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唯一不同点,可能音乐家们的心情会因特殊状况有点起伏。为此,指挥大师努力把控乐团的船头,力图保持他们音乐人与医生那般的职业专业性,不受其它因素影响干扰,恪尽职守一如既往完成专业演出。
空气中传播的乐声很快证实了这点。
美妙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它们如同欢悦的精灵,从各式各样的乐器中奔涌而出,席卷起观众的听觉,带动观众们的身心飞翔起来。
舒曼的春,据说正是要表达如此一种欢快愉悦浪漫的幸福感,所以,今晚的乐团演出绝对是很专业的,没问题,完美到无可挑剔。
身为指挥的史莱文大师,本该为自己指挥下的乐团有如此优秀表现高兴和自豪,但他深炯的眼珠子默默镀上层忧心忡忡了。
没看出来,他真就没看出自己学生在表演中有异状。具体来说,号称音乐圈顶级大牛的他具有最专业音乐人的眼睛和耳朵,结果没能看出学生握小提琴和琴弓的手有错误的动作,没听出学生有拉错音符的痕迹。
原以为他以前是由于自己不知情因而可能错失了发现学生生病的机会,现在看来不是,是他根本没能瞧出来。
若不是所有医生证实他学生生病,他此刻作为指挥家真不认为自己学生有病在身。
医生如何看待这个情况?
焦虑的音乐大师开了小差,回头急急忙忙望医生们。
谢婉莹和宋学霖坐在特别安排的座位位置,为乐团面前中线靠右的两把椅子上,视线与拉琴的病人呈一条斜直线。这样的视野角度是方便他们观察病人的一举一动。
问题是相比指挥,无论是距离或是方位上,他们均达不到指挥所占据的位置优势。
史莱文大师嘴巴里要嘀咕起来了,自己站在最有利的位置上没有能看出猫腻,医生们能吗?
医生比起他乐团指挥另一个劣势太明显。如同他们音乐家不懂医学专业内容,让医生如音乐家懂乐器演奏绝无可能。意味着他学生如果拉错,他这位老师看不出来听不出来的话,让外行的医生如何能听出看出。
哎,为难这群小年轻医生了。史莱文脑子里不禁闪现出这样的念头。
两位年轻医生在他眼中,似乎是听他们演出听到若“呆若木鸡”。
谢婉莹和宋学霖坐在那儿,是只在听在看的样子。最显著的特征在,放在他们膝盖上的笔记本打开空白页面,手里拿着的笔没有下笔的动作。莫怪音乐大师以为他们听傻看傻。
十几钟的乐章是非常短的。不会儿,墙上的挂钟走完时长,乐团把曲目标准化专业化演奏完毕。
现场啪啪啪响起掌声。
经纪人翻译等乐团随行人员清楚今晚特殊不敢乱动作,鼓掌喊好的是医生们。
音乐家们面上隐露出一丝尴尬。
医生们为他们的表演喊好貌似本末倒置,医生今晚是来给他们的病人治病的。千万不要因为他们表演太出色让医生们忘乎所以把本职工作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