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县,东倚梓林,西枕潼水,位于古蜀道南端。
梓潼县处于四川盆地西北部,在商周时期属古蜀国,是古蜀国的边境前沿。
春秋战国时期,梓潼作为秦、蜀、巴、氐、羌的结合部,因‘地联秦关,路当蜀扼’,成为千里天府的屏障。
然而,自秦惠王以便金五牛之计打通古蜀道后,于公元前316年,司马错、张仪领兵剿灭蜀国,于公元前285年,秦在梓潼置县,这比始皇帝在全国实行郡县制还早264年。可以说,梓潼是中国建县最早的古县之一。
由于其地理位置重要,素为兵家必争之地。
王灿攻伐成都,也把重心放在了梓潼。
此时,梓潼县,大厅中。
王灿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下方,荀攸和郭嘉坐在左侧,赵云、严颜、裴元绍和周仓坐在右侧。所有人坐在大厅中,都是面带笑容,尤其是看向荀攸和赵云的时候,露出钦佩的神情。
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汉中,率领大军潜入梓潼,逐渐瓦解梓潼的力量。
耗费近半个多月的时间,荀攸和赵云才拿下梓潼。
梓潼县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占有非常重要的地理位置,从梓潼南下能够抵达成都平原,进而攻取成都。同时,北往汉中盆地,能抵达汉中。只要王灿麾下的大军屯在梓潼县,进可攻,退可守,随时都可以发兵攻打成都。
如今的成都,就像是身穿单薄纱衣的绝色佳丽,俏丽的站在王灿面前,等候王灿采摘。
王灿笑道:“诸位,梓潼已被攻下,诸位可有攻破成都之策?”
荀攸拱手道:“主公,贾龙、任岐等益州大族盘踞汉中,关系错综复杂,与他们有关联的益州官员也数不胜数,事到如今,该让贾龙发挥作用了。主公可以私下里派人联系贾龙,让他们伺机控制成都的城门,等我们的大军抵达成都时,立刻打开城门,迎主公入城。如此,主公就可以轻松拿下成都,不废吹灰之力。”
郭嘉紧接着说道:“公达之言甚是有理,只要贾龙控制成都的城门,主公就能轻易的入主成都。不过,为了给贾龙制造机会,同时也能够引出成都的大军,主公还要派遣大军佯攻成都,作出不攻下成都誓不罢休的态势,吸引成都内守军的注意力,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好!”
王灿抚掌大笑,喊道:“赵云何在?”
赵云立刻站起身,拱手抱拳道:“主公,末将在!”
王灿命令道:“子龙,命你率领八百破军营,以及三千士兵从梓潼出发,发兵攻打雒城。等攻下雒城后,立刻做出佯攻成都的姿态,一定要造足声势,让刘焉信以为真。”
“诺!”
赵云抱拳回答一声,旋即转身站在一旁。
王灿目光一转,喝道:“严颜何在?”
严颜站起身,拱手说道:“主公,末将在!”
王灿吩咐道:“希伯,命你率领三千士兵从梓潼出发,发兵攻打绵竹关。等攻下绵竹关后,你的任务和子龙一样,立刻佯攻成都,务必让刘焉信以为真,。”
“诺!”
严颜拱手回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担任大军主帅,单独领兵攻打绵竹关,足以证明王灿并没有将他用完后,就闲置在一旁。得到王灿的重用,严颜心中的忐忑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雄心壮志,他要率领大军攻下绵竹关,打出一场酣畅淋漓的打胜仗。
王灿看向最后的两个黑大汉,喊道:“裴元绍、周仓!”
两人同时站起身,拱手道:“末将在!”
王灿神色严肃,命令道:“周仓为正,裴元绍为副,你二人率领汉中兵从梓潼出发,攻打涪城。等攻下涪城后,也是立刻佯攻成都,做出攻打成都的姿态。”
“诺!”
两人拱手点头,向后退出两步,和赵云、严颜一起并排站立。
王灿考虑着赵云、严颜、裴元绍和周仓组成的三路大军,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四人组成三路大军,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佯攻成都,足以让刘焉信以为真,以为王灿麾下大军已经迫不及待的攻打成都。
如此一来,刘焉肯定被王灿派遣的三路大军吓到,等刘焉派遣大军抵御王灿,成都内就会空虚。
这样一来,贾龙就能召集大家族的私兵控制城门,甚至是控制成都。
“兵贵神速,你们去准备吧!”
王灿吩咐一声,挥挥手,让四人领兵离开。
四人得到命令后,朝王灿揖了一礼,转身离开。屋子中,只剩下郭嘉和荀攸,以及王灿三人。如今王灿击败刘焉的三路大军,领兵反攻,大势已成,只需要等待赵云、严颜、裴元绍和周仓的消息就可以。
王灿思虑片刻,笑说道:“公达,你从军中挑选一人驻守涪城。明日,我们领兵缓缓前进,往成都方向行进。”
“诺!”
荀攸拱手回答,脸上满是笑容。
大厅中,三人谈笑风生,非常的高兴。
成都,州牧府。
刘焉披着一件锦袍,盘腿坐在床榻上。
此时,刘焉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满头银白色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点点精光,令人不可轻视。刘焉精气神十足,丝毫没有显现出一个病人该有的情况。然而,和刘焉接近的人都知道刘焉早已经病入膏肓,如今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回光返照,临死前的挣扎。
卧室中,只有刘焉和赵韪两人,并无其他人。
刘焉双目如电,语气低沉,缓缓说道:“赵韪啊,你我相识二十余年,互为知交。我请求入蜀担任益州牧,你更是辞官随我入蜀,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堪称典范。这几日,我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回想着以前发声的事情,不胜唏嘘。同时,也想明白前几日的事情是我误会了你,明白你的一番苦心,我在此向你道歉了。”
说完,刘焉拱手微微弯腰,向赵韪揖了一礼。
即使赵韪赶忙站起身,伸出双手托住刘焉,却也没有能阻止刘焉。
赵韪见此,心中感慨刘焉真的是老了,英雄迟暮,令人扼腕。
这时代,讲究君为臣纲,君主凌驾于臣子之上,可刘焉作为君主,是赵韪的主上,却向刘焉道歉,这是何道理?
说到底,无非是拉拢赵韪,安抚赵韪,让赵韪死心塌地罢了。
等刘焉坐直后,赵韪才站回来,拱手道:“主公愧煞赵韪,这几日赵韪呆在府上闭门不出,也是思考了一番,知道赵韪考虑事情不周,才会让主公误会,这是赵韪的错误,不是主公之错,请主公谅解。如今局势堪忧,主公更应该保重身体,等璋公子回到益州,主公才能让璋公子继承益州!”
刘焉面色发苦,叹口气道:“可惜,我怕是等不到了。”
旋即,刘璋低声说道:“赵韪,孤任命你为益州军师将军,全权处理益州的军、政大事。孤死之后,你务必要迎回璋儿,让他继承继承益州牧,成为益州之主。这是孤最后一个愿望,也是孤最后的一道命令,希望你能恪尽职守,完成孤给你的任务。”
说到这里,刘焉望着赵韪,道:“若璋儿是可造之材,你尽力辅佐;若璋儿愚鲁,不堪造就,你可保他一世富贵足以。”
这句话,已经是说赵韪觉得刘璋不行,可以自立。
赵韪听后,却冷汗涔涔,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拜道:“主公,臣虽肝脑涂地,亦不敢忘记主公之恩。臣有生之年,一定辅佐世子稳定益州,击败王灿,为主公报仇。”
“好,你能这么说,孤就放心了,璋儿也交给你了。”刘焉点点头,这才松了口气,但脸上的红润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死气萦绕。这时,卧室外,一名侍从飞快跑进来,在赵韪耳旁低语了一阵。
刹那间,赵韪脸色大变。
赵韪摆手将侍从打发,连续深吸几口气,才平复了心中震惊的情绪。
刘焉见此,问道:“发生什么事情,说出来吧。”
赵韪想了想,说道:“主公,斥侯传来消息,王灿攻下梓潼后,已经派遣三路大军往成都方向攻来。第一路大军由赵云统帅,攻打雒城,往成都进发;第二路由严颜率领,攻打绵竹关,往成都赶来;第三路大军由裴元绍和周仓率领,攻打涪城,往成都赶路。三路大军攻打成都,来势汹汹,难以抵挡。”
刘焉听后,觉得心中发堵,脑中更是混沌一片,觉得王灿太可恨了。
可惜,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王灿交手了。
刘焉脸色变换,胸中气血不停地翻腾,他灰败的脸色一红,猛地突出一口鲜血。旋即,脑袋一歪,便摔倒在床榻上。
赵韪赶忙走上前去,将刘焉扶好,让刘焉躺在床榻上。
好半响,刘焉才清醒过来。
然而,即使刘焉庆幸后,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这时候的刘焉面如金纸,双目无神,嘴唇干裂,站着点点殷红的血迹。他伸出干瘦的手,拉住赵韪,说道:“赵韪,一定要迎回璋儿,击败王灿,击败王灿!”
“主公放心,臣定不负主公厚望!”
赵韪看着刘焉的情况,心中有些发酸,有些伤感。
刘焉听后,点点头,旋即闭上了眼睛。他喃喃自语道:“赵韪,一定要迎回璋儿,击败王灿,击败王灿……”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到最后,渐渐只剩下蠕动的嘴唇,不多时,连嘴唇都一动不动了。
轰然间,刘焉拉着赵韪的手松开,一下落在床榻上,失去了气息。
一代军阀,自此陨落。
然而,此时的益州可谓是风雨飘摇,前途渺茫。更重要的是刘焉身死,刘璋却还没有返回成都。如今益州无主,即使赵韪站出来主持大局,也免不了被人攻讦,而且外有强敌,内有忧患,益州内部很容易发生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