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蕙笑着说:“没事就不能来看望父亲了吗?”
陈远恒笑着说:“当然能来了,只是,我看出你一定是有事情来问我的。正好我也要和你说。”
说完让身边伺候的人都出去了。
文蕙说:“父亲有什么事情说啊?”
陈远恒说:“就是说你要问的事情,你是不是要问我关于和白家谈判的事情啊?”
文蕙笑着拍手说:“父亲当真了得,一下子就猜中了,我想一定是谈判的很顺利,要不父亲不会这么高兴的。”
陈远恒大笑起来说:“你还真是聪明啊。是的,谈判进行的很顺利。白家人是很爽快的,其实只要是家族的人,从族地里来的人就精明干练,在京城里的这几家就昏聩无能,四家都是如此,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文蕙说:“因为京城中没有危险,安享荣华,自然心生懈怠,能力自然是下降了。族地里每年都要打仗,抵御异族,时刻生活在危险中,肯定是进步的了。”
陈远恒说:“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我打算让后代还回到族地里去。那里虽然危险,但是子孙后代们能保持聪明能干的能力,若是长期呆在京城中,靠着祖辈的荣光混吃等死,自然养出来的都是酒囊饭袋了。”
文蕙点点头。
陈远恒接着说:“白玉晶和白嘉原很聪明,一下子就看出在西北发展棉花种植对他们的好处,正在极力促成这件事,只是这里到西北很远,要往返时日,才能商谈成功,蓝尚翰倒是很高兴,他的棉布生意将要扩大一倍。能不高兴吗?”
文蕙说:“这些都是在意料之中,刘演的表现怎么样?”
陈远恒说:“四皇子真是天纵奇才,是个帝王的材料。一眼就看出这里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一下子就把白玉晶摆在了重要的位置。对府里宣布以后府里的事务都是由白玉晶管理,这下子你那个大堂姐该更恨我了。”
刘演果然是这样的人,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他的工具。文蕙说:“恨又能怎么样?是她看不清形势,若是将来真的成了事,她还真的不会把我么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帮她有什么用?”
陈远恒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若是将来真的能成了事,四皇子做了那个位置,你大堂姐就是皇后,那个可是一声令下就能人头滚滚的位置啊。还有。她已经生了皇孙,这还是现金皇上的第一个嫡孙,皇上很高兴,赏赐了大批的东西,还加封为世子。她的地位已经不可动摇了。”
文蕙却笑了说:“那可不一定啊。先皇的皇后也不是太子妃啊,再说了,等到刘演成为太子那一天,谁是太子妃还不一定呢?”
陈远恒说:“是这个道理,可是。现在有世子的就是她一个啊?”
文蕙正要说话,陈远恒接着说:“要是,白玉晶也有了孩子,那我们捧她的孩子就不上算了,这可是白家的孩子啊?”
陈文蕙说:“白玉晶只能合作,却不能捧她上位,要不我们岂不是等于辛辛苦苦为白家忙乎了吗?我还有一个人选。”
陈远恒问:“谁?”
陈文蕙神秘的一笑:“王瑶珍。”
陈远恒失笑:“我知道瑶珍是你的好朋友,而且,瑶珍也怀了身孕。可是一来,她的位份还是太低了,只是个妾啊,若是侧妃还好些。还有她的出身还是太低了些,父亲只是个商户啊。”
陈文蕙说:“现在是个妾,将来成了事了,就可以凭着生了孩子这个事情,成为良娣,以后就能成为妃子。妃子的位子不算低吧。还有,她是商户出身,可是当年的万贵妃,现在的万德妃,皇帝的宠妃,三皇子的生母,那是什么出身呢?”
陈远恒一震,确实,这个自己没有想到,还是思想太狭隘了,总是先从陈家人的角度考虑事情。陈文蕙就不一样了,陈文蕙从穿过来就是在江南,对于那个遥远的陈家,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归属感,现在她说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家人努力来的,她对待飞光吟红他们都觉得比京城和族地里的陈家人亲。所以,她不会从陈家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自己会考虑如何才能让自己家的利益最大化。
王瑶珍出身王家,这个王家可是陈远恒一手捧起来的,这个王家是陈远恒的附属小家族,这等于是自己人,这样王瑶珍就等于是陈远恒这一系的人,那何必去捧那个看不起自己父亲的嫡出陈家姑娘陈文凤呢?自己家里有人,为什么要去捧别人呢?
陈远恒开始仔细思量起来。陈文蕙知道这个是个决策性的东西,这个调子一定,以后许多计划都要改变。陈文蕙告辞而去,留下父亲自己思考。
陈文蕙自己回家去了,马上就要回上海城了,这要带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啊。陈文蕙想想,这一次回来,已经有几个朋友托自己帮忙了。一个瑶珍要在上海城买铺子,一个彩玉也要在上海城买房子,一个明珠要卖茶叶,一个巧珍要卖瓷器,还真是事情多啊。但是这也反映了几件事情。一来是上海城的名声打出来了,大家都有去上海城做生意的心思了。这是好事,看来上海城是真的要兴旺起来了。越兴旺越好,这样自己就能赚更多的钱。
第二就是,自己在朋友们的心目中越来越重要了,以前大家都是看在陈远恒的面子上,如今,大家更看重的是自己在上海城的职司的份上。可见,权利是很有用的,最起码能帮助朋友。
第三,朋友们分化了。有些朋友因为共同的价值观,共同的利益越来越亲密,有些朋友则越来越远,甚至成为了敌人。比如说莹玉本来和文蕙关系好,现在因为婆家人的关系,已经疏远了。还有书玉,直接成为了敌人。
陈文蕙感慨了一番,就睡下了。人生就是因为变化才多彩的。
第二天,文蕙起了个大早,命人给王府递了帖子,一来看望王妃陈文凤和小世子,二来要和白玉晶谈判。
王府很快就派人来请了。文蕙带着礼物去看望了陈文凤。
陈文凤待她很是亲切,没有了以前的倨傲,只是陈文蕙嘴上和陈文凤敷衍着,心里却根本不信陈文凤这一套,文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十一岁的小姑娘,陈文蕙可是个两世加一起快四十岁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像文凤这种人,用到你的时候,亲切的很,用不到的时候,就气质撇履了。这种人骨子里有一股傲劲儿,看不起这些出身比她低的人。
陈文蕙给小世子送了礼物,一个镶嵌宝石的赤金项圈,还有几对金骡子,还有两队赤金镶嵌宝石的手镯和脚镯。文凤没有想到文蕙这么大方,看来,刘演看中她是有道理的。对待文蕙的态度就越发的和蔼起来。
她哪里知道,如今这些东西哪里能在陈文蕙的眼里,在陈文蕙的匣子里,有一大推这些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早就买好了的,准备送人的。毕竟,现在文蕙是个场面上的人物,这些人情往来是少不了的。
文蕙和大堂姐寒暄几句,就找了个借口去见白玉晶了。
白玉晶却是个大方的人,屋子里布置的疏朗大方,一点都不像是女子的闺阁,最是显眼的是屋子里还挂着弓箭,文蕙就问:“白姐姐,你这里还有弓箭,你还会射箭吗?”
白玉晶笑着说:“让妹妹见笑了。我们西北的人不像是中原人这么弱,我们男儿,女子都能弯弓射箭的。我的箭术可是不行,不过是挂着玩儿的。”
几句话说的文蕙更加向往这些神秘的族地了。文蕙说:“我也听我父亲说起过,可惜我不是长在族地的,我生在京城,长在江南,这里都是讲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听起来就让人生气,别说学武艺了,就是认个字都困难。我偏偏不这样,磨着母亲给我找了个学武艺的师傅,不过,我现在的年岁还不到,师傅说要十二岁才能学骑马,学射箭,学剑术呢。真是羡慕姐姐啊。”
白玉晶听了眼睛一闪,没有想到文蕙是喜欢这个的,这个时候,白玉晶的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白玉晶笑着说:“哎呀,我哪里知道妹妹是喜欢这些的呢?我这里给妹妹准备了见面礼。上一次明珠的婚礼上,匆匆一见,我也没有给妹妹备下见面礼,真是失礼了。现在给你补上,你别嫌弃。”
文蕙一边道谢一边打开来一看,是一套十分精致,充满了异域风情的首饰,一共是九件套的,上面镶嵌的宝石都是大颗的。
白玉晶说:“这些是我从西域带来的,只有西域才有这么大颗的宝石,中原的那些宝石我都嫌颜色不够鲜艳,个儿不够大。你看看可喜欢。不过,我看到你这么喜欢学武艺,还有个东西送给你。”
说完,和丫鬟说了一句,丫鬟拿来了一把精致的小银刀。刀口上也是镶嵌了许多宝石,看起来十分华丽。打开一看,一汪碧水照人眼眉,竟然是一把上等的好刀。
文蕙不禁想,难道扶苏当年传给白家的是锻造术吗?怎么这刀打造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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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今天考试,不知道怎么样,请祝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