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脑袋里面似乎掉入了一个秤砣般沉重,我站着的双腿差点软下去。
忽然就想起了顾海的那句话,他说,让他把我送出去,总比陆历怀把我亲手送出去的好。
确实,他说的没错。
当他对我说,和何向南做一次的时候,我会觉得恶心,厌恶,然而,同样的话如果从陆历怀嘴里冒出来,那便不是同一种滋味了。
尽管心里面很苦涩,可是我不信,只要陆历怀没有亲口的对我说,我便不会相信。
我看向何向南,扯起嘴角笑笑:“所以呢?”
何向南耸了一下肩膀:“已经很明白了。”
“可是我不是陆历怀得附属品,更不会被他支配,也不会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而且,单凭你一己之言,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何向南看着我笑:“姐姐真是把男人想的太美好了,真正的坏男人就是阿厉哥这样的呢,明明做了坏事情,可是女人却依旧选择相信他,果然,坏男人才有魅力。”
“你很无聊,再说一遍,我对你没有兴趣。”我说着然后打算走掉:“陆历怀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不奉陪了!”
可是我还没有走两步,就忽然被身后得何向南给捉住了,他的下巴凑近我的肩膀,哈气哈到我的脸上。
“既然陆历怀都选择默许了,没有了他的庇护,你觉得我还会怕你一个平民百姓么,姐姐,你坏不过我的。”
说着,他竟然往我的手臂里注射液体,笑了笑说:“姐姐,这是可以让你安静的好东西哦。”
话音落下,我整个人真的安静了,安静的失去了力气。
何向南拖着软软的我往门外走,门口等着的人问他,陆历怀怎么办,他勾了下嘴角,说:“叫几个姑娘给他泄泄火。”
“是。”
何向南一路把我带到了楼上的套房,路过的人明明看出了不对劲,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多管闲事。
那一刻,我才知道,不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太善良,而是因为我们生活在地上,没有接触到上层的雾霾罢了,而何向南一直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不过是看在陆历怀的面子上。
如今,他敢这么做了,那么就说明,他所言不虚了、、、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我心里特悲伤,特想哭。
用这样的方式霸占一个女人,是为了感官上得刺激,还是为了得到权利征服的快感,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不想当这个牺牲品。
可是身体早已不听身体的使唤,何向南或许给我用了镇定剂之类得药物,让我只想合上眼皮睡一觉。
何向南踹开了门,把我推倒在了床上,脱掉了我的鞋子。
我说不出话,僵硬着喉头发出类似呃呃呃的是声音,他的手缓缓的摸着我的脸,在我脸的边缘摸着,这次没有笑,而是目光空空的看向我,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
“和我做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我滥交,水过无情,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你,想要得到你,我长了一张会笑的脸,可我却比谁恨这个社会,恨这些人,然而你,我却恨不起来呢。”
……
“爸爸和妈妈的婚姻一直是因为我维持着的,如果我死了,我爸一定会和我妈离婚,然后娶了那个女人吧,毕竟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然后我妈,就什么都没有了。”
死?
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才二十二岁,姐姐,你知道吗,我才二十二岁。”
“呵呵,有钱有什么用,有钱也买不回我年轻的生命,只有这样,只有靠钱报复这个社会,我才会看见自己一点点的价值”
我的眼睛越来越无法睁开看看眼前的景象了,何向南的话也越来越听不清了,像是再胡言乱语。
他忽然阴阴的笑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世界明明又那么多的人,偏偏是我得了艾滋!”
……什么……他得了艾滋?!
当这两个字出现在意识里的那一刻,我挣扎着想让自己清醒过来,然而,却无能为力。
所以何向南滥交的理由,是为了多拉一个人下水?
难道这么做会使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些么,难道他不会被罪恶感给包围吗,难道他的心里就没有挣扎么?
他靠近我的耳边,呵呵的笑着,小声的说:“他们在我这里得到了金钱,这就是她们为自己爱慕虚荣而付出的代价,但是姐姐,我不会害你……”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我整个人便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时间好像是静止的,什么都很安静,没有人打扰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整个人像是从粘稠的沼泽里一点一点的浮了上来,那种感觉非常的虚无,难受。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四周是黑暗一片的。
我身边没有人,恢复了精神后,我赶忙摸到自己的手包,拉开拉链,结果里面的防狼手电一下子掉了出来,于是我摸到喷雾,然后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有人慢慢走进的声音,步伐特别沉重,敲击着地板发出闷闷的声响。
我的心脏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当他走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直接捏住喷头,对着黑色空气里一顿乱喷,呛的自己眼泪都流出来了。
“滚开啊!”
谁知那人直接抓住我手腕,狠狠用力一撇,喷雾掉到了地上。
我伸出脚使劲的踹他,只听到一记阴冷的声音传来:“找死么。”
我听着这声音,瞬间僵硬住了,因为对面这个人,不是何向南,而是……
“不要抽我血!”
我害怕的大叫,用力的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往后退,浑身的毛孔都缩了起来,谁料对方却一把钳住了我的下巴。
他逼近我的脸,用陌生得口气对我说:“这一次救你,是因为你听话的保持沉默,而奖励你的。”
“那……下一次呢。”
口罩之下的他哼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丝丝的病态:“下一次?我想,你应该就永远的保持沉默了。”
他的意思是……
我惊恐的吼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
阴森的话音落下,紧接着,我整个人便被他从房间里推了出来。
走廊的光随着门打开的刹那,昏暗的照向他的脸,我浑身冷到被冰封,可惜,除了一个黑色口罩,我什么都没有看清,就彻底得被门板隔绝了目光。
我抬头,迷茫看向房间的门牌号,确确实实是何向南带我进来的房间,那么何向南呢,难道……
我回想起口罩男的话,身上立刻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于是抖了抖,赶忙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我一路的跑,而KTV已经不营业,楼下雪曼之前待的那个咖啡厅,也早已关了门,路上除了路灯,就没有了别的照明,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
陆历怀怎么样了,雪曼呢,有没有安全回家?
我担心的不行,想要打电话,手机却没有电了,打上车子,赶到雪曼家,车还没有停稳我便狂奔下去,一口气跑到了雪曼家门口。
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有关。
我狐疑的拉开了房门,房间里面静悄悄的,门口的鞋架被踢倒,鞋子散落了满地,还有一件雪曼走的时候穿的外衣。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衣服丢在地上,但能确定的是,她在家,并且卧室的门是打开。
我朝卧室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人莫名的紧张起来,心里隐隐约约的有预感,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捂紧快要蹦出来的心脏,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卧室。
清冷的月光从窗户里洒下来,洒在地板上,白莹莹的反着光,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像白天一样的明亮。
只见,先前我和雪曼躺过的床上,此时却躺着两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体。
床尾是散落的衣物,以及……
一双陆历怀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