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他能出什么事?安泽一说这个,我猛然想到一个人,“不会是范星彦找他麻烦吧?”
“你怎么知道?”他正想告诉我,我却抢答了,这令安泽很意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只有一种可能,“他动了范星彦的未婚妻宋词?”
这下安泽彻底震惊,“你又知道?星野给你打电话了?”
摇了摇头,我说没有,“我只知道在他心间惊鸿一瞥的女孩儿就是宋词,他如果坚持追求,肯定会倒霉!”只是早晚罢了!
“这事儿我也劝过他,可他不听,还拿我举例,我也管不住他,只能让他小心,最近一直在陪你,也没和他联系,没想到他居然行动了,范星彦的人下手很狠,他伤得很重,现在正住院观察,具体的还不知情,只能回去再说,”说着他询问我的意见,
“我得回锦江,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也不放心,跟我一起回去吧?”
星野突然出事,我也没心情再游玩,虽然我跟他平时很少联系,但也是用心对待的朋友,不可能无动于衷,时间紧急,安泽不想等买票,直接找杭州的朋友要了辆车,两个保镖在前面,我跟他在后面,披星戴月往回赶,得四个多小时才能到,安泽很歉疚的看着我,
“抱歉,大半夜的这么折腾你。”
“没关系,紧急情况嘛!我也很担心他。”星野好像还没有脱离危险,安泽肯定害怕万一他出什么事,他却不再身边,那会是一辈子的遗憾,所以才着急回去,我能理解,不会抱怨。
“困了你睡会儿,到家我叫你。”
“嗯,”带上耳机听了一会儿歌,的确是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迷糊睁眼时,发现自己居然倚在他肩头睡着了,尴尬探头瞄了一眼,就见安泽也后倚着小憩,幸好他没醒着,不然多尴尬,我悄密直起身,从包里掏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自己唇边的口水,又轻轻的擦着他肩头的水渍,
边擦边警惕着会不会惊醒他,就见他虽闭着眼,但唇角微弯,我突然就明白了,立即停止动作,难为情的别过头去,“既然醒了还装什么?”
“啊?”他迷糊应声,假装被我吵醒的样子,太假了,没法儿配合,“明明看到你笑了!”
“做好梦也会笑。我梦见我和星野都梦想成真,陪着心爱的人,在后山那栋别墅的花园里吃烧烤。”说着他看向我,眼神温柔,这话我没法儿接,岔开话题,问他到哪儿了,司机说再有一个半小时就该到锦江城。
本是想外出散心,结果才玩儿了三四天又重回伤心地,人生总有意外来打破你的剧本,而你无可奈何,只能随机应变的改变计划。
到达锦江城之后我们直奔医院,还好星野已经脱离危险,但手臂和腿部骨折,需要打石膏,脸上身上都有伤口和淤青,别处可以暂时忽略,他的脸可是他的资本啊!他又那么爱臭美,万一留疤可怎么办?
我问医生,他说没太大妨碍,眉骨那儿可能疤痕会深一些,但现在整容术日益精湛,稍微动一下手术就可以恢复,躺在床上的星野很嫌弃,但也只能用眼神表达,毕竟脸受了伤,表情幅度过大都会痛,只能轻轻动唇,有气无力的拒绝,
“不动刀,我追求纯天然。”
“到底怎么回事?范星彦为什么会动你?”安泽问起,星野才让人把床摇起来,找了个舒服一点儿的姿态靠着,跟我们讲着最近发生的事。
回到锦江城的星野没有再犹豫,直接找到了宋词,给她看了那张照片,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成功吓到了宋词,她无法相信一个陌生人会关注她两年,认为那只是他幻想中的执念,并且告诉他,自己已经订婚,不希望他来打扰。
“就在她转身时,我忍不住说了句:你明明不快乐,排斥那个人,为什么要屈从?
她没回头,只答了一句:我们只是演员,不是导演。
这话间接证明了我的猜测,她肯定是不爱范星彦的,但也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接受我,我懂,也没强留。”
我虽没跟宋词接触过,但却被她那句话轻易触动了心扉,人生是自己的,然而大多时候我们都没有去导演的资格,只能向命运投降,有的人随遇而安,不争不抢,有些人不甘被摆弄,勇敢反抗,结果是黑暗还是曙光,谁也不能断定,只能看造化,可能眷顾,也可能是笑话一场。
原本逗比如我,最近成了文艺女青年,多愁善感,而他接下来的话,打破了我的慨叹,
“没想到的是,昨天我突然得到消息,宋词要退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退过一次,不知道真假,也许有什么苦衷,但委屈了那么久,突然要反抗又是为什么?“难道因为你找了她,她对你念念不忘,所以想摆脱现状?”
“对于别的女人,也许我的魅力有用,但直觉告诉我,她不是草率的人,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必然有原因。后来我去打探,才知道她爷爷刚刚去世。”
“爷爷去世,她就要退婚?”安泽的琢磨让我脑洞大开,“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她订婚是被威胁,关乎到她爷爷的利益,而现在爷爷突然不在了,所以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坚持要退婚?”
“我也是这么想的!”星野说他很想问清楚,就又去找她,“如果她真的退婚,那我就有希望,可以正式追求她。但就在我去找她的时候,正好碰见范星彦在跟她争吵,还强行带她上车,她不肯,他就硬拽!”
接下来的事不用他说我们也想象得到,“于是乎,你英雄救美,被打折了腿?”
盯着他的脸,安泽想笑不敢笑,摇摇头问他,“脸要是毁了,你会后悔吗?”
星野不以为意,“命根没废就成,她不看脸,我有心。”
为一个没怎么接触过的女人被打成这样他都不在乎,而我有危险时,那个人连面都不肯露,对比之下,更显得他薄情寡义!
“啧啧”叹着,安泽又问,“宋词呢?你为她受伤,她什么反应?”
“没见到,我醒来时,她不在这儿,但她让护士传话表示感谢,说她爷爷的葬礼办完后才能过来看我。”
没说几句,星野又说腰疼,让我们帮他翻个身,“你说你这图什么啊!脸要真毁了以后还怎么撩妹?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关键那棵树还不一定让你吊,值得吗?”
“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被星野噎住的安泽嘴角微抽,终是没说什么。之后他说送我回酒店,让我好好休息,我有点儿不知所措,等出了病房才跟他说,
“既然回到锦江,那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你留下来照顾星野吧,我想离开这儿。”
“你要去哪儿?”安泽不放心,但我真的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让他留在我身边,对他不公平,我自己也不安心,
“一切都结束了,没必要继续待在市里,打算回县城老家,重新过日子。”
靠在走廊墙边默立了一会儿,安泽无奈发话,“我尊重你的决定,等会儿吃完早餐,会让人送你回家,星野不可能善罢甘休,他家人已经知道了,这次范星彦惹的可不是一般的麻烦,我在这儿陪着星野,把后续的事处理好就去找你。”
所以恶人还需恶人磨,范星彦嚣张惯了,谁都敢动,却不知星野的后台有多硬!这次该他倒霉了!
不过都与我无关了,离婚后,我只是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日子肯定会平静下来,不用担惊受怕。
准备坐电梯时,正好看到文乐从电梯里出来,我下意识转身想避开碰面,但她已经看到了我,跑过来拽住我,
“二嫂别走!你怎么连我也躲啊!”文乐幽怨的白我一眼,我听着很不习惯,正色纠正,“叫我香香吧!”
“反正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我二嫂,那个女人休想进门,我妈不同意!”
“他同意就行了,”提起来心里又开始难受,我始终低着头,文乐急忙解释,“其实二哥他……”
“算了,别提了,都已经过去,我不想再知道关于他们的事。”好不容易按捺下波动的情绪,不能再被扬起尘埃,迷了心神,于是不动声色的岔开话头,
“你来看星野?快去吧,我下去吃早餐。”
“哦好!那你先去,回来再说。”
我没告诉她,我要回老家,不会回来了,只是笑了笑,没再等电梯,直接从楼梯走。
跟在身后的安泽跟我八卦着,“她还没放下星野?”
“应该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吧?”因为我在文乐面上看到的只有担心,并没有伤心。
就在我们走到医院大厅时,迎面撞见范星翼往电梯那边走,可能是为他大哥的事来看望星野,他看到我,放缓脚步停下来,眼神略迟疑,最终还是开了口,“冰糖她……没事吧?”
伤害已经造成,还跟我打听她又有什么意义?紧盯着他,我没有客气,只有冷笑,“没心的人才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