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离他姐姐离开也有一个星期了,却没有一点音讯,小若偶尔碰到程易飞,他也只是面色冷淡。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弃寻找。一天下班后,小若在路上走着,突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身边,车门开了,程易飞对他招手,示意她进车来。小若走到边上,程易飞说:“上车吧,我有事情跟你说。”小若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就进了车子。在车上,小若问:“你有什么事情,你姐姐有消息了吗。”程易飞只是平静的说:“还没有。”然后就没有说话。车子在一家咖啡馆前停下来,他们下了车,走了进去。

他们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半晌没有说话。小若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说:“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要我看你发呆的吗?”程易飞说:“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有点累,可我知道,我应该给你一个解释的。”小若笑道:“解不解释,有什么区别吗,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再说都己经过了这么久,现在才来解释,不免有些迟吧。”程易飞说:“是有些迟了,但终归还是要有个交待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原因吗?”小若咬了咬唇说:“你姐姐己经跟我说过了,我想大概也就是那样吧。只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那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就。。”她停了停,没有再说。程易飞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送副总裁夫人的妈妈回家的事吗?”小若点了点头,程易飞继续说:“那天我正在大街上走着,满脑子都想着怎么筹钱给姐姐治病,走着走着突然撞倒了一个人,我一看,是个女孩子正坐在地上看着我,我忙伸手去扶她。她站起来看了看我,也没有责怪我。后来我看到副总裁夫人和她妈妈从后面跑过来,对着女孩责怪了一番,副总裁夫人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我来。又跟我说了一些话,我没有心思听进去,只是看着她,等她说完我们就告别了。再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是约我跟她妹妹一起吃饭,吃过几次后,她才跟我说明她的意思,就是想撮合我和她妹妹,她说从上次送她妈妈回家那次,就觉得我为人很好,还说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这么热心,送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太回家,还不怕上班迟到。她说她还跟副总裁问了下我在公司的表现,说我工作也很踏实,很有上进心,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她妹妹对我的印象也很好。我当时根本没有心情想这些,就委婉的推辞说我家境平凡,怕她妹妹跟着我会受苦,还说了我姐姐的病情,说自己现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只想能够尽力治好姐姐的病。可她说她们家不看重家境这些,只要对她妹妹好,工作努力,将来也会过得很幸福的。至于我姐姐的病,他们也会帮忙尽力医治的。”小若看着他说:“所以你就答应了。”程易飞有些无奈的说:“我想尽了各种办法,仍然筹不到钱,这是惟一的办法了,而且姐姐的病拖不起,即使我真的能想到什么办法,只怕她也等不了了。”小若只是静静的听着,低着头,没有说话。程易飞突然握住她的手说:“小若,你能原谅我吗?”小若抬头看着他说:“你是为了你姐姐,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或许是我们没有缘份吧。”然后把手抽出来,对他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找你姐姐吗?”程易飞满脸担忧的神色说:“我想找,可是根本找不到,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的病。。”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敢再去多想。小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这个情况,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过了一会儿,程易飞又说:“我姐姐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两封信,一封是写给我的,还有一封是说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她知道无法陪她的小女儿长大了,她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把孩子交给她的亲生父亲。”小若看着他问:“那你打算去找孩子的爸爸吗?”程易飞冷笑了一声说:“不用找,我天天都可以见到他。”小若吃惊的说:“是谁啊,我们公司的吗?”程易飞说:“是宋铭青。”小若惊得呆住了看着他,没有说话。程易飞说:“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姐姐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她在信上还说,她不后悔,也从来都不怪他。”小若说:“你姐姐真的是个好女人,老天爷真的对她很不公平。”程易飞侧过了脸,好像很悲痛的样子。小若不想再引他伤心,就说:“那你打算把你姐姐的事情告诉宋铭青吗?”程易飞说:“我现在还没想,从我姐姐信上来看,他们的事情的确不全是他的错,只是当年我姐姐走后,只怕他也没有尽心的去找过,不然以他后来的能力,想找一个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小若说:“或许你应该听他解释一下呢,可能他也有自己的难处,而且茫茫人海要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就算你不想让他知道你姐姐的事,也总该让孩子见见她的爸爸吧。”程易飞看了看她,然后说:“我再想想吧。”然后顿了一下说:“我把姐姐的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关心她,她也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看,虽然我们没有缘份,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你之前对她的照顾。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先不要把事情告诉宋铭青。”小若说:“这是你的家事,我不会先说的。”程易飞点了点头,他们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回到家,小若一直在想程易飞的姐姐和宋铭青的事情,虽然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是能够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一个男人生下孩子,一个人默默的抚养孩子,到最后却连任何怨言都没有,连一丝后悔也没有,这需要多少的爱才能支撑呢?抑心自问,她自己又能这样无怨无悔的为一个人去付出吗?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都己经在一个城市了,或许再等一等他们就能再相见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姐姐又突然离开了,难道真的是老天爷的捉弄吗?而程易飞多年来一直想知道的那个人竟然是他一直视为榜样,是他感激和尊重的人,这一切的转变都让人觉得很不真实,更让人感觉这个世界很小。或许,我们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他们都带着自己的使命而来,在我们的世界里扮演着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角色,但终有一天,答案终究还是会被揭晓的,就像我们或许曾经也被命运安排闯进了别人的世界里,对别人的生活产生了那么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微妙的变化。

她留意着宋铭青好像神色平常,没有什么变化,想着程易飞应该还没有跟宋铭青说,他或许还没有想清楚吧。只是不知道他如今对宋铭青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恨,是怨,还是一如从前一样的尊敬呢?

小若从公司出来的时候,看到程易飞站在路边上的发呆,身子靠在阶梯的围沿边上。小若走过去,问他:“你怎么站在这儿,不冷吗?”程易飞说:“我在等一个人。”小若问:“等谁。”程易飞淡淡的说:“宋铭青。”小若看着他说:“你打算跟他说了吗?”程易飞说:“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他,毕竟这也是我姐姐的心愿,不管怎样,也得让他们父女相认。”然后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姐姐现在走了一个多星期了,她身体又不好,我真的不敢想象她一个人会怎么样,或许告诉他,他会有办法可以找到她。”小若点了点头,然后安慰他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程易飞抬头看着她,半响无语。小若侧过头,看着远方的路口,眼神空洞。好一会儿,又转回来,看见宋铭青从公司大门走出来。小若说:“那你就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跟他聊一下吧,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就准备走。然后听到程易飞叫了她一声:“小若,你能跟我一起吗?”小若想着他们现在只是同事的关系了,不方便掺合他的私事,而且宋铭青还牵扯在里面,以后让她怎么面对她上司呢,想着要拒绝。然后听到他接着说:“我只是怕我到时候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小若还在想着,宋铭青就走了过来。宋铭青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对程易飞和小若说:“你们都在这儿啊,这儿风大,我们现在就走吧。”然后看了一下小若说:“你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跟我们一起吧。”他以为只是平常的小聚,扫了一眼程易飞说:“方便吗?”程易飞也看了他一眼,脸色沉静的说:“那就一起去吧。”小若也不好再拒绝,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约在一间小茶楼里,想着这里安静。到了之后,坐了一会儿,宋铭青说:“在公司这么久,很少私下里聚一聚,今天很荣幸。”程易飞没有什么表情,小若朝他笑了一下,虽然在公司也有好几年了,但因为始终是上下级的关系,所以不如和平常同事们那么随性。而且又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所以很拘谨。气氛很尴尬。宋铭青也觉察到了,看了下小若,又看向程易飞,脸上还是依然带着温和的笑:“你今天特意约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吧。”程易飞把头转向他,盯着他看,好像要看透什么似的,宋铭青被他盯的有点纳闷,也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他们就这样互相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程易飞才开口说:“宋总,你还记得一个叫程钰静的女孩吗?”宋铭青脸色霎时变了,显得有些不安,不一会儿马上镇定下来,看向程易飞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的?”然后好像又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但没有说话。程易飞回答道:“她是我姐姐,你没有想到吧。我父母一直想见的那个人我竟然每天都可以见到。”宋铭青平静的说:“她现在过得好吗?”程易飞冷笑了一下说:“她过得好不好,你还关心吗?”宋铭青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吗,我没想到她还会想要来找我?”

程易飞突然站起来,很生气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要找你的,你知不知道她不敢回家,怕邻居的闲言碎语,一个人带着你的孩子生活过得有多辛苦,如果不是因为太劳累的话,或许她也不会得病的。”宋铭青猛的抬头,看着程易飞,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说什么?孩子?”程易飞终于平静的说:“她生下了你的孩子,现在己经快四岁了。你不想见见她吗?”宋铭青微微的摇了摇头,嘴里轻轻的说着“孩子”,似乎还没有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中清醒过来。然后眼睛一顿,盯着程易飞说:“她得什么病了?”程易飞转过头走到窗前说:“是肝癌,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应该早点的,那样治好的希望会大一点。可现在她为了不想拖累我,又一个人离开了医院,不知道去了哪里?”宋铭青很茫然的表情,还带着几分伤痛,是小若从未见过的。程易飞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姐姐只在信上说她不后悔,也从来不怪你,还说如果将来我见了你也一定不要怪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走过去递给宋铭青。宋铭青看着信,脸色渐渐黯淡下来,一颗眼泪随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然后把信叠好,放在桌上,低着头沉默,好一会儿后他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有些失魂落魄。程易飞对他说:“你不想找到她吗?”宋铭青停住,没有说话,继续走了出去。程易飞有些生气,想过去把他再拉回来。小若说:“你先让他静一静吧,这对他可能有点突然,我想他会给你一个交待的。”程易飞看着他,没有说话。

在这之后,连续三天都没有看到宋铭青,他的助理说他请假了。小若有些担心,怕出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程易飞问了下情况。在电话里也没有说清楚,就说下班后再说。下班后,小若看到程易飞在大门口那里等她,就走过去问他说:“怎么回事啊,现在宋总怎么都没来上班了。”程易飞说:“还是去上次去的那家咖啡馆我跟你说吧,这路上有点冷。”小若想了一下说:“就边走边说吧。我回家还有事”。程易飞看了看她说:“好吧。”

程易飞说:“宋铭青第二天找我了,跟我说了和我姐姐的事。他说他一定会找到我姐姐的。”小若说:“那他是怎么打算的。”程易飞没有回答。然后接着说:“他跟我说了和我姐姐的故事,你想听听吗?”小若点了点头。程易飞说:“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在一家小单位实习。而我姐姐在他单位附近的早餐店当服务员,他基本上每天都去那家店吃早餐。他们就那样认识了,后来就在一起了。他说那个时候他们没有钱,生活过得很清贫,但是很快乐很满足。因为他们相信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后来也真的越来越好,他的工作越来越稳定,工资也越来越高。就想着带我姐姐回去见他的父母,想商量婚事。但是没想到,他父母怎么都不同意,说我姐姐既不是大学生,家境也不好。可是他却执意要跟她结婚。后来他母亲悄悄的找了我姐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要她离开他的话,我姐姐就离开了。他找了她好久,都没有找到。他当时很伤心,也很生气,即使他母亲说了什么,他觉得她也应该相信他,不应该一句话都没有就不告而别。”小若说:“他们后来就这样分开了吗,再也没有见过面了?”程易飞点了点头说:“他也不知道我姐姐当时怀孕了。”小若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他们明明还是相爱 的,为什么还要有这么多的磨难。”程易飞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小若说:“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他没有去上班,是去找你姐姐了吗?”程易飞说:“他只是说他一定会找到我姐姐的,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但是他怎么计划的我不知道。”小若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程易飞说:“只要他能找到你姐姐,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程易飞微微笑了一下说:“但愿吧,希望他真的能够找到。”似乎带着一些期盼,又似乎有一些释怀。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终于看到宋铭青了,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好像那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但是看到bella从他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对,小若过去问她怎么了,bella说宋总要辞职了,己经跟人事和老板都说过了,在办手续了。小若没有想到,他会辞职,而且会这么快。她走到宋铭青的办公室,正在踌躇要不要进去,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宋铭青看到她在门口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有些惊讶的说:“小若,我正想找你,进来吧。”

小若说:“你真的打算辞职了吗?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吗?”宋铭青看着她回答说:“是的,我己经想好了,我要去找她。”小若说:“那你找到她后还会再回来吗?”宋铭青说:“或许吧,现在还不知道。”小若不知道再说什么,看着他说:“那祝福你,希望你能早点找到她。”宋铭青说:“谢谢你。”然后对她说:“小若,你在公司这几年进步很大,我己经跟人事部那边推荐过你了,提升你为主管。”小若惊讶的看着他,然后说:“谢谢您。”宋铭青只是淡淡的说:“不用谢我,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帮你推荐,以后也要靠你自己了。”小若说:“嗯,我会努力的。”宋铭青笑了笑。然后就对她说:“那就先这样,你先出去吧。”小若点了下头就出去了。虽然她也期待过有一天可以升职,但没有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对她来说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多少欢喜,她没想到宋铭青在这个时候还能考虑到她的处境。

一个星期后,工作交接完,宋铭青就走了。小若看着那间空的办公室有些失落。正对办公室发呆,就看到bella走过来,很着急的对她说:“小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宋总走了,他的办公室我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我现在有其他的事情比较急要先处理,下午新的经理就要过来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整理一下。”小若说:“新经理这么快就招好了吗?”bella说:“不是新招的,是公司内部调过来的。”小若哦了一声。Bella说:“你跟我过来,我大概跟你说一下。”然后就带她进了那间办公室。Bella跟她简单交待几句后就走了。小若对着那个办公桌呆看了一会儿,就按bella交待的忙起来了。把桌上一些凌散的资料用文件夹整理放好。然后用抹布把桌子擦了一遍,然后再检查了一下抽屉。打开最下面一个抽屉的时候,她看到里面有一个不大的纸盒子,拉出来一看,里面是几本书,她拿起书,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木质的小兔子,手里握着玉笛,仿佛在吹奏的样子。她呆住了,这不就是自己当初旅行的时候买的吗?怎么会一模一样,难道他当年也去了同一个地方旅行吗?然后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忙把兔子翻过来,看到下面刻着那个“雨”字。原来不是一模一样,而就是她买的那一个,这个当初丢失在那场火灾里面的东西,怎么会在他这里呢?

回到家,她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当初火灾的一幕幕和死里逃生的种种又浮现在眼前,那个给她希望的声音也一直在脑袋里回荡。难道那个她一直都充满感激的人就是宋铭青吗?虽然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可当时那个情况下,那个人的声音本来就是很微弱有些沙哑的,和原本的声音不同也是有可能的。她现在只是想知道那个帮过她的人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是健康的,如果是她就安心了。她也一直都很想感谢他,这是她心里多年的遗憾。她想了很久,决定要问清楚,否则这件事情会一直困扰着她。第二天她打电话给宋铭青说想见他一面,有些事情要说。宋铭青说来不及了,他下午就要走了,她说她去机场送他。下午的时候,她赶到机场,看到宋铭青一个人坐在侯车室里,看着有些凄凉,不禁觉得有些酸楚。她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宋铭青看到她走过来忙站起来,然后说:“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小若拿着那个小兔子把手伸到他面前说:“这个是你的吗?我整理你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宋铭青盯着它,淡淡的说:“不是我的,是我当年旅游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遗落下的,我看它可爱,就带回来了。”小若看着他说:“当初有一场火灾,房子坍塌了,你有没有被困在房子下面,有没有跟一个声音微弱的女孩子说过话。”宋铭青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在探寻着什么,然后说:“那个女孩就是你吗?”小若点点头,然后说:“我从医院出来后,一直在找你,可是没有找到。”宋铭青叹了口气说:“都过去了,好在我们都没事。”小若说:“是啊,幸好你也没事。”然后看了一眼周围,再转过头来看着他说:“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宋铭青有点怅然的说:“如果有缘的话应该会再见的。”小若突然有些不舍,这个救过她,又一直在工作上提携她的人,就有些哽咽了,视线也变得朦胧了,对宋铭青说:“谢谢你当年在黑暗中给我的希望,也谢谢你这么多年工作上对我的培养,我会永远记住的。”然后低了下头,又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我能抱一下你吗,怕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就当是个留念吧”宋铭青看了看她,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抱了下她。就这样送走了宋铭青,小若心里好像也有些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