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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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老汉重重的哼一声说:“哪个女人不顾着娘家?这也不能完全怪她,你大姐不顾着我们?可是,脑子长在你的头上,你怎么就不想想?当初,媳妇让你给亲家帮忙的时候,你怎么不用别的法子?可以找你大姐贷款给亲家,让亲家买倭奴啊?可是你怎么做的呢?现在看人家的日子好,就埋怨起来,怎么不看看,你这一年多的功夫都干嘛了?人家桂二,大牛,罗虎,三胖,每天忙完地里的活计,还要去上夜校,这才学了这么多的本事,就是我,一个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不是也抽空去夜校听先生讲道理?你呢?去过一次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没有?算了,你不是这么一块材料,就这么过算了,三百亩的地你倒是种的好好的,有了这些地,媳妇还能在工坊做活赚钱,你们也够过的了,不要再吵了。”

桂老婆子可不同意老头子的说法,她还是心疼儿子的,说:“怎么能不吵呢?你看,儿女们的日子都过的好了,都有成千亩的地种。还有生意,有手艺,有月钱,可是,桂大他只有这三百亩的地,他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还有我们老两口要养活,你说怎么办?”

桂老汉说:“我们怎么了?我们不是都已经是居民了吗?我们两个是玉霞申请的居民,她家里的田地多,桂大两口子加上两个孩子,三百亩的地,上了三个居民,将来再弄一百亩的地就能给小的这个孩子上个居民的户口了。孩子们都上了学,不要钱,还省了家里的嚼用。我们老两口子每个月有玉霞送过来的二两银子的月钱。还不够我们吃的?吃一年都够。生病了也不怕,都是医院给免费看的。他们还怕什么?”

桂老婆子说:“你也说了,还有一个孩子没有上居民的户口,这眼看着又要再添一个,虽然这个添了,城主府给补贴银子,可是这个孩子不是也要有田?这可是就要有二百亩的田了。眼看着这城边上的田这么贵。我们能买的起?只能去开荒了,现在开荒,可是地方越来越远了。桂大他还不是要买马车?这都是钱啊。怎么能不愁呢?”

桂老汉没有吭声。

桂老婆子说:“我看,现在还不晚,桂大现在就去贷款,再加上家里的钱都拢一下。去远一点的地方开荒去吧。不是桂二正在开荒吗?干脆兄弟两个都去一个地方开荒这样还能有个照应,你看怎么样?”

桂老汉想想说:“我在夜校里面听先生讲了一个故事。说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说完把这个故事给讲了一遍。

桂老汉讲完之后说:“我看我们家这个事情,也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桂大,你要是眼馋人家。你就也去开垦荒地去,和桂二一起。最好,再多买几个倭奴。还有,最好晚上没有事情的时候。多去夜校读书,少去玩耍了。”

桂大低着头不好意思,说:“爹说的是,我明天就去找桂二说说去。”

桂老汉哼了一声。

桂老婆子说:“你去找桂二说吧。桂二老婆可不像你老婆那样,人家还鼓动着桂二多开荒呢。”

桂大媳妇更是坐不住了,忙找个借口回去自己的房间去了。

晚上,桂老汉正好歇歇,桂老婆子说:“桂大不在这里,我再和你说说桂二的事情。”

桂老汉奇怪的问道:“桂二什么事情啊?”

桂老婆子说:“你看,姑爷们卖了地都知道弄个手艺,做个生意,可是桂二呢?以前也投过师傅学过手艺,来了庆春城之后,忙着开荒,没有顾上,可是,现在城外一个大庄园,城边上的地也不用种了,卖了出去,家里也有倭奴做活计,他也不想学个活儿,或者是做个生意,专门在家里陪着怀了身孕的老婆,你说这个是什么事儿?你看他的老婆,都是一样在工坊里面当绣娘。我们玉霞不用说了,已经是官了,每个月的俸禄高的很。就是金霞和银霞也一个是大管事,每个月十两月钱,一个是小管事,每个月五两月钱了。可是,你看大媳妇,到了现在,还是个二等绣娘,每个月八百个大钱的过着。这一不说了,起码她怀了孕,不是还在工坊里面干着吗?可是,桂二老婆倒是好,现在还是个三等的绣娘,一个月五百个大钱。这还不说,一怀了身孕,就像是得了官儿一样得,娇嫩了起来,也不去工坊干活了,家里还请了个婆子专门做家务,这就当起少奶奶了?都一样是庄户人家出身,怎么就娇气起来了呢?这也算了,居然还让桂二伺候他,专门跑去城外住去,当起庄园主去了?”

桂老汉嗨了一声说:“你以为我听了不生气吗?姑爷们都知道上进,可是,我们的两个儿子都不知道上进,有什么法子呢?两个人,没有一个喜欢去夜校读书的。这不读书哪里能懂得道理呢?算了,我也不指望他们了,只是希望孙子们好好读书,将来能有出息点儿把。”

桂老婆子说:“我生的儿子也不差啊,桂大,桂二都是老实本分的,都勤劳能干的,可是就是娶的媳妇不好这才这样的。不行,我怎么都得管管,再不管,这个家,都要被两个媳妇给操持坏了。”

桂老汉摇摇头说:“管家媳妇是你这个婆婆的事情,我也不管。我看,现在,兄弟两个能开荒种地,将来有个大庄园也算是行了,你要是能把媳妇们管教好,那是最好了,要是管教不好,每个儿子都能有个大庄园,这一辈子我们的日子也够生活的了,比起来在大楚可是强哪里去了。”

桂老婆子说:“你这样说也是,我们的日子比起在大楚是好多了,我看啊,村上的村长家也比不上我们现在的日子。我们现在顿顿都是米饭馒头的,隔三差五的就是肉啊,鱼啊的,村里那个能有这样的日子?我们这还有这么多的地,就是村上财主家也没有我们的地多啊。”

桂老汉笑了。

第二天,桂大就去找了桂二,兄弟两个合计了一下,桂二也去又买了一些荒地,桂大去又贷了款,买了倭奴,买了马车,也在桂二的土地边上也买了一千亩的荒地,就带着人去开荒去了。

大牛忙着买铺子,做生意的事情,罗虎忙着开糖工坊的事情。一家子都很忙碌。

眼看着新年要到了,城里还有一户人家,也忙的不行。

那就是战俘库玛一家子。现在库玛一家子已经住上了专门给自由民住的临房了。他们申请的时候,正好一家子自由民开荒种地种的比较好,把城边上的一些土地给卖掉,在远郊的地方又开了几百亩的荒地,还剩余的银子就在城里买了一个小宅子。成为了一户居民,现在搬走了,住到自己的小宅子里面去了。这个三间的临房就空了下来。正好给了库玛两口子居住。

库玛最先成为的自由民。恢复了自由之后,库玛都顾不上兴奋,继续在采石场工作,而且更加卖力了。采石场的规矩是奴隶们工作一个月是五百个大钱,若是超出的工作量,还能多给工钱。要是自由民干活,一个月就是六百个大钱,超出的工作量,给的工钱也比给奴隶们的多一些。

有了高工钱,库玛一身是劲,更加卖力的干活了。早上,天刚亮,他已经赶到了工地上。以前,都是监工们统一带领这奴隶们去上工的,现在,库玛成了自由民,自然是可以不住帐篷了,可以申请临房了。可是,库玛没有申请,他放心不下妻子和孩子,就还住在帐篷里。不过,不用统一行动,他为了多赚点钱,好早一天给妻子,孩子们赎身,他干脆就住在采石场里面。这样省去了来回的时间,他每天第一个拿起铁锤,开始采石,最后一个收功,若不是因为采石场没有灯,晚上不能工作,他恨不得夜以继日的干活呢。

因为他干活勤奋,为人也很好,所以,很多的战俘都愿意听他的话,他带着很多的战俘干活,这些都被监工们看在眼里。他们觉得库玛已经是个自由民的身份了,就任命了库玛当了十个战俘的小组长,这样给库玛又增加了五十个大钱每个月。就这样,库玛每天勤奋干活,每天都超出工作量,每个月都能多拿到工钱。

妻子梅丽伦也很勤快的在工地上干活。日子过的很快,现在又要快过年了,他们两口子都已经成为了自由民。申请到了临房。不再住帐篷,开始住在干净整洁的临房里面了。

虽然住在了新房子里面,梅丽伦也没有开心,因为,他们的两个孩子都不能跟他们一起生活。两个孩子还都是奴隶的身份,每天都要在奴隶的专门学校学习,每天是上半天的课程,干半天的活计。当然,这些活计都不重,大多是捡柴禾,纺织之类的事情。可是不能见到孩子的痛苦,还是折磨着这夫妻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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