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等你们吵完了再说。
“去赌了,不然还能去干吗!”乐永剑摊摊手,把解决点抛给了我,颇有一副老子就是花了,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样子,霸道而又无理。
听闻,乐清第一个念头就是,先想到了我,气得上蹿下跳,脸庞涨红成一片,恨不得把乐永剑给杀了。“你去赌了,我看你,是把钱花在那对母子俩身上吧!这事儿都过了几个月了,在那之前,我就发现我所有的积蓄都没了,肯定是你把钱,去拿给那对母子了!”
一想到他没经过商量,就擅自去找人家说媒,一想到他把人家的彩礼钱都花了,她就来气,气得牙痒痒。
经过乐永剑出轨这件事,她已想通,谁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才是可以依靠一辈子的。有些东西,真的是不能勉强的,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太相信了。即使在一起很久,一开始的时候,很有感情,但是最后的结果……
此事,不仅关系到我,还关系到整个乐家,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待乐家?!
让人家,以“乐家因为贪钱,骗婚骗彩礼”这个说法,来看待我们乐家吗?!
这还有理!
我一惊,妈怎么又说到这个事情上了,这个家,好不容易才和睦、安宁了些,爸爸会不会生气?
果然,乐永剑一听,心里面的火气立刻就燃烧了起来,像只蛤蟆一样猛地跳起来,怒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把钱拿去……你不要没话找话说!”
他会生气的原因,第一是那是老子的钱,老子想干吗就干吗,用得着你来管?老子把钱,拿去养妻子养儿子,难道不对吗?!
第二是乐清这个黄脸婆,竟然敢当着外人的面,说他出轨的事,这把他的面子往哪搁?!
“什么?我没话找话说?我看是你,没事找事做吧!都一把年纪了,还出去找小三,不要家里的老婆和孩子,我看是你闲得没事找事做吧!”
乐清突然上前,一边说一边殴打起乐永剑,下手毫不留情,特别重,“你还把人家的彩礼钱都花了,你赶紧去给我要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女人敢当众打男人,这对乐永剑来说,是他死敌的一点,就像乐清亲自拿着一根火把,点燃了他的火气一般,“轰”的一下子就炸了起来,猛地用力推开乐清,火气冲天的说道:“你这死女人,竟敢打我,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可以肆无忌惮了!”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还回过头来,吃回头草,你现在,就是弃妇一个!遭人嘲笑的弃妇!”
乐清向后踉跄了几步之后,听到他的这些话,顿时愣在了原地,心凉得,仿佛在告诉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好日子,都是假象的。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我一着急,一时忘了自己还是病人,快步流星地走到妈妈身边,搀扶着她,试图给她温暖。
“小心,乐米。”顾维在后头提醒道。
“你给我闭嘴,死丫头,你和你这妈一样,不知感恩,还敢这样对我!反了你们,是不是又想我把你们赶出去啊,啊?!”怒火一冲上心头,乐永剑便毫无顾忌,肆无忌惮了起来,从而忘了他自己之前的目的。
沉大妈听得十分感兴趣,仿佛有一个戏棚子,在她面前演戏,还是免费的,看得她意犹未尽,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说道:“我可没有心思,听你们这些家庭事,说说吧,你们现在想怎么处理!”
戏是好看,但夜深了,她可没心思,再耗下去。
“你们可要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可是骗婚,我要是告到村里的居委会去,你们是要坐牢的!”沉大妈双眼散发出恶毒的光芒,像一刀刀尖锐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向我们射击而来,瞬间又收回了刀剑,熄灭了下去,看向沉东时,无比的宠溺,眼神转换得让人心惊胆颤,“不过好在,我们沉东心意你们家乐米,这要是私了呢,我们不接受钱,只接受乐米这个未来媳妇,要是公了,那就居委会见吧。”
说完,起身带着沉东走人。
这下子,连霸道的乐永剑腿也软了,瘫坐在地上,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乐清第一个回过神来,两三下的就站起身,来到沉大妈身边拦住她,热屁股贴冷脸,好声好气的说道:“她沉大妈,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来来来,我们坐下。”
沉大妈用力一把甩开了乐清,把她甩出一米以外,坚决的脸庞,恶狠狠地说道:“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我心地善良,给了你们几个月的时间,可你们呢,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猫啊!”
“哪里有,哪里有当你是病猫呢!”乐清一边说,一边摸着沉大妈的手,希望她能消消气,改变主意,“她沉大妈,咱们,有话好好说,是我家乐大爷他,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才会干出那种事来,你看,这终身大事,是一辈子的事,我家乐米,她才敢离了,没理由,这么快,就喜欢上你们家沉东的吧,换作是谁,都不信的吧?而且你们家沉东,人长得帅,又有本事,我相信,可以找到,比我们家乐米,好上几百倍的姑娘,你看,这事儿,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好吗?”
这一刻,我顿时觉得,我的心里面有好几种情绪,正汹涌的翻滚着,这次,不像上次那样,妈妈除了妥协还是妥协,有了妈妈的保护,我没出息得鼻头竟有些酸楚,泪水立刻溢在眼眶里,在里面打转着……
转眼看爸爸,还在那里担惊受怕,压根就没担心过我。
乐清的话,哄得沉大妈甜滋滋的,一得意,整个人就像要飞上天一样,高傲的抬起下巴,说道:“那是当然了,我家沉东,家里有钱,长得帅,又能干,有谁会不想当他的妻子?”
“你家乐米的婚姻,就是终身大事,难道我家沉东的,就不是了?我还没说你们家耽误了沉东的青春呢!竟敢反咬人一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沉大妈……”乐清急着解释。
还没说完,沉大妈打岔了她的话语:“别再说了,我丑话放在前头,是坐牢还是结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手一甩,又将乐清甩了开来,带着沉东快步离开。
我扶住妈妈,妈妈朝沉大妈的背脊喊道:“诶!她沉大妈!”
“这下好了,你开心了?”回转过身,把气撒在乐永剑的身上。
惊惧一点点的消散而去,乐永剑直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摊摊手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嫁过去好了,嫁给谁也是嫁,反正女人一辈子,总归是要嫁人的。”
“你说什么?!”乐清怒瞪着他。
许伟泽烦透了她俩,吵个没完没了的声音,被这一闹,他整天阳光灿烂的脸庞,变得忧心忡忡的,上前来一步,在吵闹的声音问道:“乐米,这事,你怎么看?”
“不知道,她们说了,公了,去居委会,私了,把我嫁过去,但是要还钱,我这里,只有几千块,离两万块还差很多。”我也担心这事,一时之间,几百种情绪,仿佛都盛在心间一样,挥之不去。
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虽然我经历过一段婚姻了,对别人来说,是嫁给谁也是嫁,但结婚,取决于女人一辈子,是否幸福。
除了不想嫁过去,我心里,似在担心什么。
“我这里有。”许伟泽二话不说就这样说道。
乐永剑眼睛一亮,就知道,他不还,即使我没有办法,别人也会有办法的。
真如他们所想,我的这些朋友,真的是有钱人。
幸好做了如此重要的决定,回来多捞捞好处。
乐清懒得跟乐永剑再多吵,抽出身来,先解决我的事要紧,一脸担忧的说道:“还钱也不行,她们说了,要么去坐牢,要么把乐米嫁过去。”
“怎么可以这样,又不是故意的。”许伟泽想了想,心里再不愿意,他也要问问他的这个情敌,除了这个,别无办法,“顾维,法律上,是这样规定的吗?”
十分不情愿地看向顾维,别扭的问道。
“法律上,是这样规定的,这种情况,严重的,属于骗婚,轻度,骗钱,一样是要到监狱里去,参观参观。”喜欢的人有可能会跟别人结婚,顾维还表现得从容不迫,像是个局外人。
唯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此刻,他的心已燃起沸腾的怒火,刚这样对他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不行,就算还钱可以,我也不会借你们的钱。”我果断拒绝。
我不是矫情,我是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说!”许伟泽急得,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不悦的神色。
“只要她们一天不让步,唯今之计,只有这样,要么坐牢,要么结婚。”顾维一手插兜,凝重的脸庞,颇有一种福尔摩斯的样子,高贵与优雅,夹杂着几分才华横溢的气息,如镀上了一层光芒,闪耀得让人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