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中将带着联军不断后退,仓皇失措,犹如丧家之犬。连续奔逃两个小时,累得跟死狗一样,眼见中国的军队沒追來,终于松了口气。
军队扎营,开始布置防守。
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内,詹姆斯以及各国的将领都是狼狈无比,眼中有惊悚,也有庆幸。惊悚的是中国军队的恐怖,庆幸的是活了下來。俄国将领擦了把额头上密集的汗珠,说道:“好险啊,若是中国的军队紧追不放,我们真的要栽在这里。”
法军将领点点头,忍不住叹息道:“中国的士兵太凶狠了,一个个像是狮虎一样。”
他的眼中有惊悸,被先前的场面吓到。
美联邦的将领表情略显严肃,思考着战斗的场景,最后语气很缓慢很低沉的说道:“中国军队的士兵有一种精神不怕死。嗯,简单的说,就是不怕死。同样是在战场上拼命,中国的士兵敢拼敢杀,可以为了胜利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但我美联邦的士兵沒有这种精神,沒有这种豁出性命的勇气,这是肉搏战失败的最根本原因。”
他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战场之上,尤其是肉搏战的时候,一方的士气高涨起來,带动的将是整个战场的局势变化,从而形成一股悍勇无畏的气场。我们败了,理所当然。”
“说得真玄乎!”
俄国将军有气无力的,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詹姆斯眼眸微眯着,那褐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说道:“我赞同中国士兵敢打敢拼不怕死的看法,甚至我认为不管是现在还是未來,只要我们的士兵沒有中国士兵的精神,一旦在战场上相遇,若是我们的武器强于对方,或者是策略高于对方也就罢了。但若是两军相遇厮杀,失败的肯定是我们。”
法军将领接着说道:“照这样分析,谁还有心思打仗,干脆撤走。”
“这不是打消自己的志气,是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詹姆斯双眉紧蹙,严肃的说道:“中国有一个词语,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意思是用自己的长处攻击对手。现在的局面是中国的军队用长处攻打我们的短处,而我们也沒有发挥自己的长处,而是以薄弱的地方迎击。我们要调整策略,不再强攻,改变全线为防守。”
俄军将领皱眉道:“总督官邸传來的计划,是需要我们主动出击。”
美军将领轻轻摇头,反驳道:“司令们让军队主动出击,那是因为害怕戚镇海起疑心。现在败了一场,全面转为防御是顺势而为,不进攻也在情理之中。接下來,按照詹姆斯中将的建议,全面改为防守,阻拦中国军队南下,按照计划行事。”
“我赞同!”法国军队将领点头道。
俄国将领说道:“我赞同!”
詹姆斯见主力的军队赞同,不考虑其余国家的情况,直接拍板说道:“既然大家有了统一的意见,我们全部转为防守。”
一番讨论,改变了策略。
……
一天时间,渣甸山的战斗已经平息。戚镇海、陈玉成和刘锦棠担心各国败退是耍诈,所以不断的派出士兵打探消息,最后确定各国的军队是正常撤退,沒有布置埋伏。虽然三人心中有遗憾,但一想到各国的坦克沒有出现,那沒有追击的遗憾也沒有了。
关键时候,还是稳妥为主。
渣甸山,军队驻扎地。
指挥所中,一团的团长笔直站立,朗声说道:“师长,洋人退回去后全线防守。看样子,他们两次主动进攻失败,已经害怕了,不打算再主动出击。”
“哈哈哈……”
戚镇海大笑起來,脸上有着自豪的神情。
“洋人一开始以为有了坦克,就认为可以攻入中国,现在连香港都沒有走出去,更别说进入广东,所以才改变为防守。既然洋人改变了策略,他们的坦克也沒有用处,不用顾忌。现在,应该我们主动出击,主动的拿下香港。传令下去,今天休整,明天发起强攻,直奔香港总督府,拿下了各国的司令才算是最后的胜利。”
戚镇海胸中豪气顿生,斗志昂扬。
一团长转身去执行命令,心中激动无比。
……
入夜后,夜色黑暗。
渣甸山西面三十里外的一处道路,这一处地方地处偏僻,少有人來。
夜色下,一支支火把闪耀。
火把其实并不多,只是插在道路两侧,能够看清楚道路上的情况。借着道路上的火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辆辆坦克行驶。坦克足有二十多辆,排成了一条长龙。这一支坦克队伍是戈巴德、马辉等人议定的计策,让坦克避开戚镇海的正面火力,迂回绕道前往戚镇海的后方,切断戚镇海的后路。以坦克在陆地上摧枯拉朽的力量,冲入戚镇海的后方将是龙入大海。
詹姆斯率领的军队,仅仅是用來吸引戚镇海注意力的。
……
香港,总督官邸。
夜幕下,各国的司令和使节齐聚在一起。
戈巴德表情严肃,眼中有着期待之色,朗声说道:“坦克军团已经出战,正在前往截断戚镇海后路的路上。这一战我们必胜,大家等着结果就是。至于詹姆斯中将说全面防守的问題,我看是可以的。经历了一场失败,变成防守很正常,戚镇海不会怀疑。”
马辉说道:“嗯,暂时执行防守策略!”
港督罗便臣微微一笑,说道:“计划已经安排下去,诸位下去休息吧。”
众人听后,也不再推辞。
为了和戚镇海交战的事情,他们熬了几夜,精神早就支撑不住。各国的司令和使节相继离开,很快只剩下辅政司司长孖沙。他显得有些忧虑,说道:“总督先生,坦克出发后,计划已经全面启动。现在,刘永福的事情怎么处理呢?”
罗便臣思考了片刻,摇头说道:“刘永福只是一个百姓,沒有武器,沒有军队,成不了气候,不用去管。等各国和中国的交战尘埃落定后再來处理。”稍作停顿,罗便臣又说道:“孖沙啊,说句实话,中国的军队很强,我都不知道到底能否取胜,缓一缓吧。”
孖沙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
罗便臣都确定不了和中国的交战最后胜负如何,何况是他这个不善于战争和政治的人呢?孖沙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放任刘永福在香港活动到底是对是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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