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吸了活人血的女尸猛然睁开眼,我小心肝儿顿颤,与此同时听到安泽的惊呼声,“还说不吓人?”
“后面就搞笑了,要相信我,继续继续!哎,你没看出来这个女孩是谁?”
“有点儿面熟,想不起来。”
“黎姿哎!香港那个美女,演过赵敏,还演过《金枝欲孽》,宫斗剧的鼻祖啊!”
“我怎么可能看宫斗……”
就这么边看边吐槽,看了一个半小时,11点才结束,我俩笑岔气了都,问他困不困,他缓了缓神,长舒一口气,“还真有点儿困,笑累了!”
看来成功了,嗯哼!颇自豪,“累了就睡吧!晚安!”
“嗯,好梦!”
就这样,往后的每一天,他都会跟我语音,两人一起看电影吐槽,我问他失眠有没有好转,他说有。
“真假?别蒙人啊!我认真问的。”
“的确有好转,入睡更容易,之前辗转到两三点都睡不着,现在看完电影,十二点基本能睡,不过就是梦多了点儿。”
“是不是梦见有鬼追你啊!我也梦见的,有僵尸要咬我,是个女僵尸,我让她咬你,结果她看你长得帅,要带你回家做额驸,说自己是格格哎!”
“鬼才要做额驸,肯定吸干我阳气。”闲扯了几句,他又问,“你……有梦见我?”
察觉到他的惊讶,怕他误会,我不动声色的一笑而过,“是啊!梦里你是挡箭牌,不然僵尸会咬死我!”
说笑归说笑,我还是很担心他的状况,“最近有没有头疼或是哪里不舒服?医生开的药得按时吃,要认真治病,有什么情况可不能再敷衍我,瞒着我。”
“其实是心病,而你就是我的心药,你的关心和安慰,胜过任何安眠药,每晚能听到你的声音,我不用再吃药,就可以睡得好。”
“真有那么神奇?”怕不是哄我吧?
“真的!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不行!”我赶紧制止,不敢再冒险,“才好一点,可不能受累,工作量太大,她们都找你,你怎么应付得过来?”
“你这是……吃醋?”
“才没有!我巴不得所有女顾客都喜欢你,关键是总让你一个人去造型,实在太辛苦!”说起这个,我跟他商量着,“你愿不愿意少收点儿学费,把手艺交给别人,等他们学会之后,你就不用再辛苦啊!”
“可以啊!不收学费都成,反正都是你店里的人。”
情面这种事,要讲,但得分人,“别这么说,你当初可是出国深造学来的,交别人当然得收费,这是应该的,再说发型师最难留,说不定哪天就撂挑子不干了,对人再好也没用,根本不会顾什么情面。可以少收,但不能不收。
既然做老板了,那不能还像当员工时一样,老想着自己怎么招揽客人,咱们把控全局就好,偶尔帮忙可以,不能总是自己辛苦,想办法让他们把利益价值发挥到最大。”
能说出这种深奥的废话,可把我自己给牛比坏了!正在我瞎嘚瑟时,他突然问我,“老板娘,这店是你的吧?所以你在说谁是老板?”
谁?我说谁了!好像下意识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没把他当员工哎,完了!怎么解释?打哈哈吧,“呃……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特指。”
好在他的玩笑总是适可而止,没让我太尴尬。之后他抽了个空,打算教那几个发型师,我坚持让他收费,他就把自己花五万学来的技艺用五千块教他们,
那个稳重的发型师毫不犹豫的交了钱,帅哥发型师不大乐意,在他看来,用那五千块学技术,还不如去跟美女开个房间来得快活。
没关系,纯属自愿,不强迫。还有一个洗头的男生,还不会烫染,但他对吹造型特别有兴趣,每次只要他一闲下来,都会观察安泽吹头发,他也想学,我当然同意,但他说自己没钱,跟我商量着从他每个月工资里分期扣行不行。
这么好学很难得,我心里已经认同,但还是表现出为难的样子,跟他说我要跟安泽商量一下再回复他。
这些都是安泽教我的,帮人办事,就算很容易,也要故作为难,这样别人才会铭记于心,感激你。
第二天,我跟他说可以先帮他垫付,他很开心,“香香姐,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在这儿好好干的!”
不喜欢他们叫我老板娘,感觉把我喊老了,于是他们都这么称呼我。
每天培训两个小时,安泽来做导师,在锦江城时,他也曾给人上过课,一小时的价格都是现在一周课的十倍,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待在这里太屈才,他却不介意,说这里的生活很充实,他很喜欢。
这天周一,店里不是很忙,天气也晴朗,他就开车带我去公园散散心,两人一起踏在鹅卵石道上,回忆着过往,
“失忆那段时间,我的生活很放纵,技艺还在,也被人捧得很高,但我总觉得空虚,经常跟人一起出去喝酒,也不乏美女往我身边凑,我也有想过带她们去解决生理需求,可是每到关键时刻总下不去手,
脑海中总会闪现出一个画面,有个长发飘飘的女孩背影,恍惚听到她跟我说:我等你回来,你要记得想我。
就因为那个画面,我一直没有乱来成功,感觉自己有一个承诺必须遵守,所以不可以碰别人。
当时绞破脑汁我都想不通那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恢复记忆,我才明白过来,”说着他看向我,那句话的确是我说的,回想两年前的事,我不禁捂脸,
那个时候,我才十八岁,初恋付出的感情往往最深挚,甚至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他,恋人之间拥吻是在所难免的,而他也是个正常男人,肯定会有反应,有时候我都能感应得到,心想他只要再进一步,我就半推半就,浴拒还迎的接受了吧,谁让我那么喜欢他呢?
然而每当我做好准备,心里幻想着不可描述的画面时,他都把车刹得及时。起初我觉得他肯忍耐,是个好男人,但当我们的感情越来越深刻时,他还是这样,我就有点儿纳闷儿了,开始胡思乱想,认为他没想跟我有未来,才不愿碰我,怕我黏住他,怕担责任。
那几天我特别不开心,不想理他,他还以为我是大姨妈才情绪低落,依旧对我体贴照顾,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而我很不安,脾气暴躁,因为一件小事跟他吵架,说他不爱我,他很冤枉,我就趁机问他:如果爱我为什么不肯碰我,到底嫌弃我哪一点儿。
安泽很无奈,沉默不回答,我看他那副态度很失望,就在我转身打算离开时,他才拉住我,跟我说了实话。
原来是因为他妈妈未婚先孕有了他,一辈子被人嘲笑,所以他才不愿随随便便要了我,想等结婚以后。
那时候听到这话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毕竟很少有男人会为女人考虑,大部分男人都只顾满足自己的浴望,不过时代如此,只要保护好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啦!我还跟他说,只要采取安全措施的,就没关系的。
说完看到他吃惊的笑看着我,我顿时红了脸,好丢人啊!担心他把我当成随便的浴女!
就在我转身捂脸懊悔时,他走过来拉下我手掌,揉了揉我脸颊,跟我承诺,说等他从国外回来,正好是他生日,他想在那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要了我,让我永远留在他身边,再没有反悔的机会。
于是我就抱着他,跟他说会乖乖的等着他回来,还嘱咐他每天要记得想我,给我打电话。
这是分别前的话,所以他才记得格外清楚吧!哪怕失忆了,对那个画面还是有一丝印象。
有时候我会想,假如那个时候安泽一早就要了我,那么后来被章季惟发现我在他床上时,我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百口莫辩,那个时候的章季惟应该对我没什么感情,估计会铁了心跟我离婚,而我也还没爱他,一早分道扬镳的话,我只会放鞭炮庆祝,根本不会伤心难过。
然而这只是假如,事实上老天根本不会顾及你的预想,最擅长跟人唱反调,打乱一切,让你迷茫痛苦,无从选择。
最终还是他的呼唤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出,他问我在想什么,我没法儿回答,就说在想以前在【海源】的事。
“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知道啊,你说失忆的时候走桃花运,”我都不敢相信,还以为他潇洒浪荡了一段时间呢!忍不住笑问他,“哎,你真的把持住了吗?”
“当然!没必要骗你。”说着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抚了抚鼻梁,“呃……我如果说我到现在都没碰过女人,你不会笑我吧?”
我还真想笑,但一想到自己的情况,突然就笑不出来了,这样看来,我们是不对等的,那他又何必坚持呢?
看我神情有变,安泽立即从花园的高台上跳落地面,紧张的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说,就是觉得,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也知道,我嫁给了他,而且,还有过一个孩子……你却是干干净净的,也该找一个同样干净的女孩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