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元缓缓睁开双眼,见脸颊潮红还未散尽的柔娘正偎依在自己胸膛,眨巴着眼睛端详自己,陈靖元笑着捏着她的下巴,道:“我先出去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妥善安排你,给你个名分。”
此话一出,柔娘更显神彩,双眼连连诧目,吐口道:“少将军可是当真,没有哄骗奴儿?”
陈靖元起身一边整着衣衫,一边道:“我曾经说过,他蒲旭宗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不就一个名分嘛,以后我再上奏朝廷给你讨个一品诰命夫人当当!”
诰命夫人?柔娘顿时双眸泛光,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就是那些豪门大户家的正房正妻都对此遥不可及,更何况她这一无根飘萍。有这诰命在身,哪怕给陈靖元当第一百房小妾都值了。
望着穿戴整齐的陈靖元破门而出,柔娘心中打定主意,以后更要想着法子讨得少将军欢心不可。
如今的陈府在老管家刘喜的整治下,仆人丫鬟充足,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天虽微亮,却已见不少佣人正在打扫院子厅房卫生,来来回回的仆人丫鬟,如穿花蝴蝶一把,顿使整个陈府内外陷入忙碌状态。
陈靖元踱步至父亲陈吊眼的别院,见陈吊眼穿着灰白斜襟汗衫正在院子里练着拳脚。
一套由穆公首创,后发展于军中,最后在南派武林中广为流传的形意拳在陈吊眼使来有板有眼,颇有章法。这形意拳讲究的便是一个“出手如钢锉,落手如竿钩”,而到了陈吊眼手中却更多了一份虎气。
就如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道理一般,同一种拳法在不同的人手中使出都会带出用拳之人本身所具有的个性,或阴柔,或刚猛,或灵巧,或稳守。
而陈吊眼的拳法中就带着一份虎气,如出闸猛虎,咆哮山林的那份气势。
远远见着陈靖元走来,陈吊眼也草率使完后续几个招式,缓缓收功,拿起石凳上的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陈靖元近得身前,笑着道:“这形意拳在父亲手中倍添霸气,令孩儿大开眼界!”
陈吊眼撇撇嘴,道:“现在军中都盛传你武艺大成,为父这点微末技艺还当的你如此夸赞?”
陈靖元一愕,忙辩解道:“嘿嘿,那些都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陈吊眼扔掉手中毛巾,道:“在我面前还扯什么慌,你有那本事,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脸上有光,况且你天生蛮力,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擅于藏拙并不是坏事,但是父子俩就没必要了,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对了,好像是两年前一病不起之后开始的吧?好像两年前武艺也是稀松啊,我想想......”
陈靖元霎时黑线浮面,赶紧转移话题,道:“父亲,今天孩儿找您是有件大事相商。不知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陈吊眼疑惑道:“现在军中尚稳,而且刘之轩主管着竹山一县,明年便可征收赋税了,诸事都渐上轨道,还有何大事?”
陈靖元点头道:“父亲所言非虚,这刘之轩确实是个实干之人,这竹山县有他主持倒也安稳,关键是军中,特别是昨日跟康巴族长租借雇佣的两千泰雅军一来,军队就更需要调整了!”
陈吊眼一愣,知道陈靖元不会无的放矢,吩咐附近的丫鬟去沏壶香茶,示意陈靖元坐下,缓缓听着他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