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外面的喧闹声逐渐淡了下去。
房间内,红烛安静的燃烧着,偶尔能够听到一两声烛爆声。
凤婳儿坐在榻上,头上盖着红盖头,她只能看得见脚上的红绣鞋。
由于刚才顾长绝让小丫头来给她送来了吃的,她现在也不饿,就是头上沉甸甸的,压得她的脖子都快断了。
她一直盖着盖头,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如何时辰,只能在心里大致估算着。
她师父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
“吱呀……”
她正在思忖间,房门被人推开,她的心蓦地一颤。
“都下去吧。”
顾长绝进了新房,便直接遣退了丫鬟婆子。
听着他渐进的脚步声,凤婳儿紧张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层细汗。
直到她的视线里看到了一双白底黑靴,她蓦地抿了抿嘴角。
下一瞬,她头上的盖头蓦地被人掀了起来。
看着面前一身红衣,身形挺拔的男人,凤婳儿的眼中带了抹羞涩。
“师父。”
“婳儿今天很美。”
顾长绝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无疑,婳儿穿红衣穿的最美的,还是今日的这一身红嫁衣。
凤婳儿心里眼里尽是甜蜜,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紧接着,顾长绝倒了两杯酒水递了过来。
“婳儿,合卺酒。”
凤婳儿坐在榻上,接了顾长绝递过来的酒杯,看着他在烛光下白若冠玉的脸庞,心砰砰跳得飞快。
一想到一会要发生的事情,她就紧张的脸红心跳个不停。
交杯而饮,酒水入腹,凤婳儿的脸上染了抹绯红。
看在顾长绝眼中,更是人比花娇,他清润的眼中缓缓升起了一抹炙热。
“婳儿,天色不早了,该安歇了。”
听到顾长绝这句话,凤婳儿心中更加紧张。
咬了咬唇道:“师父,先帮我取下来把,压得我脖子要断了。”
顾长绝小心翼翼的将凤婳儿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松开了她头上挽着的高髻。
墨发一股脑的倾泻下来,温柔的垂在凤婳儿的身后,美得潋滟。
“婳儿……”
顾长绝心旌摇曳,忍不住探身吻了吻凤婳儿的樱唇。
砰砰砰……
凤婳儿清晰的听着自己的心跳,脸颊渐渐发烫。
“师父……”
她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身子。
顾长绝将她紧张又害怕的小模样收入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想着这个小丫头以前主动亲他吻他,原本以为她是个大胆的,原来他的婳儿也是一个娇羞的女子罢了。
“怎么,吵着闹着,要嫁给为师,现在怕了?”
“师父,婳儿哪里怕了。”
凤婳儿嘴里说这不怕,可是心里却十分紧张,手心的汗出了一次又一次。
“不怕就好。”
顾长绝嘴角勾着清润的笑意,缓缓靠近凤婳儿,温柔的解开了她身上的大红嫁衣。
等到身上的衣服一层层褪去,仅剩了最里面的一层里衣时,凤婳儿紧张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就在这时,顾长绝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牵引着她去解他的腰封。
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一个腰封她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最后还是顾长绝自己一把扯了下来。
不顾片刻,两个的身上的衣物便所剩无几。
凤婳儿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顾长绝健硕的胸膛,脸上一片绯红。
再次抬眸间,带着淡淡酒意的薄唇便直接朝她贴了过来。
与此同时,床幔翩然垂下,掩下了帐内的无边春色。
“婳儿,我会轻一些。”
顾长绝贴在凤婳儿的耳蜗处,低低开口。
他抱着怀中的女子,分外珍视,眼底尽是柔色。
浅浅的气息喷薄在凤婳儿的耳廓,她的双颊越发的热了。
略带磁性的声音,顿时攫住了凤婳儿所有的思绪。
嫁人前,宫里嬷嬷教给她的房中之术,顿时被抛到了脑后。
一时间,她手足无措。
直到胸前感受到他宽厚的胸膛压了下来,她的身体蓦地一阵颤栗。
“师父……”
她体内似乎有什么在叫嚣着想要释放一般,她有些不舒服的嘤咛出声。
“婳儿,叫为师夫君。”
“夫……君……”
听着凤婳儿细如蚊蝇的声音,顾长绝低低的笑了。
“今晚的婳儿倒是羞涩了。”
听见顾长绝的打趣,凤婳儿咬了咬唇,有些不服气的开口。
“夫君,夫君,夫君……”
“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樱唇便被一抹柔软封住。
紧接着,他温柔的吻顺着她的唇瓣依次往下,带起她一阵阵颤栗。
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体内不断的攀升,似乎要将她整个儿吞噬。
“夫君……”
呢喃出声,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藕臂不自觉的攀住了他健硕的后背。
“啊……”
直到身下传来一抹撕裂般的疼痛,凤婳儿蓦地抓紧了顾长绝的后背,痛呼出声。
紧接着,顾长绝温柔细腻的吻便再一次接踵而至。
她终于彻底将自己交给师父了!
夜色越来越深了,床幔摇曳,红烛泣泪。
一夜缠绵,一室旖旎。
……
顾长绝和凤婳儿大婚之后,夏侯璟和沐清歌留在顾家陪了老爷子几日,便开始准备返程回京了。
启程之日,贤帝带领百官亲自相送。
帝后同乘一辆马车,永宁公主紧随其后。
马车速度很缓,等到一行人回到帝都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多了。
春衫渐薄,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回宫之后,夏侯璟直接将永宁公主安排在了玉琼苑。
紧接着,便直接下昭为公主选婿。
得知这个消息,永宁公主淡淡笑了笑,没有开口。
“公主,楚皇明明知道公主前来东楚是何用意,为何还要如此……”
“也许,楚皇陛下的心中只有皇后娘娘吧。”
语气清清淡淡,却不悲不喜,仅有嘴角的笑微微有些无奈。
“可是公主,您论相貌,论才情,可都是万一挑一的,不比皇后娘娘差,楚皇怎么会不喜欢您呢?”
小宫女想不明白,她们家公主如此优秀,应该没有男人会拒绝才对。
永宁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片刻才缓缓开口。
“能得楚皇青睐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楚皇陛下的确对本宫无意,本宫便只当做来东楚游历了一番吧。”
“可是公主,如此有损您的清誉。”
“无妨,人生在世,哪能管得住别人的嘴。”
“那公主,楚皇陛下给您安排的相亲宴,您要去么?”
“去,既然是楚皇陛下的一片好意,我怎可拒绝?”
“公主,这也太委屈您了。”
小公主愤愤不平,她们家公主,只有像楚皇这样的人中龙凤才能配得上,一般的世家子弟分明是委屈了公主?
“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本宫来了东楚,就代表了北齐,切不可任意妄为,失了礼数。”
……
回到楚宫之后,沐清歌唯一担心的事情便是她离开了这么久,只怕两个小家伙又对她认生了。
果不其然,两个小家伙换了薄薄的春衫之后,在软榻上爬的欢快。
一看到她走过来,顿时朝乳母爬去。
这一次,沐清歌没有像上一次那般心急,对孩子需要耐心。
然而,等她看到夏侯璟抱了小安安,小丫头亲切的抱着夏侯璟的脖子时,她顿时不淡定了。
为什么这个小丫头自从生下来之后,就只亲近夏侯璟?
明明辛苦十月怀胎的是她!
看着夏侯璟得意的眸光,沐清歌愤愤看了眼父母俩一眼。
“果然生了个小白眼狼!”
夏侯璟的眼底噙着笑意,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安安靠近沐清歌。
谁知,她还没有碰触到小丫头,她便直接将头扭了过去。
沐清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就在这时,太监急急忙忙进了殿。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永宁公主重病,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
永宁公主现在身在楚宫,身份非凡,甚至比楚宫里的公主还要尊贵。
如今,她病倒了可是大事。
一旦她有个三长两短,东楚还承担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