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

银川等人在离西宁千里之外便进了地道,太师还道:“太后娘娘为了接殿下回来,可是煞费苦心,挖了这么千里的地道。”

导致他们到皇宫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被战火洗礼过的国家,但银川很高兴,他也恨这个国家。皇宫和城内都在重建,他们国家的发展此番被迫倒退了十年,都在草原上搭起了帐篷。

他们被带到皇帐前,太后气势磅礴的朝他们来:“川儿,你可算回来了。”

眼前是一个雍容华贵,且深不可测的老妇人,苏清浅像游魂般被银川拉着。太后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女子:“川儿,这位是?”

银川看了一眼目光空洞的苏清浅:“她是我的妻子。”

太师噗笑道:“殿下怕是忘了,这可是李君彻的王妃,不过是被你抓了,并被你轻薄了。”

太后震惊不已,难怪西宁遭此浩劫,当场便甩了他一巴掌:“你这傻儿,害得西宁险些被李君彻灭了你知道吗?”

苏清浅听闻此话忽然笑起来,也被太后一耳光,银川竟还护上了:“李君彻又如何,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苏清浅不知何时手里攥了簪子,狠狠的插进他的胸膛,还绞了绞。太后怒道:“这等妖女你抢来做什么?把她给我拖下去!”

银川还护着:“她如今受了刺激神志不清,母后让她与我呆在一处吧?”

太后看着杜若:“那这个女人呢?”

银川:“她也是我的。”

太后哭笑不得:“你这是怕本宫抱不上孙子吗?真是难为你了!”

只用了一个多月,皇城便修缮好了,他带着苏清浅搬去太子府。没错他便是回来当太子的,只是换了个名字,叫银玦。她近来不在整日目光呆滞的坐着了,但也一言不发。

银玦问起武器的事,她好歹回了句:“记不清了。”

银玦也不逼她,便与她坐在屋里:“等我登基,我会立你为后。”

她每每听到他这样的承诺,心都在痛,他该知道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都已经被他毁了。

看她满眼冰冷的样子,他心堵道:“你别这样行吗?我们把那武器造出来,打下锦绣河山。李君彻给你的一切,我也能加倍给你的。”

苏清浅起身进了卧室,他呆坐了片刻离去,但次日还是会来看她。如果不曾有李君彻,也许她会权衡利弊嫁入皇家,也许被他掳来会从了他,但一切都只是如果。

转眼已秋高气爽,他兴致盎然的奔来,他知道她不会同意的,所以便不问就将她抱上马,带她往草原上去。寻了个水草丰茂的地方,躺在池边草地上侧头看着她。

她越发阴郁了,而他想与她倾心相待,便自顾自的告诉她自己的事:“途中我要是不要那样,他们一定会轮着欺辱你,你知道吗?在我五岁的时候,西宁战败,云起国要求送人质,太后在我和银玦之间选择舍弃我。做质子也罢,但她太后的亲兵送我去云起的途中,他们居然欺负了一个五岁男童。那时摩耶还是个小兵,也在其中,这也是我后来患上不举之症的原因。”

说得语气如此轻松,但可以听出心中藏着的深仇大恨,苏清浅难得的开口:“那你原谅他们了吗?”

银玦果断道:“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他们。”

苏清浅此时看他的眼神,让他恍然大悟,这也是她的回答。他忽而开怀大笑道:“记得一定要杀了我啊。”

苏清浅心中嘲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是一点都没错。他又说起来:“要不是银玦和先皇一样短命,我恐怕此生都无法回到故土。”

苏清浅忽然感觉小腹坠痛,他擦觉她面色异常,忙起身查看道:“你怎么了?”

苏清浅不说话,要抱她起来也不愿意,才发现她大腿处的衣衫上有血。他明了,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将她强行抱上马赶回城中。想起她之前好像都没有处理过月事,应该是头一次来月事,还好没有跑到很远的地方。

到了府外又将她抱回屋去,吩咐侍女给她煮了姜汤,备水让她换洗干净捂在被子里。杜若也准备了汤壶塞在她肚子处暖着,即使她不理银川,他还是在屋里守着她。她不情愿的,都是杜若求之不得的,一时间不知将来会如何。

以苏清浅的性格,若有机会必然会杀了他,到时她们的姐妹之情当如何?

今日的草原很让人身心舒畅,也让她有了新的想法,即已无颜见君,不如寻一世外桃源,了此残生。银川该死,偏偏有个杜若横在中间,她杀了银川她定会伤心欲绝。

她淡淡道:“我平时可以出去走走吗?”

银玦惊喜道:“你一直都可以的自由出入的,不过最好戴上杜若,有个伴。”

苏清浅冷冷道:“还是孑然一身好。”

银玦以为她连杜若一起恨上了:“那就带两个侍卫帮你拿东西,看到什么喜欢的尽管买。”

苏清浅不再说话,杜若欠身行礼告退,终究是回不去了。

月事一好苏清浅就要出门去,银玦含笑道:“今日我正好得闲,我陪你去吧?”

苏清浅顿住道:“你若要去,我便不去了。”

他只能妥协道:“那你好好出去玩玩,你们两个保护好太子妃!”

苏清浅健步出门,这西域服饰精美,绣花别具特色,男女各各长得浓眉大眼,不过她都没什么兴趣。她只是出来认路的,不然哪天有机会逃跑,连路都分不清。

路过一道士打扮的中原人算命摊前时,那道士莫名其妙的用方言讲了句:“小娘,我是你爸爸。”

苏清浅惊愕的看向,回了句:“我还是你妈呢!”

任谁都会这么怼回去,道士疯笑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苏清浅不能与他多说,头这两个尾巴回去必定是要报告银玦的,便当他是个疯子,不再多加理会的走远。出去一趟光闲逛了半天就回府了,银玦坐在院中见她两手空空而回。

关怀道:“是我给的银子不够吗?”

苏清浅根本不看他一眼就笔直回屋,他阴沉着脸,两个侍卫战战兢兢禀报:“今日太子妃只在城南的街道闲逛,最后在一个小茶馆歇了一会儿,便回来了。中途遇到一个算命的疯子,和那疯子骂了两句,小的听不懂骂的什么。”

银玦会心一笑:“出门还会与人吵架了,不错。”

宫中侍卫来道:“殿下,太后娘娘有情?”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悲,太后召见不得不去,总有一天可以不用再被这个恶毒的老太婆当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