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画

司马接到电话,慌失失地赶到了医院。

还好,夏慧娴没什么事。

小货车的司机刹车及时,夏慧娴只是受到了惊吓,然后摔倒在地,摔伤了手肘而已。

“没事的,回去之后注意休息,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用到这只手提重物或做过重的家务活就好。”

“谢谢医生。”

夏慧娴道谢后,被司马小心搀扶着下了急救床。

一出布帘隔间,就看到秦美还等在那,夏慧娴的脸色立马就变。

“娴姨!”秦美紧张迎过来。

但是夏慧娴根本不想见到她。

司马其实心里也是气愤,看夏慧娴的态度表现得这么直接,便对秦美:“你先回去吧。”

司马把夏慧娴搀扶下了楼,然后自己跑去拿车。

秦美一路跟随。

她不想放弃,因为如果让夏慧娴就这么回去,她和阿贵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娴姨……”

要道歉太难,而且夏慧娴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她非常难过,但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死皮赖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太生气了。”

委屈的泪哗哗地落,她拼命试图去解释:“您说不准我跟阿贵结婚,您让我怎么办?让我的孩子怎么办?我当时只是太生气了。当时有车过来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后来,我六神无主,甚至都不敢打给阿贵……”

阿贵知道之后,是一定会责怪她的。

那她和阿贵就真的是不可能结婚的了。

“娴姨,我真的很爱阿贵的。”秦美乞求:“就请您看在这一点,成全我们俩好吗?”

听到秦美这么说,夏慧娴转过头,瞥向了她。

她还是那副既委屈又无辜的模样。

夏慧娴最反感她这样。

所以,又再没好气地别过了脸去。

“娴姨……”

秦美还想说,司马的车子已经驶过来了。

司马下车来,为夏慧娴开车门,扶夏慧娴上车。

秦美见他把车门合上,赶紧拦住了他,看他还想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可怜哀求:“你就帮帮我,不行吗?”

坐在车子里的夏慧娴没有错过司马跟秦美的这一互动。

她想起了秦美之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心里更是有数,怒火因此烧得更旺。

司马心里本来就火大,听罢,只是瞪秦美一眼,什么都没说,而是挣脱她的手,直接上了车。

车子就这么从秦美眼前开走了。

秦美眼巴巴地看着,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想提前打电话给阿贵求原谅,但是心里又没有把握,突然想到了蒋老爷子,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跑出医院去拦计程车。

在夏慧娴认为,司马和秦美之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她原打算回到家之后好好地审一审司马,问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回到住处,她还没开口呢,司马来到她面前,“扑通”地一下就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这一跪,她心猛地一沉。

她原本以为,秦美和司马之间可能只是有些暧昧。

但现在看来,她突然明白,事情可能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听司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她眼睛睁得老大,难以置信,听到最后,连脸都刷白了。

这个时候,威廉也在跟好仁喝着下午茶。

不久,威廉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末了,只是一笑,答:“知道了。”

好仁看他这样,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

“怎么了?”

“出坏事了。”

威廉把茶杯放下,对好仁:“夏志贵的母亲进了医院。”

什么?

好仁听来一愣。

末了,掩饰反应,他改为淡淡:“是吗?”

“听说是他未婚妻害的呢,不过好像没什么事,只是被吓到,然后摔倒在了地上,有点小擦伤。”

“可是……”威廉凑近好仁:“这样一来,他们俩不就有可能闹翻,然后结不成婚了吗?”

……又来了。

好仁提防抬眸,唇被威廉的食指轻轻一点,鲜奶油一下点在了他的唇上。

他一怔,起手想要擦掉,不想,威廉却凑过来,借此舔上了他的唇。

好仁眼下绯绯,威廉看他这么不好意思,忍不住侃:“好甜啊。”

好仁瞟了他一眼。

他是意犹未尽,带着奶油的食指又想点上好仁的脸,好仁看他还要使坏,赶紧把他的手抓住。

但是即便如此,威廉还是成功在好仁脸上偷了个香。

拿过湿纸巾,把自己的手擦干净,他问好仁:“你怎么看?”

好仁当然知道威廉是什么意思。

他避谈这个问题,拿起茶杯装作口渴,脸却被威廉的手扳了过来。

“他们结不成婚,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威廉还是那么地霸道。

连好仁脑子里想什么也要管。

好仁变得不高兴,冷冷回应:“他们结不成婚又怎么样?”

他迎视威廉的目光,坦言:“我已经是你的了。”

好仁的话让威廉很满意。

威廉因此而微笑开来。

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柔和起来,菱角分明的唇向好仁凑来,刚想要吻上好仁,却听到了一声轻咳。

甜蜜一下被打断。

威廉转过头看去,只听,老管家尴尬:“少爷,客人已经在那等着了。”

这么快?

“现在是什么时间?”

“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这也还早吧?

不是约了晚饭时间的吗?

威廉眉头一蹙,略略有些不情愿,但是没有办法,只好对好仁:“今天晚上要委屈你一个人吃饭了。”

好仁知道威廉今天有邀请客人到家里来。

而且,听说还请对方携带夫人前来。

这样的邀请比一般的应酬关系要亲切许多。

虽然不知道宴请的是谁,但是威廉有提前跟他说过,说如果不愿意可以不必出席,所以,好仁果断不凑这个热闹。

“快过去吧。”

好仁不留他:“让人久等是很失礼的事。”

“好。”

威廉起身,随老管家一起离开了去。

好仁目送,末了,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坐下去也是无聊,于是,也起身,往主楼里回去。

好仁打算回房间补个午觉,然后等自然醒了再考虑晚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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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了电梯,他经过画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他脚步一顿,末了,觉得奇怪,改了方向,带着疑惑,打开了画室的门。

他看到鬼鬼祟祟站在画前的男人,不由得一愣。

“你怎么会在这里?”

文朗正在猜面前这张挂布下蒙着的是一幅什么样的画。

正准备掀呢,就听到了好仁的声音。

他猛地转过头来,一看是好仁,便笑了。

“这么惊讶做什么?”文朗见好仁走近来,半开玩笑:“不是你邀我上来的吗?”

好仁这才知道,原来今天威廉宴请的客人是蒋老爷子及其夫人一家。

难怪威廉会对他说如果不想出席可以不必勉强。

但是,当时威廉并未向他说明邀请的是谁。

可见,威廉是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是怕他见到文朗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威廉早就注意上文朗了?

好仁的心一下高悬了起来。

眼中,也现出了难掩的惊惶。

记忆,是那么地不堪回首。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在梦中,他救不下文朗的那一段。

这样的事,他不能……

“你怎么了?”文朗看他脸色越来越差,走近来,指背摸上他的脸,随即被他拍掉了手。

他紧张察看周围,文朗见他这样,乐得不行,说:“你放心,我身边没跟着人。”

好仁听罢,却并不放松。

这里是威廉的地方,耳目众多,现在看起来像是没人,其实说不定就有一个僕人在门后站着。

“你还是快下去吧,要是被人发现你上到主人卧室这边来,就太过失礼了。”

好仁说完,不敢跟他在这里磨叽,想要走人,却被他抓过手臂,拉了回去。

文朗顺势一把把他抱进了怀里。

一下跌进温暖结实的胸膛,好仁怔了一怔。

想到画室的门只是虚掩的,好仁赶紧挣脱开来,正要斥文朗太放肆,不想,文朗还要欺上来,好仁紧张一退,不小心把身后的挂布踩掉了。

挂布一下落下。

文朗看到好仁背后的这幅画,霎是一怔。

末了,他的脸色马上就变。

好仁看他脸阴沉得厉害,不解回头,看清身后的这幅画,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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