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与李君彻回了回来偏殿,换上干净衣服,李君彻从身后抱住她,抚摸着方才袖子破了那只手。
苏清浅闻声道:“他没伤着我。”
李君彻又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落在我眼里便是伤着了。”
苏清浅拉开他的手,从袖中取出一只香囊:“你生辰那晚我出了些意外,所以这香囊一只没有给你,都是我一针一线绣的,你别嫌丑。”
李君彻翻着看,这鸳鸯丑得得只有形状,没有模样,他自然不会嫌弃。苏清浅眨巴着眼睛,似有什么鬼主意,犹豫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大哥哥,所以,我准备了别的,生辰礼物。”
李君彻兴致勃勃:“哦?”
她是趁着这身广袖流仙裙,大大的裙摆很适合跳舞,她私下找杜若专门学了一舞。苏清浅脚尖轻点,舞步翩翩而起,幽蓝的罗裙似波涛翻涌,似云海奔腾。目光还有几分勾魂夺魄的媚,形似弱柳扶风、绕着他轻盈摇曳。纤纤玉指轻抚过他的胸膛,又渐渐疏远,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所以当她再度靠近,抬手便被他抓住固住腰身,与他紧贴着:“浅浅,不准跳给别人看知道吗?”
苏清浅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膛上:“知道,只跳给夫君看。”
李君彻眼眸瞬间染上情意:“浅浅,别撩拨我,你现在受不住的。”
外头传李君彻不近女色的,他们简直是大错特错,她都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哪里撩他了。腻歪半晌才回到宴上,苏清浅见文昭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便过去寻她。
文昭拉着她苦愁道:“西域使者说,他们是来提亲的,我是不是要被嫁去西域了?”
苏清浅安抚道:“咱们云起不需要用联姻来换取和平,又不是打不过。”
苏清浅拉着她回到人群中,宴上此时正为此事争论,李贺一派都劝皇上和亲。
“和亲本就是公主的使命,自古如此。”
“我云起与西域和睦二十余载,其中好处两国都是有目共睹,想长此以往,和亲是必不可少的。”
李贺道:“父皇,昭儿已经十七了,确实该让她尽公主的责任了。”
皇上双眼微眯,不给答复:“臻儿觉得如何?”
李臻不想评判对错:“儿臣作为昭儿的同胞哥哥,当然不想她远嫁异国他乡。儿臣听父皇的安排。”
众臣还在议论,皇上抬手道:“此事待朕好好考虑几日,但有朋自远方来,诸位爱卿吃好喝好。”
吃好喝好堵好你们的嘴,苏清浅对文昭道:“不如去王府住几日,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杜若不知何时从跑到二人身后:“清浅,那我也要去你那住。”
苏清浅高兴道:“好,那我可有得热闹了。”
文昭撇嘴道:“她是因为这几日,银川殿下没空理她吧?”
杜若不好意思道:“你知道就知道,不要说出来好不好?我不也没提你家御林将军吗?”
苏清浅吓坏,摩耶吗?看到洛云飞才反应过来,伏在杜若耳边问道:“你说的是我表哥吗?”
杜若坚定的点头,苏清浅喜笑颜开复问道:“他和文昭什么情况?”
杜若悄悄道:“我也是听文昭说起,喜欢像御林将军那么儒雅随和的人。”
文昭猜到她们俩在说什么,便插嘴道:“八字没一撇呢,你们在瞎说些什么?”
杜若道:“哦,那你和我们说说呗?”
三个女孩挤在一桌小宴上,此时头凑在一起,文昭面色潮红道:“我夜里睡不着,抱着啊狸坐在宫门外台阶上,他每晚子时最后一趟巡逻刚好从那台阶下过。因着你的关心,以前我们不是有过几面之缘吗?阿狸原本还是他送你的呢,又借着阿狸说上话了,然后他每晚都来与我说话。”
苏清浅着急道:“然后呢?”
文昭道:“其实我是晚上饿的睡不着,但是晚上母后不让膳房给我做东西吃,说要我保持仪态。但是我饿得肚子咕咕叫,被他听到了,他就每天晚上给我找吃的。所以……所以……”
杜若嬉笑道:“所以你就对他倾心相待?”
文昭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皇上身边的洛云飞,他也早就注意她们三个了,这一看让他觉得,该不会是在说他什么坏话吧?
今天的宴席没定下文昭的事,倒是徐娇娇被许给了李贤,真不知道她和苏樱樱嫁了不同党,以后会不会视对方为仇敌。苏清浅则感叹一句,皇家是最强有力的媒婆,圣旨一下毫无办法。
王府里,苏清浅有两个好友陪着,李君彻便去帮皇上分忧去了。魏妙人得知摄政王不在,却不知苏清浅已经回来了,便到院子里透透气。没想到又遇到苏清浅,而与她谈笑风声的,一个是太师之女,一个是只有幸得见过两面的公主。
苏清浅看到她,她便行礼转身要回偏殿去,被苏清浅叫住,并朝她走去。结果竟然是拉她过去凑人数,四缺一,仿佛之前两人的仇怨都没有过一样。魏妙人也经此次与她们玩闹过后,对苏清浅大有改观,苏清浅是一个对事不对人的女子。
只是她与她们一起总是小心翼翼的,毕竟她谁也得罪不起,而且因为苏清浅她这辈子可能不会有孩子了。虽然她已经认清了,嫁入这王府,即使苏清浅生不出孩子,摄政王也不会让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