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广州漩涡

董真急忙将汤臼扶了起来,却不想,汤臼突然呼出一大口酒气,直直地罩在董真面上,熏得他头直发晕。

差点就他一把丢开,却突然又听到,这汤臼竟然打起了呼噜……

这竟然是喝醉了?

才二、三两酒,就能将一个大汉醉倒?

董真不禁感慨:难怪这烧刀子这般精贵。

其实,董真倒是高估了这烧刀子的威力,汤臼会被二两白酒干倒,主要还是因为他喝得太急了。

不过,既然确认了这家伙只是喝醉了,董真也不再管他,把他往榻上一拖,自顾自地喝起杯中的酒来。

只是,这烧刀子在汤臼看来,精贵无比,可在广州,牙将府上,却早已成为寻常之物。

自从灭了徐家后,卢琚的强势不但没有被广州诸家联合抵制,各家反而更加温驯了。

这几个月来,日日里有人送来烧刀子,请卢将军笑纳。

卢琚自然是来者不拒。

只不过,谁都知道,这平静的地面之下,是被高压强行镇住的沸腾的岩浆。也许,哪一天,就爆发开,成为摧毁一切的烈焰!

就在此时,卢琚给广州各家发来邀请,请各家派人过来吃全羊宴……

这才刚入秋,吃什么全羊宴?各家主事之人纷纷心生疑窦。

但是卢琚有约,谁敢不去?都派出代表前往。

只是,少不得每人手上,都拎上一瓶烧刀子。

卢琚照单全收后,却将宴席安排在将军府正厅。

这正厅是公厅,可不是寻常宴饮之所。

从正厅往外,更是牙将府的演武场。

三四十步见方的场地,是平日将校点卯站队之处。

众人正在窃窃私语,为何要将这全羊宴安排在此处,卢琚来了。

他大大方方地坐了主位后,朝众人拱了拱手,打过招呼后,他突然说道:“今日这全羊宴,某要改个吃法!”

“不知将军准备如何个吃法?”立即就有人问道。

“现杀现烤!”卢琚道。

“往日的羊不也是现杀现烤的吗?”那人呵呵地赔笑问道。

“确实是现杀现烤……不过,杀法却有些不同!”卢琚哈哈笑道,“来人啊!将羊抢过来!”

卢琚一吩咐,立即就有二十来个兵士,一人牵了一头羊到演武场的一端,拴好,便离开了。

这边的羊群才拴好,演武场的另一端齐刷刷地走来两个什队的军士,只是,这些军士竟然手中不拿刀剑,而是手持一种奇怪的器具。

只见那群军士站定之后,朝卢琚齐齐地躬身。

见状,卢琚大手一挥:“开始杀羊吧!”

那群军士得了指令,纷纷双手握住那养奇怪的器具,朝向前面,比划着什么什么。

突然,那些器具一端猛地冒出一阵火光,

伴随着,“砰砰砰……”的一阵响声后,几十步外的羊群同时发出一阵凄惨的咩咩声。羊血,流了一地……

二十头羊,竟然就在一个瞬间,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羊死了,自然是不会再有动静。可在正厅中,看着杀羊的人,却也一阵死寂……

“哈哈……诸君,某这杀羊之法,可是迅捷?”卢琚哈哈大小道。

“果真是迅捷!”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点头道。

“来啊!取一头现杀的羊过来,给诸位验验,是否新鲜!”

当即,就有兵士跑过去,拖了一只死羊过来,摆在众家的代表面前。

众人一看,娘的,这羊肚子竟然被那喷火的器具一击之下,腹肚上,开了个拳头大的口子,里面的肠子、内脏竟然都被爆得稀烂。

这东西,若是打在人身上,定然也是必死之伤啊!

立即,便有人将这物件与强弩联系在了一起。

可是,除非是三牛床弩,别的弩哪里有这般大的威力?

至于单手所持的弩,除非是击中了要害之处,否则,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一击而毙命啊!

而且,无论是哪种弩,弩箭的在空中飞行之时,是可以看得到的。

见了弩箭飞来,就算无法完全躲开,避开要害却是有一丝可能。

而这种火器,却是全然不知那箭矢的来龙去脉。

一群人,呆呆地说着“新鲜”二字,后背,却是一滴一滴地淌着冷汗。

众人均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日后,卢琚若是看谁不顺眼了,只需让几个手持之类器具的兵士,埋伏在此人的回家的路径上。

砰砰响后,谁能逃的性命?

见到众人的这番表情,卢琚笑得更加张狂了:“既是新鲜,那就全都烤了!”

“来啊!诸君,一起喝酒!吃肉!哈哈……”

众人哪里还有心思吃肉喝酒?只盼着这宴席早点散去,好向各家做主之人,报告这器具的诡异,和防不甚防!

卢琚也不勉强,酒过三巡后,便散了筵席,回到了后院,见到了等候了一阵子的采儿。

他拱着手,大笑着对采儿道:“王东家的办法当真好使!果然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哪里、哪里!自然还是卢将军威武雄壮,才能镇得住那一帮宵小!”采儿连忙自谦道,“王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只是……”卢琚略一沉思,再又说道,“只是这手铳数量有些少了,能否请你兄长,采购一些过来?”

“这有何难。”采儿点了点头,一口便应承了下来,“只是,卢将军可知为何家兄宁可将这些兵器收起来,也不拿出来使用?”

“为何?”卢琚其实也一直有这个疑问,只是,却不便问。

“因为家兄手下,找不到那么多可以绝对信任之人啊!”采儿叹息道,“一百持手铳之人,只需三五人心存异心,便可……”

卢琚在采儿的提醒下,以赤裸裸的威胁,将马上就要爆发的岩浆,瞬间便冰冻了起来。

却灯下黑地没想到,其实自己,同样是有可能会被刺杀的!

他那肥硕的身躯,无论如何,比灯笼也是要大不少的。有的三五人,在五十步外同时以这手铳偷袭……

突然间,卢琚也是惊得背上一凉。

难怪,这王采儿说,这得授手铳之人,必须是绝对信得过之人。

目前,这一百人,是卢琚的亲卫,自然是信得过之人,可将这手铳队再进一步扩大,是不是还能确保全都是信得过之人?

能打包票吗?

卢琚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将所有的手铳全部收回来,锁进箱子里,然后再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挖个深坑,将这箱子埋掉!

而采儿却想全然不知一般,还在说道:“当然,将军手下之人,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家兄实是艳羡不已啊!”

卢琚嘿嘿地笑了笑,却不再提要更多手铳之事,此等杀器,若是不能控制,还是少些好!

他撇开这个话题不说,却是要谈另外一事:

每年,节度使刘崇龟,都要向天子进贡十万贯的财货。

当然,这十万贯之中,除了去年的秋税和今年的夏税之外,相当一部分,却是卢琚、谭宏玘们的贡献。

然而,从广州到长安,不远万里,为了保证从广州起运的贡品,能在新年前抵达长安,现在,就必须出发了。

“此乃军国大事,卢将军为何要与某这商贾说?”采儿疑惑道。

“某的意思是,想借你家的船只,运送一程!”卢琚答道。

“将军有话,王某敢不从命?某这就去安排船只!”

说到此处,卢琚突然压低了声线道:“这么多财货,积攒多有不易,却送去给天子糟蹋,王东家,不觉得可惜?”

地方官员收来财货,上贡天子,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何来可惜之说?

一声疑问不待说出,采儿明白了这卢琚想要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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