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礼

云起五百六十一年冬,阴历十一月十四,苏樱樱及笄之礼。请帖早几天前就发出去了,所以一早就有宾客陆陆续续登门。

苏策立于东面台阶位等候宾客,苏樱樱的大丫鬟小兰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到场宾客立于场地外等候。苏樱樱沐浴后换好采衣采履,安坐在东房更衣室内等候;外头音乐演奏开始。

正宾竟是皇后,身后还跟着大皇子李贤,苏策和杨戴秋上前迎接。相互行揖礼后入场,观礼台苏家和宾客再次向二人行大礼,皇后落座于主宾位置,宾客也都落坐后,苏策才就坐于主人位。

片刻后苏策起身:“今日,苏某嫡女苏樱樱行笄礼,感谢各位亲友光临!下面,苏樱樱笄礼正式开始!苏樱樱出场拜见各位亲友。”

赞者徐娇娇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苏樱樱落落大方的行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礼。然后面向西跪坐于席上。徐娇娇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苏樱樱小声道:“还好没让苏清浅当赞者,我到现在都没见着她的踪影。”

徐娇娇道:“这苏清浅,自己嫡亲姐姐这么重要的日子,她该不会根本没有回苏家吧?”

苏策和老夫人也注意到了,自家的三女儿到现在都未露面,苏策眼神示意一旁的属下。属下行至苏策身后,苏策转头耳语:“让丫鬟去找找三姑娘。”

此时苏樱樱已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发笄、发冠。

皇后走到苏樱樱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因着身份尊贵,所以皇后就这么站着为苏樱樱梳头正笄然后回到原位。徐娇娇为苏樱樱象征性地正笄,起身并向苏樱樱作揖祝贺。苏樱樱回到东房,徐娇娇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幅尽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不一会儿苏樱樱着襦裙出房,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苏策和杨戴秋行拜礼,以表感念父母养育之恩。苏樱樱面向东正坐,皇后再洗手复位,有司奉上发钗发冠,皇后接过走到苏樱樱面前。

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徐娇娇为苏樱樱去发笄。皇后为其戴冠簪发后复位。徐娇娇帮二人象征性地正发并向二人作揖。苏樱樱再回到东房,徐娇娇取衣协助,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又着深衣出来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皇后与学宫老师行拜礼,这是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苏樱樱面向东正坐,皇后再洗手复位,有司奉上钗冠。

皇后接过走到二人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

徐娇娇为二人去发钗冠,皇后再为他们加钗冠后起身复位,徐娇娇再帮笄者正冠。宾客向两兄妹作揖后,又要回到东房,更换与头上幞头相配套的大袖礼服。

苏樱樱抱怨道:“真是麻烦。”

徐娇娇笑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就受不了了。以后你若嫁了皇子封妃封后,那你还不得烦死。”

苏樱樱小脸一红,想到的是李臻:“谁要嫁什么皇子?”

另一边李贤悄声问苏屹道:“苏贤弟欲从文还是走武?”

苏屹惶恐道:“小人当不起大殿下这声贤弟。”

李贤抬高道:“侯府嫡子,有何当不得?咱们早晚是一家人。”

苏屹才想起,小时候青天鉴来过家里,他偷听到一句凤星指向苏家。

苏樱樱着大袖礼服钗冠出房后,面向皇宫方向行拜礼,这是表示报效祖国的决心。有司已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皇后抬手请苏樱樱入席。她站到席的西侧面向南,皇后向着西边接过徐娇娇奉上的酒,苏樱樱转向北。

皇后走到苏樱樱席前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

苏樱樱行拜礼接过醴酒,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有司奉上饭,苏樱樱象征性地吃一点。然后起身离席,站到西阶东方面朝南。

宾为二人念祝词后,两人齐声答:“苏……虽不敏……”

苏清浅果然在学宫没回来,此时才被丫鬟接回,入眼还真是好大的阵势,不过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站在宾客后头,默默无闻的看着仪式继续进行。

苏樱樱已跪在父母面前,苏策和官方的说了几句,杨戴秋却感触极大,说着说着就热泪盈眶。

苏樱樱静心聆听父母说完后回:“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最后对父母行拜礼,分别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示感谢。两人立于场地中央,先后行揖礼于皇后母子、客人、乐者、有司、徐娇娇及父母。众人微微点头示意,最终与父母并列,全场起身。

苏策面向全场参礼者:“小女苏樱樱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

向全场再行揖礼表示感谢,笄礼毕,宾客开始把酒言欢。杜若在人群中找到角落里的苏清浅,二人本打算去岁合院里闲坐,苏清浅便被苏策叫住。

苏策略带自豪的介绍道:“这就是小女儿苏清浅。”

苏清浅不卑不亢行作揖礼:“皇后娘娘万安,大殿下万安。”

皇后厉声道:“确实顽劣不知礼数,见了本宫竟然不行跪拜礼。”

苏清浅还未开口,莫老便笑呵呵的走来:“老夫身边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儿了,又得她师兄庇护,怎能没几分傲气呢?皇后娘娘见谅。”

苏清浅回头一看,李君彻也来了,算起来他还真是她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