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给我射死狗日的。”真达恶狠狠地骂道。
“叮!”“叮!叮。。。。。。”如飞煌般的弩箭将突围者的来路封死,县衙大门口层层叠叠的尸体堆了好几层,鲜血把县衙前的大街都染成了红色,人走在上面,浓稠的血浸过脚。
本来他想困住县衙里的人就算了的,没想到这里面的人悍不畏死,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冲出来,虽然都被打回去了,但也造成了真达部下好几个人伤亡。中卫屯每一个都是精英,一想到在这里牺牲的兄弟,真达就怒火中浇,发狠地命令兵士射击。
粮仓方向火光冲天,映红了大半个天空,撤退的号角也已经响起,真达已经隐隐约约感到那个方向喊杀声渐渐减小,可是县衙的防守也已经岌岌可危,只要再加把劲就能突进去。
“屯长,时辰到了,该撤退了!”传令兵计算好时间,向真达报告道。
“就到了?娘的,这次该这些兔崽子们运气好!”真达狠狠地骂道,但刘宠的军令在前,他也不敢违抗,否则就算他冲进去,捞得的功劳也抵不过抗命不从的惩罚了。
“弟兄们,再送他们一程!”说着真达将手中的弩上满弦。其他的兵士也有样学样,上好了弓弦。
“全体都有,抛射!射!”射字刚出口,数百支弩箭就离弦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落进县衙里。
“啊!”
“啊!”中箭者的惨叫如期而至,少数没有躲藏好的曹军士兵被射个正着,发出临死前的惨叫。
“哈哈!”真达大笑一声,率领军士们扬长而去,向着北门的方向突进。
因为城内大多数的军兵都被刘宠消灭在了粮仓附近,所以当他们来到北门的时候,北门已经没有多少守军了,只用了一次冲锋,就让他们占领了北门。
只不过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真达带领的军士就和刘宠汇合了。
“真达!”看到熟悉的身影,刘宠一阵欣慰。
“主公!”大战重逢,两人都有些激动。
经过连续的作战,全军还有九百多人,还有二十多个伤员,死亡的只有五十几人,经过两场战斗共击消灭了曹军三千来人,对比起来,战果相当的不错,更重要的是他们烧毁了曹军贮备在阳夏的军粮,要想再从衮州或陈国之内筹集这么多军粮,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再加上曹军中存粮不多,可以想象曹军在得知阳夏军粮被烧之后,肯定要考虑后撤的问题了。当然这只是刘宠的估计,至于曹操是否真的如他所想一样,还是个未知数。
“全军向北出发!”刘宠命令道,因为缴获了一些马匹,所以暂时性的刘宠军变成了一支骑兵部队,行进的速度虽然和原来差不多,但大大节省了全军的体力,自从出兵以来,士兵们大多数连个好觉都没有睡过,连热食也只是在袭击夏侯亮的兵营之后吃了一顿。因为不能在阳夏驻守,所以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整部队。
他的计划是先向北前进急速进军至陈留地界,进入两郡相接的大山之中,如果曹军追来,利用典韦对地形的熟悉,在大山里和曹军周旋,如果曹军没有追击,则折向西方,再南下经长平返回陈县,一方面打探消息,另一方面监视曹军的动向。
。。。。。。。。。
“冲呀!”“杀呀!”眼看着远处天空已经变成通红,浓烟滚滚,毛玠知道没办法再拖下去了,将剩下的亲兵,衙役,甚至是县衙的官员统统集合起来,又凑够了百人,向着县衙外再次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当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毛玠冲杀出来的时候,这次等待他们的不再是如蝗的箭雨,而是空荡荡的大街,攻击他们的敌军早已没有了踪影,没有任何敌军在阻挡他们。
仅仅过了一秒钟,毛玠就意识到自己的粮食全完了,呆立在那里。
突然他把宝剑往上一扬,就要往脖子上抹去,身边的亲兵赶忙拉住,苦苦哀求。
“将军,不可轻生啊!贼人肯定没有走远,等先拿住他们再和主公请罪啊!”
“是啊!将军!”从人们纷纷跪下,苦苦劝止。
“哎!”毛玠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不管怎么样,先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吧!颓然地把宝剑往地上一扔,长叹一声。
“来人!命令征粮的三路人马迅速赶回阳夏,组织城内百姓救火!”
“是!”
“快马向曹公报告此地的情况,请他速派兵前来剿灭这股贼人!”毛玠恨恨道,还没看清楚这股人长什么样,就被他们给堵住了,不过从他们拥有那么强的弓弩来看,必定属于附近某一方诸侯的兵马,因为那么强大的远射武器,只可能出自大汉的兵库,一般的贼人是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武器的,而且这些人训练有素,也不像是一般的草寇。因为守门的士兵全部被消灭了,他也只能从观看到战况的那些百姓嘴里,了解一些信息,但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哪里来的这股人。
“禀大人,贼人出北门向北逃走了!”到各处查看的小吏前来报告。
“北门?”毛玠纳闷了,怎么是北门呢?难道是张邈的余部干的?陈留太守张邈为官多年,虽然这次被主公擒杀了,但也不排除那些死忠之士出于报复的目的,前来袭击粮仓了。想到此处,毛玠不禁又是一阵郁闷,自己怎么如此大意呢?
“是的,将军!”小吏肯定道,无论是百姓所报,还是在城外探查的情况来看,贼人们都是从北门往北而去了。
“好!命令郭俊紧守城池,其余各军随我向北追击!”毛玠大声地命令道。
现在他手中还有三千多人,留郭俊部千人守城,剩余的两千多人随他一起向北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