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狠心,怪只怪章季惟无情,弃你于不顾!”说着他按住我手腕,俯身凑近!
明明是他疯了,居然还想挑拨离间,“他一定是有事才来不了,冤有头债有主,谁辜负了你,你就去找谁算账,干嘛要发泄在我身上?”
拼力推拒着,我不停打骂,他却像走火入魔一样,一心要将我摧毁,我实在不明白这人的脑回路,情急之下只能拿表姐说事儿,“你不是爱清愉吗?我是她表妹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却认为理所应当,“她背叛了我,我为什么不能睡别人?”
“真爱一个人,是不会愿意跟别人发生什么的,”就像我心里装着章季惟,不愿意让别人碰一样,“你敢这样,就说明你不是真爱清愉,你在撒谎!”
“我这是报复!太爱她,而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我才要报复她,报复章季惟!谁让你是他的女人,活该倒霉!”
不管我说什么,都唤不醒他的良知,眼看抵不过他的力气,我惶恐求饶,“放开我,求你松手!你不能动我,我怀孕了!有两个月身孕!”
他突然停手,眼底尽是嘲讽和冷笑,“你居然怀了章季惟的孩子?而他依然不管你,真是可悲的女人!既然他不在乎这个孩子,那留下也没什么用!”
连我提到孩子他都不理会,还要掀裙子,这一刻我无比绝望,然而并没有人来救我,如果被他得逞,我真的没脸再见章季惟!
绝不可以!抱着这个信念,我奋力挣扎,狠狠咬了他脖子一口,吃痛的梁言峰松开了我,我趁机推开他想逃走,他却一把拽住我,把我往床上扯,正弯着腰,身子还没直起来的我,腹部瞬间撞到了床棱上,钻心的疼!
刹那间,我滑落地面,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装什么你!起来!”梁言峰咒骂了一句,正要拉我,外面有人敲门,“老板,来人了!”
谁?章季惟来了吗?疼得直咬牙,我依旧报着希望,梁言峰没理我,径直转身去开门,
“人在哪儿?”说着走了出去。
门没关,我冒着冷汗扶着床沿,艰难的站起身来,一步步向外边走去。
门口的保镖拦住我,但我还是从栏杆的缝隙处看到,底下的大厅中,梁言峰对面有两个男人,依稀听到他说了句,“星野,好久不见!”
怎么会是星野?梁言峰居然认识他?那么另一个,看那身形,应该是安泽!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章季惟?他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找我?
疼痛难忍,我倚着栏杆蹲下身子,只觉下面似乎有温热滑过……五脏六腑像是绞在了一起,好痛!
恍惚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后来我就晕了过去,再次睁眼,看到的是一间病房,而我在输液。安泽就坐在对面沙发上,困得厉害,打起了盹儿,我有很多话想问他,可又不忍心打扰,只能默不吭声,
腹部还是一阵一阵的痛,回想才发生的一切,心底委屈至极,如果不是安泽赶到,我恐怕难逃魔爪,章季惟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居然不来找我!
心里一阵难受,我低泣出声,吵醒了安泽,他立马睁眼,看我醒了,朝我这边走来,问我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又不是我老公,就算腹痛我也不想告诉他,就说没事,而后我又问他,“孩子,是不是没了?”
安泽深表遗憾,哀叹着,“抱歉,孩子……没保住。医生已经给你做了清宫,正在输液消炎。”
本没义务保护,他不必跟我道歉,我苦笑,“没事,本来就是要做手术的,现在变成了人为,除了更痛一点儿,结果都一样。”
不过他的到来令人意外,一问才知,是因为冰糖,
“当时我也在医院,最近经常失眠,找医生帮我治疗,撞见冰糖着急忙慌的打电话,好歹以前都是同事,我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她跟我说你突然失踪,章季惟的电话又打不通,让我帮忙找找。
最后我找到主任,调取监控,才发现你是被人绑架。查了很久才查到,这伙儿人不是锦江城的,而是滨海城梁家,梁言峰是梁悦音的堂哥。”
梁悦音!都姓梁,而我居然没想到他们是亲戚!
拉了把椅子,安泽在我床前坐下,跟我掰扯梁家的背景,“他们家本来都是黑道出身,梁悦音的父亲在家继承了家业,后来因为大环境的问题,慢慢洗白,而梁言峰的父亲去国外留学,结识了意大利的黑手党,日本的黑帮,
回国后,他没有留在锦江城跟他大哥争地盘,而是娶了滨海城老大的女儿,凭借自己的实力,顶替了岳父的位置,如今梁家在滨海城,黑白通吃,无人敢惹。”
“那他怎么认识星野?”而且应该不是泛泛之交,否则梁言峰也不可能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放了我。
正说着,他手机响了,安泽没接,静音后放下手机,继续为我解惑,
“星野的身世比较复杂,他讨厌那个家庭,一心想脱离,这次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也不会跟那些人联系。
他妈妈,本是日本黑帮的千金,而他父亲,是马来西亚的富商,本来是因为爱情而结合,但男方犯过一次错误,女方无法谅解,就带着星野回了日本,所以他在日本生活了很多年。
那年我受伤,是因为梁悦音不愿跟一个日本男人在一起,而那个男人,就是星野舅舅的儿子。”
这样解释我就明白了,“所以星野跟梁言峰认识,你才找星野过来说情?”
点了点头,安泽愤愤不平,“梁言峰居然是赵清愉的初恋!所有的祸端都是因为她隐瞒蒙骗所导致,结果却要你来受苦还债,太不公平!”
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呢?该我倒霉时,没人会在乎我是不是冤枉。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我唏嘘不已,一想到章季惟,心里更堵,也就没再说话,挂完水,他让我住一夜观察,我不愿意,要回冰糖家。
“冰糖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告诉她找到你了,你不用担心。”
“我也没什么大碍,不想住在医院。”心里很压抑,冷清的病房让我更难受,看我坚持要走,他没办法,只好送我回去。
裙子的一条肩带被撕烂,安泽拿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带我出了医院。坐上车我才想起来,“糟了,手机还在梁言峰那儿!”
“那就不要了,星野可以帮你拿回来,但谁知道梁言峰居然会不会在手机里装什么跟踪软件,回头再换一个吧!”
说的也是,不能为了几千块而冒险,反正微信什么的还能找回来,没多大妨碍。之后我坐在副驾驶,呆呆的看着前方,默不作声。
安泽把他手机递给我,“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摇摇头,我不愿找他,藏在心里没说,不代表不失望,安泽都能找到我,梁言峰都通知章季惟了,他为什么不来?
也许真的是有重要的事,但究竟是什么事,比自己老婆的安危还重要?我就这样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否定自己,在矛盾中痛苦不堪,紧扯着头发,头疼欲裂。
到冰糖家楼下时,我准备把外套还给他,他不许我脱,按住我的手,“下车会冷,你穿着吧!”
他眼神真挚,纯粹关心,我要是再推辞,似乎有点儿太矫情,但就这样穿走,还得想着还给他,又要联系,就不清不楚了,于是我坚持把外套褪下递给他。
刚拿下,对面的车灯忽然亮了,直照着我们,光线刺眼。跟着就见有人下车,我定睛一看,居然是章季惟!
他没去救我,却等在冰糖楼下是什么意思?
安泽见状也下了车,章季惟迎面走过来,黑着一张脸,上去就是一拳头!我顾不得腹痛,赶紧跑下车去拉开他们,挡在安泽前面,恨斥他,
“话都不问就打人,你太过分了!”
憋着一口气的章季惟呼吸沉重,出口成伤,“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问?问他是不是解了我老婆的肩带,车震才回来?”
这话简直寒透人心,他并不关心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反而误会我,认为我背着他跟别人苟且!他怎么可以这样看待我?“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怪罪指责,“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喜欢看到你跟他在一起,你何曾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一次又一次跟他见面,现在还衣衫不整,你让我怎么想?”
“章季惟!你还是不是男人!自己老婆消失一整天,你不闻不问,还要怪罪嫁祸,你怎么不解释你今天在哪儿?”
扬着眉的章季惟怒指安泽,“我在哪儿跟你无关,她是你嫂子,你对她心怀不轨就该打!”
他平时大男子主义也就算了,现在安泽救我也被他误会,无理取闹的样子很可憎,“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冲上前想要跟他解释,他又一巴掌抡过来,瞬间抡到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