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苏雨凝被这么多人欺负。挤兑。可不是什么魅力,也不是什么招黑体质。而是在面对强有力的对手的时候,所有人骨子里会优先选择‘容易上手’的那个先对付,而苏雨凝,她只是看上去容易被人轻易打倒,跟魅力无关。”
厉千勋好心情的解释道。提起苏雨凝扮猪吃老虎的招数,他可是见识的多了。明明柔柔弱弱的一女人。拳脚功夫当真没把老师教的全还给他,若不是他留心对付。想要在电梯里亲到她都难。想到苏雨凝柔软清甜如同果冻一般的嘴唇,厉千勋意犹未尽的抚上嘴唇。
她在晚宴上的浅笑迷离优雅从容,股东大会上神情肃杀,杀伐果决。万夫不当之勇。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雨凝已经不知不觉停驻在他脑海中的片段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难擦除。
“厉总。都怪那个苏雨凝,坏了您的安排。现在要搞定秋玲珺。恐怕我们又要等很久。”阿海叹了口气,本来按照厉总的安排,是等到秋玲珺进到仓库。他们抓个现行。然后报警,人赃并获,就算秋玲珺摘得再干净,也要还她颜色瞧瞧,让她也尝尝被人请进警察局的滋味。
可偏偏苏雨凝来了个半路截胡,搞得他们白忙活一场,秋玲珺的小辫子没抓到,还要连带着帮她清理后场!诶!阿海叹了口气,指派了两个人,让他们自己盯着黑贝跟他的同党,朝厉千勋抱怨道,“厉总,你太太真的好蠢。”
“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不准再提,阿海,想办法顺着黑贝的线索查一。我从没想过,仅凭今天,就一举扳倒秋玲珺。来日方长。”厉千勋危险的眯起眼睛,秋玲珺看来是已经被他逼得无路可走了,连杀人越货这种毫无技术的低级手段都不吝施展。
夜风如潮,带着寒气绕过厉千勋的指尖,仰面躺在长椅上,厉千勋眼神空洞,呼吸间酒气萦绕,阻塞着喉咙。
秋玲珺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亮出了你的底牌。这么些年来,他无数次的查当年母亲死在疗养院的记录,以及母亲的死因。终于确定了,韩艺林的死,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策划的谋杀。
母亲的死,收益方,除了秋玲珺就是厉南国,这些年,他从没放弃过对他们两个人的怀疑。直到黑贝的再次出手,他确信无疑,秋玲珺才是当年那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厉南国到底知不知道?十六年前,母亲的死,到底是秋玲珺一个人做的,还是他们一起?
底下喧闹的喜宴正在进行,有人在说恭喜,有人在说百年好合,而他永远总是孤家寡人一个人,手机的微信提示灯突然亮了。
“厉哥哥,生日快乐!本来是想等到十二点零一分给你发的信息,可是苒苒真的好累啊!等不到了,就偷个小懒,提起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平安喜乐,永远都只喜欢苒苒!喂喂喂,快回答我,厉哥哥,你睡了吗?”白荏苒娇气明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仿佛一道阳光射进黑暗的心房,厉千勋冷澈的表情变得柔和,宠溺的回答,“嗯,苒苒乖,厉哥哥听到了,乖,去睡吧!明天我去医院看你。”
“好哒!那我等着厉哥哥!”白荏苒抱着手机兴奋的在床上打滚,欢快的跑下床,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明天约会的衣服。
苏雨凝此刻的心情很毛躁,窗外的烟花绚烂,提醒着苏雨凝,楼下的告白仪式已经结束,北辰陌此刻应该是在接受所有人的道贺吧!
只要一想到北辰陌,苏雨凝就心口扎疼,就像一把温柔刀,清风和煦,却将苏雨凝早就冰封的心割得体无完肤了!苏雨凝深吸一口气,伸着脚重心下移,将自己沉入浴缸,四面八方的水立刻涌入,掩住了苏雨凝的五官口鼻,这种窒息的错觉才能让苏雨凝稍稍好受一些。
楼道里,北辰陌和莫娜携手走出电梯,莫娜柔柔的笑意得体的挂在脸上,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模样,那标准的秀恩爱表情,好像长在脸上的面具,矫揉造作的挎着北辰陌的胳膊,亲昵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蓦地,莫娜的手机开始震动,看了一眼秋玲珺的名字,莫娜不自然的笑了笑,摁掉了电话。“阿陌,你先去洗澡换衣服,我去阳台给妈妈回个电话。”莫娜半撒娇半急切。
“好。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让母亲快点赶过来。”北辰陌不明所以,大约觉得是秋玲珺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没有想太多,径自朝浴室走去。
等到北辰陌转身离开,莫娜上扬的唇角立刻抹平,拿着手机朝阳台走去,语气里满是不可一世,跟她甜美的装束,婉约的做派南辕北辙,压低声音,娇俏奶酥的娃娃音变成了尖利的女声,“秋玲珺,什么事啊?不会是我姐姐的事情你办砸了吧!”
莫娜的话音刚落,睡在躺椅上豁然起身,莫娜听着响动扭头,就看到厉千勋阴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阳台上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莫娜,你说话注意点!”秋玲珺被莫娜的语气气得肝疼,不过也硬生生的忍住,匆匆走进了一家珠宝店,随意指了一条珍珠项链,示意店员包起来,“你跟北辰陌别去总统套房了,我让值班经理给你换别的房间。”
“不用了,我很喜欢。”莫娜啪的一声挂断电话,看着厉千勋冷冽的眼神,一秒恢复楚楚可怜。“厉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娃娃音说的又苏又媚。
一声厉哥哥,厉千勋神色冒出的寒气瞬间暴涨,“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就在苏雨凝觉得自己快要淹死的刹那,咯噔一声,浴室门被人轻轻的推开,苏雨凝沉在水底的眸子豁然睁开,厉千勋又想干什么!苏雨凝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呼啦一声仰着头从水面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