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远的那玻璃贺礼自然是引起东宫不少宾客的称奇。
“这乃是大明的疆域图吧?”
“这可是真是巧夺天工了,做成此物了真是不易了。”
…….
秦光远的那些产业可是有不少人称之为奇技淫巧的。
现在一眨眼的功夫便成了巧夺天工了?
这些人是可是在夸赞,秦光远自然也就不会在掰扯以前的事情了。
由于秦光远的贺礼太过奇特,围了不少人,自然也就引起了朱高炽的好奇。
朱高炽在两个内伺的搀扶之下,旁边跟着朱瞻基出现在了人群当中!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众人纷纷与之行礼,秦光远最后才拱手喊了一声,道:“太子殿下,臣不知该拿何贺礼,玻璃作坊才弄出这千里江山图,望太子殿下莫要嫌弃才是。”
这物件可不是一座舆图那般简单的。
造价高,商贾权贵之家也不会花大价钱买如此一件玩意的。
能用这个东西的,也就只有皇家中人了。
皇家中人也就只有皇帝和和太子能拥有了。
这玻璃板中放置任何一件东西都无赶紧要,把大明的江山舆图放置在里面。
很容易就会被用一个心怀不轨,图谋皇位的罪名给咔擦了。
这个事情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朱高炽看到秦光远的贺礼,并未马上回话,仔细在那玻璃板之中盯着舆图之中每一地方。
找了半天之后,道:“此物算是本宫目前所收到的最好的贺礼了,新城侯有心了。”
即便是朱高炽对秦光远的贺礼有所不满,也不会当着秦光远的面指出来的。
无论朱高炽心中如何想,只要他嘴上说好,那秦光远当真也就是了。
秦光远笑嘻嘻的道:“殿下喜欢便是。”
众人称赞了秦光远的贺礼,朱高煦一把把报复丢在朱高炽的怀中,道:“这是臣的。”
朱高炽面色没有任何改变,仍旧带着笑意,直接当着一些大臣的面打开包袱一看是一些白银,笑呵呵的道:“二弟一如既往耿直,既然这是二弟的一份心意,那本宫便收着了。”
说着便把包袱给了一旁的伺从。
“今日东宫所有果果蔬菜皆是从秦家田庄采办的,各位尽情享用,晚些的时候,父皇便会过来。”
秦家田庄的瓜果蔬菜在京中极有盛名,也就是权贵富贵才有能力享用。
朱高炽如此说,可与秦光远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告知那些宾客,东宫之中的那些瓜果蔬菜时最好的。
一整日时间,东宫张灯结彩,沉浸在载歌载舞之中。
朱棣也算节俭的皇帝了,能如此这般让臣工放下公务在第一个春节都是不曾有的。
能在朱高炽生辰之上这般大方,已算是极为的不错了。
朱高燧在秦光远和朱高煦到达不久后也到了。
朱高燧的贺礼也算大方,一方宋朝时期的端砚。
出手也已算是非常的大方了。
“大哥,生辰快乐!”
朱高燧才见朱高炽便先以臣礼恭敬行礼,接着便称呼了大哥。
若不是秦光远知晓些消息,必然以为朱高燧与朱高炽熟络的关系的。
朱高煦手中拿着酒杯不满的嘟囔道:“高遂那小子,怎早没发现他是见风使舵之人,如此贵重贺礼恐花掉了所有积蓄吧?”
朱高煦其实殊不知,朱高燧除了见风使舵之外,却也还是个不力量了的野心家。
秦光远端着酒杯,瞧着混杂在东宫普仆从之中的神机营兵丁笑嘻嘻打趣道:“二王子吃醋了?”
要知道,朱高燧以前可是在朱高煦面前寸步不离的。
朱高燧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本王会吃醋?他又不是女人!”
秦光远点到为止,自是没有再说下去!
大概在掌灯之时,朱棣才带着徐皇后出现在了东宫。
朱棣才到所有沉浸在歌舞之中的众人立即起身朝其见礼。
朱棣则是越过人群直接走在了主位之上,才道:“各位爱卿免礼吧,各位莫要拘谨,朕之所以今日休朝一日,就是为给太子好生过个生辰的。”
朱高炽好歹也是朱棣的长子,虽然在后期发展之中脱离了朱棣的预期不得朱棣喜爱。
但毕竟也是朱棣的第一个儿子,小时自是也得到朱棣的关爱的。
说是没为之举办过盛大的生辰宴那也是不可能的。
朱高炽中规中矩的回道:“多谢父皇,母后!”
徐皇后指挥婢女拿了一件衣服,道:“本宫手中也没个可喜玩意,便亲自做了这件衣裳,算作是本宫一些心意吧!”
朱棣还是燕王的时候便提倡节俭。
徐皇后在朱高炽兄弟小的时候,便亲自做些衣裳。
这东西算不上贵重,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拿出来,却是体现了当今皇后的贤良。
再说了,能得母亲亲自做的一件衣裳,那也是一种幸福。
当然也得是感恩之人。
不管朱高炽心中如何想,但面上却是颇为的感激涕零,道:“多谢母后!”
朱高炽这边正上演着母子情深之际,朱高煦倒是生气了,低声嘟囔道:“不就是一件衣服,至于吗?”
朱高煦嘴上这般说,却是能够清楚的看出他这次真的羡慕了。
徐皇后和陈氏对秦光远虽说都不错,但他看着这种场面,却是怎么有些想他那前世的母亲了。
也没顾得上再揶揄朱高煦。
正当秦光远的思绪飘出老远之后,朱高煦捅了捅他,道:“干嘛呢,举杯啊!”
在朱高煦的提醒之下,秦光远回过神来,便瞧见整个厅中的文武大臣们全都举起了酒杯。
朱高炽洋洋洒洒说着感谢朱棣和徐皇后的祝酒词。
朱棣眼神一直盯着秦光远这边。
被朱高煦提醒之后,秦光远只好冲着朱棣扯起一个笑容,起身举起了酒杯。
见秦光远举起酒杯,朱棣才移开了眼神。
在朱棣眼神离开口,朱高煦才小声嘀咕,道:“父皇那眼神就快要杀了你,若非这是在东宫,给大哥面子,你今日少不了一份斥责,今日看你魂不守舍的,又干何坏事了?”
秦光远他像干坏事之人吗?
对朱高煦的问题,没好气的道:“能干何事,走神而已!”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秦光远藏着的事情指定是不能与朱高煦讲的。
很快,便以各府衙的官员一一与朱高炽献祝酒令了。
不管是哪个府衙都是要先献给朱棣,最后再献朱高炽的。
朱棣酒量好,自是不用找人待饮的,朱高炽身体不好,又文弱,自是做不到把所有的敬酒都亲自消化了的。
只能找了个内伺代饮用。
皇家体面,不仅是皇家子孙极为在意,就是那些文武大臣也把其看的颇重。
与其等着酒后失德,还不如开始就找人代饮。
各衙门的那些官员只敬酒,自是不介意有人代饮。
那些大臣好歹也是经过科举如朝为官的,说上几句祝酒令自然是易如反掌。
那些祝酒令,也都是一些愿朱高炽能努力做好太子罢了。
毕竟朱高炽还年轻的很,虽说身体不太好,但什么寿比南山之话完全就不合时宜。
无论哪个衙门敬酒,朱高炽都笑呵呵的应承了下来。
一律都交给了身后内伺代饮。
朱高炽既然消化不了那么多酒,自然也就不可挑选饮用。
所有的酒都不亲力亲为,这也不会让那些大臣觉着是偏袒了哪一方面而心怀怨恨。
这也是为君之人该掌握的一个必备技能。
不偏不私,那天下所有人便才都能为自己所用。
若是论起权谋来,朱高炽比朱棣也要高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