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来,对我来说,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伤害。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要这样,你另找高明吧,我不治了!”医生终于发飙了,背起药箱,倏地站起身,准备离去。
叶蓝拉住了医生,不让他走,道:“诶,医生……”
医生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面对这种侮辱人的家属,他没办法留下来!唯有下次断言:“我在城里工作了十几年,人老了,想过得简单点,自从到这里来之后,从没这样被人侮辱过!我告诉你吧,这里,就只有我一个医生,到城里去,需要五六个小时,你自己想想吧,到底是让这姑娘痛几个小时好,还是痛这一时的!”
说完,果断转过身,一手别在背后,严肃的脸庞十分坚决,只要他一说“不”,他就会马上拎着医药箱走人!
救死扶伤,虽是医生的本职,但他绝不医治,有这种家属的病人。
谁都不会好好的,站在那里等人侮辱!
老医生以前都是城市里从事,虽然从事的医院比不了“人民医院”,但也是间公立医院,在那里,他很受别人尊敬,医术1
需要他做手术的人,都需要提前预约,有的时候还很难预约,人老了,对这个社会,看透了很多事,不想再怎么累下去,每天早出晚归,想过得简单点,但辞了工作,整天呆在家里又没事干,他还想医治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恢复健康,想到乡下一般都没医院,连家诊所都没有,于是他便带着妻子连夜赶车,到这个乡下来,用了自己一点积蓄,开了家小医院。
“医生,他说的那些话,您别往心里想,您别听他的,尽管给乐米诊断,出了事,由我负责!”这下子许伟泽想都不用想,便急急说道。
我的伤势,还知不知道严不严重,他预料不到,几个小时的我会是怎样的?是和现在一样,还是痛苦得无法忍受?
伤势又是变化得怎么样?
不过不用说,肯定比早前严重吧?
“对啊医生,现在她的伤势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能再耽搁了,您尽管医治她,出了什么事,我们担着!”叶蓝在后面,也急得思绪快乱了。
“我还是听这位先生的意见吧!”老医生毫不动摇,坚决的说道。
看这位先生从容不迫的样子,应该是这位姑娘的丈夫,或者是男朋友吧?
顾维思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了,从这里到城里,确实需要五六个小时,我的伤势,不能再拖了。
决定了之后,从容不迫的脸庞,闪过一抹不忍的坚决,不过掩饰得很好,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随后站起身,伸出一手,以握手的姿势与老先生道歉,“医生,刚刚,实在是对不住,您别往心里去,还请您,尽快帮我的朋友诊断。”
态度诚恳,但还是掩饰不了他那股与生俱来的气息,强大到具有压迫感。
让老医生猛地一惊,愣怔过后,伸出手与他相握。
开始对我的诊断。
“我需要几个人,将她的四肢摁住,她醒过来的时候,别让她动弹。”医生严肃的吩咐。
四个人自告奋勇的,在前前后后摁住了我的四肢,而顾维却在医生的左手边,默默地握起了我的手,许伟泽看到了,心里面又妒忌得气急败坏,可是现在都已经这样,不能再更换位置了。
医生见状,开始拿起我的右手,进行矫正与诊断。
乐清在后头看得,心头一颤一颤的,太吓人了。
医生先慢慢地活动我的右手,向四周扭动,然后扭动的速度慢慢加快,让正陷入昏迷的我,疼醒了过来,“啊”的一声,尖叫出声,环顾了眼周遭,映入眼帘的,便是叶蓝她们四个人,一人一边,摁着我的四肢,顾维蹲在我的下方,而在右方的医生,正握着我的右手,扭动着,我看到这里,意识到我疼醒过来的原因,而那疼痛就是从我的右手上传过来的,我知道医生在为我医治,一声也不敢吭了,上齿紧紧咬着下唇,隐忍着疼痛。
“小米,你醒了?”叶蓝心下一喜,但还是担忧。
“小米,医生现在正在为你诊断,你忍着点。”顾维深邃的眼眸中,盛满了温柔的担忧。
我虽二十六岁了,但此时此刻,我还是怕疼痛,心里一直注意着,等待着下次剧痛何时到来,顾维那副盛着温柔和担忧的眼神,正好给我惊惧的心里,给了一丝安慰,垂眸一看,才发现他正握着我的左手,顿时,觉得暖暖的。
然而,让我感到可悲的是,原来在我受伤的时候,在我身边的,并不是我的父母,反而是我的朋友们。
看着叶蓝她们,这么着急我,担心我,我的心里,感到很温暖,再看看靠近屋子那边……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一股“没爹没妈”的感觉,至我心底里升起。
医生感到诧异,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观察我,待确定之后,抬头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没刚刚那么痛了?”
我看着医生没有缓下来的手速,感受着右手传来的疼痛,微微一蹙眉,随后说道:“是没刚才那么痛了,但还是很痛。”
医生慢慢放下我的手,起身拿起医药箱,这样说道:“确定了,是扭动了。把她抬到我的医院里去,拍个ct吧。”
他从医十几年以来,不到确定的地步,他是不会如此断定,这可是一条人命!
而且,毁了这位小姐,自己从医的路,也就断了。
谁都不会这么害自己的。
被她的亲爸爸拎着摔下来,这种情况,即便再疼,也不是骨折。
“小米,你还能走吗?”
我只摔倒了臀部和右手的手肘,我想,应该是可以的……我点点头,隐忍着疼痛的脸庞,一片苍白,完全没有一丝血色,而且整个人觉得凉凉的,好像是汗水服帖在身体过后的感觉,“应该可以的。”
我右手横在半空中,用左手撑着地面,在叶蓝扶着我的时候坐起来,一坐起来某个地方就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种达到骨髓的,锥心,我一忍受不了,尖叫了起来,把叶蓝她们吓了一跳。
“怎么了?哪里疼吗?”叶蓝的心脏犹如被人揪住了,一紧一松的,焦急的问道。
我双眉紧皱着,额头上刚干透的汗水,又冒了出来,脸色苍白得跟个病人似的,一日还没有过去,便憔悴得病怏怏的,臀部上传来的疼痛,让我生不如死,“我的臀部,很疼。”
许伟泽的心也是跟揪着一样,刚听医生说不是骨折,只是扭到了而已,心立刻就放松了下来,现在一听我尖叫,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了?又是哪里疼吗?
被乐永剑腾空摔下来,骨盆或者是哪个地方,都有可能碎裂了,顾维平静的脸庞,可见一丝凝重,淡淡的口吻,犹如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可能是臀部那里碎裂了。”
医生听闻,转过身来说道:“有这个可能。”
“哪,哪,严不严重?”许伟泽紧张、担忧得,忘了他二十多年来的意识,脱口而出的,便是这句毫无头脑的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他太没胆量了,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跟顾维一样,平静无波,或者是从容不迫地面对这件事,可自从我受伤之后,心里就紧张、担忧得手足无措,快乱了神了。
“分程度吧,轻度,需要卧床一段时间休养,像这种情况,骨头会慢慢长出来的,严重则,瘫痪。”医生不苟言笑的解释,随后又催促道:“好了,不要再说了,赶紧将她抬去我医院里吧。”
突然间,情绪非常紧张了起来,几人一人一边,将我抬了起来,跟随医生的脚步,一同前往医院。
“诶诶!我也要去啊!”在后头的乐清回过神来,急切地唤道。
“去什么去?你去了谁给我做饭?回来!”太令人不敢相信了,下午的时候乐永剑还在发飙,傍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当作那件事没发生一样,朝乐清喝道!
叶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扬着一抹讽刺的微笑,讥讽道:“大妈,你还是别去了吧,对你来说,只有老公重要,在你的心里,哪里还有女儿的地位?!再说了,我买的车,车位置不多,你坐不下!”她侧过身,又朝楚可萱喝道:“还有你!也别去了!车不够坐!”
楚可萱摆出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道:“啊--?”
许伟泽说道:“没事,我有开车来,可萱,阿姨,一起来吧。”
对啊!忘了我们来的时候,伟泽哥哥可是开车来的!
“那,那我呢?还需不需要我?”叶蓝雇佣的司机大哥,呆呆地问道。
这是,没我事了?
“哎哎哎!这车留下来,你可以走了。”贪婪的乐永剑又起了一个想法,朝司机大哥说道。
“大叔,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我可不像乐米,毫无付出,就把车白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