便都已经做好跟随秦光远一起迁入京师的准备了。
不管怎么说,京师那是京畿朱棣,繁华程度自不是北平能够比较的,若能到京师,无论孩子还是大人,他们都是高兴的很。
没想到,秦光远的命令却是,让各个已成规模的作坊选出几人进京,剩余的人都留在北平。
秦光远也不傻,朱棣迁都那是迟早的事情,把大规模产业移到京师,将来还不得再变回去。
变来变去的,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