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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淡,碧蓝如洗,站在甲板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唯有茫茫大海...
陈靖元已非第一次出海,早已见怪不怪,倒是郭瑾璇这个小妮子,浑然第一次出得远门,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波澜壮阔的大海,兴奋之情不予言表。
整日在甲板上又是展臂抒怀,又是对海当歌,早已将郭敬仪平日挂在嘴边的女子当矜持的教诲抛诸脑后。
第一日出海如此,
第二日海上亦如此,
第三日,
第四日,
...
...
直至今天的第七日,亦然如此,压根儿就没有疲倦的时候。
七天的航程让陈靖元闷出了鸟来,本以为带个美女上船能够扯会儿闲篇,不会太枯燥。谁知郭瑾璇这七天来玩得不亦乐乎,压根儿就没有和他交流交流感情的时间,真是大煞风景。
好在离高丽行省的陆地已经不远了,乏味的海航即将结束,船只缓缓进入高丽海域,不出两个时辰就要靠岸。
如今他贵为燕王千岁,出使仪仗也是亲王的范儿,未免惊动高丽各府地方,所以他选择此次登陆的地点就在西海道的登溟州郡。
这个州郡由钟虎镇守。
陈靖元在甲板上走着,身边的金和尚紧随其后,巴巴地问道:“王爷,咱们为什么不在其他地方登陆呀?俺和尚还真没好好逛过高丽的风土人情哩。”
陈靖元走到船尾处,双手扶在栏边儿,嗤笑道:“就你也知道风土人情?你可拉倒吧,金和尚,你那点贼心思本王还不懂吗?是不是裤裆里那玩意又开始作怪了?”
金和尚尴尬一笑,天天听着那些人吹嘘高丽娘们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会侍候人,金和尚不动心那是假的。
也是,现在燕王千岁出巡高丽,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各地的官员肯定巴结不是?那女人还不往好了挑?
金和尚就冲这个,也得誓死跟随陈靖元。
可没想到陈靖元竟然不走寻常路,直接将海船驶进西海道五州郡的海域,不从别的地方登陆。
西海道五州郡那有什么好娘们,真有好的,也早就便宜了北洋卫那几个混蛋,钟虎,罗一刀这些家伙所到之处,还能留下几个雏儿?
真是失策啊!
扑哧...
突然在两人身后冒出一记笑声,金和尚突然手握刀柄猛地一拔,叮的一声腰刀出鞘,急忙护住陈靖元,看也不看何人发笑就转身大喝:“你家金爷爷当前,哪个小辈敢来偷袭?”
一见来人正是郭大人府上的千金——郭瑾璇,这才收了刀,冲着郭美女嘿嘿傻笑,乐道:“原来是郭小姐啊,吓俺和尚一跳。”
也不怪金和尚,从他担任陈靖元的侍卫统领以来,这小灾小难就没停过,今天不是东瀛武士偷袭,明天就是刺客死士暗杀,不是小题大做,而是被吓怕了。
陈靖元也稍稍转身,正是郭瑾璇站在后面,不由对金和尚埋怨道:“一惊一乍的,别人还以为你家王爷是纸糊的。”
摊上这么个侍卫统领能有什么招儿?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摘也摘不走。
哪个男人不愿在美女面前表现自己威武的一面?
现在被金和尚这么一闹,人郭美女还以为自己是那贪生怕死这辈呢。
果不其然,一副男装打扮的郭瑾璇缓缓走来,笑意盈盈地看着金和尚,赞道:“都说燕王殿下身边有位忠心不二的侍卫统领,金钱不能买之,威武不能屈之,美色不能诱之。遍观军中好汉,唯有此人才能配得起大英雄的称号。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啊。”
金和尚乍听,美女褒奖,三生有幸,不由沾沾自喜地虚空挥几个刀花,然后很风骚地将刀往回这么一撤,刀鞘瞬间合一。然后对郭瑾璇叹道:“大英雄不敢当,都是大家的抬爱了。”
嗤,抬爱,我抬你妹的爱!
陈靖元真想一脚踹死这个花和尚,难道他没听出来郭瑾璇这明明就是反讽,小小报复一下刚才金和尚对她的吓唬吗?
真是笨的无药可救,见着美女就迈不动道。
“咳咳...”
陈靖元轻咳两声,对着金和尚低声道:“赶紧滚下去,还嫌丢人丢得不够?”
金和尚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人家美女夸俺和尚两句碍着你王爷什么事了?就是小肚鸡肠,容不得别人比你强不是?
刚想辩驳两句,看着王爷的脸色好真有点不对劲,也不敢啰嗦,爽快地离去。
陈靖元见金和尚走后,对着郭瑾璇说道:“郭小姐这话就不厚道了,我这侍卫统领脑子虽笨,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但陈某可是听出来郭小姐是话无好话啊!不厚道,当真不厚道。可不像是堂堂大儒家的千金哟。”
轻轻一记推手,也给郭瑾璇来了一句指桑骂槐。算是给金和尚找回了场子。
郭瑾璇没想到陈靖元竟然护短到如此地步,连手下人都容不得别人开涮诋毁。
难怪军中那些汉子一个个都对他感恩戴德,视他如战神一般的存在呢。
不过她到底是聪颖的女子,既然彼此扯平了,也就不会在这个问题去纠缠不清,随即转移了话题,顾左右而言他道:“燕王殿下出行,连个妻妾都不带吗?”
陈靖元摇摇头,打趣道:“家里那几个婆娘长得丑,带不出手啊,陈某脸皮薄怕丢人。”
嗤..
郭瑾璇明知陈靖元这是在扯谎,但是心里听着还是甘之如饴,甚至往歪里想到,那几个带不出手,难道我就带的出手吗?
难怪都说女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时候,女人的智商多为零,甚至无下限。
看着郭瑾璇这幅小女人的含羞莫名状,陈靖元心道,难道这姑娘对我有意思?
这可不是传闻中那个郭家女诸葛应该有的范儿啊?智慧型的女人不都是很冷静很睿智的吗?
别说陈靖元装圣人,现在家里那几位还没理顺呢,他还真不敢招蜂引蝶,引起后院再次动荡。
再说了,这姑娘可能轻易就碰,郭敬仪那老东西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你抢了他家的贴心小棉袄,非给你拼命不可。对于自己混乱呢的私生活,郭大儒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
不跟你动刀枪,直接口水就能把你喷死。
此时的郭瑾璇在陈靖元看来不是一朵任君采颉的花骨朵,而是一个炸药包,一不小心碰到了,就能炸你个屌蛋碎一地。
算了,还是不碰为好。
心想至此,陈靖元下意识地将脚后挪了几步,有点想撤退的意思。
谁知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还是被郭瑾璇发现了,只听郭瑾璇猛然抬头冲着陈靖元轻声道:“燕王殿下好像很忌惮我似的,小女子一不会拳脚,二不会棍棒,不至于让燕王殿下戒备若斯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聪明的女人永远都能化被动为主动,一不留神,就让她掌握了话语主动权。
陈靖元硬着头皮笑道:“哪里哪里,郭小姐想多了,陈某堂堂七尺男儿,枪林箭雨里滚过,鬼门关前闯过,还有什么好怕的?”
郭瑾璇微微颔首唔了一声,说道:“这倒是,小女子现在是不敢出门啊,一出门尽听见街头百姓夸赞燕王殿下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匡扶我大宋社稷,活脱武曲星转世哩。”
好听话谁不愿意听?就如金和尚一样,陈靖元也不例外,特别是这些话都是从美女嘴中而出,将你捧得前五百年仅有,后五百年绝无。
明明知道是在给你迷魂汤,陈靖元还是点头如捣蒜般连称岂敢岂敢。
紧接着,郭瑾璇突然提道:“当初燕王在朝堂之上言及,小女子与燕王互有情愫,陈、郭两家已有婚约,可是当真?”
我的亲娘唉!
就怕你提这个,才躲着你,最终还是没躲掉。
随即陈靖元连忙解释道:“当初只是权宜之计,是陈某人胡诌的,郭小姐莫要当真啊。”
不过陈靖元打心眼里也感叹这郭家小女可真不是普通女子所能比拟,人长得出尘飘逸宛如九天玄女下凡来一般不说,就连说话都这么大气,换成别家女子,就连自家的小辣椒李沅芷当初都不敢跟自己这般说话吧?
真是不寻常之人走不寻常之路,行不寻常之事。
果不其然,郭瑾璇接下来更是语出惊人地说道:“燕王是过完嘴瘾了,可是你可害苦了小女人,你可知道?”
陈靖元狐疑地看着她,询问道:“怎么回事?”
郭瑾璇鼓着腮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家中时常有媒婆来i郭府保媒拉纤,或者青年才俊上门求亲。现在倒好,被燕王这么一搅合,连个鬼影都见不着了。”
陈靖元心道这关老子什么事?
继而一副老神在在的眼神望着她,想一问究竟。
郭瑾璇突然盯住陈靖元的脸颊端详了一番,然后才道:“你燕王当初在朝堂一番戏言,世人皆以当真,有你在前,谁还敢上郭府提亲啊?燕王啊燕王,你可是误了小女子的美好姻缘,终身大事哩。当赔,当赔。”
我赔?我上哪儿赔你去?这能怨得着我吗?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自己的凶名累累,有了当日那番戏言,普通人还真不敢染指郭瑾璇了。
但是以郭瑾璇的容貌和才智也是普通人能够染指的吗?这不是扯淡吗?
嘟呜,嘟呜...
嘟呜...嘟呜...
这是海船要靠岸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陈靖元对着郭瑾璇直接抱拳道:“船要靠岸了,本王要去准备准备了,郭小姐,回见。”
说完,腰身一弓,人已经撒丫子跑远。
郭瑾璇看着陈靖元跑远,小脸顿时滚烫热辣,双手捧着脸颊轻声说道:“我怎能说那些羞煞人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