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看见芷兰情况不对劲儿,几乎是飞跃下床。他没有丝毫的停留,一个猛蹿就已经到了芷兰身旁,双手搀扶着芷兰,急忙问道:“芷兰,怎么了?是不是孩子要出生了?”
芷兰连连点头,忍着痛道:“肚子疼得厉害,估计要生了。”
“来人,快来人,叫产婆!”
李振大声疾呼,心中有振奋有担心,更多的还是期待。
他小心的搀扶着芷兰,生怕芷兰受到影响。门外的侍从去通知产婆,而李振搀扶着芷兰说道:“芷兰,有我在,没事的。”李振一边安慰芷兰,一边等着产婆过来。此时此刻,李振心中却感觉度日如年,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慢。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不到两分钟,两个产婆赶了过来。
产婆把芷兰带到屋子里面,让芷兰躺下,然后迅速的准备了热水等一系列接生的用品。一系列的东西准备好,两个产婆准备接生。但是,产婆却发现李振还留在屋子中,顿时不乐意,三两下把李振赶出了屋子。
李振很想留下来陪着芷兰,可是产婆不乐意,再加上刚刚赶来的桂良夫妇也不同意。所以,李振呆在院子中,焦急的等待着。
此刻,李振心中担心房间中的芷兰。
毕竟芷兰怀的是双胞胎,要连续生下两个孩子,很不容易。李振双手紧握着,神情紧张,在院子中来回的走动着,目光仅仅的盯着产房的位置。李振不停的来回走动,晃得桂良都有些眼花,让桂良有些紧张。
不过,桂良好歹是过来人,很快就恢复镇静,说道:“弘毅啊,你不用担心的,很快就能见到孩子。当初芷兰的母亲生孩子的时候,我只听见芷兰的母亲叫了几声,然后孩子就生了下来,没什么好担心的,快来坐下。”
李振心思都集中在了芷兰身上,对桂良的话充耳不闻。
大福晋坐在桂良旁边,白了桂良一眼,说道:“你以为生孩子是母鸡下蛋,轻易就出来了吗?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桂良闻言,怏怏然一笑,目光看向房间里面。
“啊!”
屋子中,忽然传来了芷兰的惨叫声。
李振一听,神情立刻紧绷了起来。他缓步朝产房走去,桂良担心李振进入产房,也是立即站起身,拉住李振,劝说道:“女婿啊,女人生孩子就像是母鸡下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别进去掺和。芷兰生孩子,你进去反而容易沾上污秽的东西,老老实实的坐着就好。”
李振没有坐下,但因为桂良拉着,却也没有继续往前走。
“小姐,呼气,使劲儿……”
屋子中,传出产婆的声音。
李振心中紧张,眼中满是焦急之色。他心中不仅担心芷兰的情况,还关心两个孩子的情况。桂良站在李振身旁,絮絮叨叨的说话,都是安慰李振的。只是,李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全都当做了耳旁风。
反而是大福晋盯着桂良,一脸鄙夷的神色。
“啊!!!”
忽然,又是一声惨叫传了出来。
相比于先前的惨叫,这一声惨叫的声音拉得很长,撕心裂肺,像是痛入骨髓一般。李振听得心中焦急,再也忍不住,一步跨出,摆脱了桂良,直接往屋子里面窜去。桂良见状,气得直跺脚,大声的说道:“都说了不能进去,不能进去,这小子还是窜了进去。”
大福晋若有所思,笑吟吟的说道:“老爷,虽说李振犯了忌讳,但是你不觉得芷兰嫁了一个好夫君吗?女婿能为了芷兰冲进产房,足以看出女婿对芷兰是真的好。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老爷你找了一个好女婿啊!”
“哈哈,说得对。”
桂良立刻笑了起来,说道:“弘毅还是一个芝麻大小官员的时候,芷兰就相中了李振,称得上是慧眼独具。不过,也是因为老夫没有阻拦,这才有了今日。”
两人相视一望,都为自己的女儿感到欣慰。
李振冲入产房里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到芷兰的旁边,蹲下身子说道:“芷兰,别怕,我在这里,我陪着你,不怕。”
产婆见李振冲了进来,说道:“大人,您不能进来的。”
李振大声说道:“我是她男人,可以进来。现在我的女人痛苦,我怎么不能陪在身边?你们当我不存在,继续接生,不用管我。”
两个产婆不敢反驳,继续接生。
只是,两人却感到惊奇。因为两人自从接触这个行当以来,从没有遇到过男人陪在女人身边的情况。并且,即使是女人出现了难产的情况,所有男人都是在屋子外面指挥,可轮到声名赫赫的李提督这里,情况却不同,让两个产婆感到惊讶。
芷兰满头大汗,面色因为不断的吸气鼓劲儿而变得涨红。
她看着李振,说道:“夫君,你不该进来的。”
李振摇头说道:“我是你男人,你痛苦的时候,我当然要陪着你。听产婆的话,好好配合,你一定会顺利生下孩子的,是我们的孩子。”
产婆插嘴道:“小姐,快吸气用力,孩子的脑子出来了。”
芷兰吸了口气,用力咬牙,感觉无比的疼痛。
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李振在旁边鼓劲儿,还给芷兰擦汗。芷兰双手抓着李振的右手,死死的用力。忽然,芷兰一下抬起李振的手,张嘴就咬在李振的手臂上。
顷刻间,李振脸色变得涨红。
刺骨的痛苦传入李振的神经里面,换做是平时,他肯定直接挣脱。然而,眼前却是芷兰生产的时候,他根本不敢动弹,只能任由芷兰咬着。不仅如此,李振还得忍着,不能惊呼出声,以免吓到了芷兰。
两个产婆见状,微微一笑。
其中一人道:“孩子出来了,再加把劲儿,使劲儿!”
产婆不停地给芷兰鼓劲儿,而芷兰和李振同时接受痛苦。
“哇!哇!!”
忽然,一声孩子的哭啼声传出,这一声清脆响亮却带着稚嫩气息的声音传出后,李振和芷兰都是精神一振,感到了一股亲切的感觉。因为这是源自于两人血脉的关联,不过两人都不敢大意,也不敢放松,因为还有一个孩子。
先出生的孩子交给旁边的人,产婆继续说道:“芷兰小姐,您刚才生下的是一个女孩。还有一个孩子要出生,再加把劲儿。”
“不对劲儿,孩子的位置不对。”
忽然,产婆再一次开口,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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