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面上生气,但心里却觉暗爽,果真是在男人身边待久了,撒谎也是脸不红心不狂跳的。
她身心轻松地趴在床上,耳朵却细细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而厅屋里的孙英没想到楚俏突然发脾气,和赵金平大眼瞪小眼,心里气怒,“真是没大没小!”
赵金平难得说了句公道话,“姥姥,要不是你开了臭口,她——”
她还是叫不住那句小舅娘,“她至于气得遁走么?”
这次来也是有求于人,孙英的态度却是跟别人欠了她十万八万一样,换做谁也生气呀。
孙英被她一唬,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你当我愿意舔着脸来问她?你妈身上带着病,你下边还有弟弟妹妹,我要是不帮张罗着学费,你跟谁要钱去?”
赵金平一听,原来是为了自个儿,脸色一下就变好了,亲昵地上前搂着孙英的脖子,蹭着她松塌塌的脸卖乖,“姥姥,我就知道您最好了,是我错怪你了。可是现在咋办?我都快饿死了。”
孙英其实早就饿了,不过她还能忍得了,一听外孙女饿了,那可不得了,于是气呼呼地起身,走到房门前,叫嚷道,“楚俏,婶娘上门来了,你连口饭也不给吃,说出去你也不怕丢人?”
楚俏只当没听见,反正门锁着,人也进不来,孙英不要名声瞎要嚷嚷也随便。她把男人的枕头往怀里一搂,闭上眼睛继续睡。
孙英也不相信这么大的声音,人还没有听到,“也行,你接着睡,我去找继饶给我评评理。”
上次梁羽私闯办公室,许队就下了死令,叫人严加看守,训练场和办公楼那边她根本就进不去,所以楚俏一点也不担心。
孙英就吃定她怕继饶知道。
可走到门口了,她见卧房里也没有动静,倒犹豫不定了,她说这话也就是想吓吓楚俏。毕竟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生怕出了屋绕不回来,根本不敢出去。
话说说这份上,楚俏还没有动静,孙英暗恨,在外孙女面前这就尴尬了。
她脸上极为不自在,站在门口徘徊。
赵金平无力扶额,摊上如此无脑的姥姥也是够了,小舅疼老婆可是腾出名的,甚至不惜分家,人家楚俏压根就不怕好不啦?
“姥姥,”她撇着嘴不悦道,“上回大舅娘的弟弟不是私闯部队禁地,被抓去蹲监狱了么?你要瞎跑,被抓起来岂不是白瞎?”
孙英被一唬,也怕了,悻悻退回来,“金平,她以为当个缩头乌龟就万事大吉了,妄想!姥姥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她怒气冲冲地走近灶房,见桌台上有蛋有面有韭菜,柜子上还有满满一瓶油,喜不自胜,扭头对赵金平贼贼一笑,“金平,姥姥给你烙韭菜盒子!”
可她嘚瑟了一会儿就蔫吧了,因为她不会大火!
孙英已经摊好了面皮。馅儿也剁好了,又倒了半锅油下去,就差起火了。
她急得满头大汗,慌忙招来赵金平,“金平,姥姥眼睛不大好使,你来帮把火打上。”
赵金平不由暗笑她的迂,可她捯饬了好一会儿,竟也没摸准门道,火一下起了,立马又熄了。
没点着也没啥可惜,可打着又熄火,这就太憋屈了。
孙英不由着急。“你咋又把火弄没了?”
赵金平被她说了几次,干脆甩手不干,“不吃了不吃了!真是烦死了!”
说着她就大刺刺地往厅屋走去,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无力望着天花板。
孙英见她大爷似的半躺着,想她正气头上,低声劝她,“金平,姥姥啥也不说了,你再去打几次吧?啊?说不准就给打着了。”
赵金平试了几次,也知她没打火的能耐,又怕姥姥看不起她,双手抱胸,哼声,“还打什么打,就吃干饭得了!”
孙英劝了几次也是无果而终,只好把锅里煮好的米饭舀出来。
米饭楚俏完全是按照男人的口味加水的,他喜欢吃干硬一点的,楚俏加的水也少。
可苦了大牙坏死的孙英,她嚼得牙床都累了,这才咽了半碗饭,只要肚子不饿,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吃了。
倒是赵金平吃饱了活蹦乱跳,居然从灶房里翻出两袋桂圆和大干枣,她简直喜出望外。
正当孙英准备揣着钱下楼去买干粮时,她一见外孙女从身后掏出两袋干货,连连称赞,“金平还是你眼睛好使。”
于是两袋桂圆和大红枣,婆孙两人对半分,一个翘着二郎腿,一个把腿伸到桌布上去,撒开欢地大吃。
孙英这回痛快了,把外壳和硬核啃完了就乱扔,一点也不心疼。
楚俏见外头动静小了,倒犯困了,浑然不觉地睡着。
男人处理完手头上的急事,他惦记着俏俏,恰好训练也提前完成了,于是丢下笔往家里走去。
一开门,见到的就是那俩货大吃大喝还不带收拾的场景,他扫了一圈也不见媳妇的身影,不由震怒,浑身散发着冰一样寒冷的气场。
正笑得张扬的孙英见状,一个枣核还塞在嘴里,随着吸气猛然一咽下去,哽在喉咙上下不得,差点把她给噎死。
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她不敢再碰,慌忙往桌上丢去,谁知力道用的方向不对,剩下几个桂圆和红枣跐溜一下往地上弹了才落地。
桂圆、红枣、枸杞都是他为俏俏备下的。她来月事那几天小腹总不舒服,于是他就算好日子,在来前就为她熬上一碗舒缓疼痛。
却是被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为小不重的二愣子全给啃了!
男人又气又痛,阴冷的眸子刹那间充血,沉寒的声音像是从地底钻上来,“谁让你们碰这些东西的?”
他都舍不得碰的干货却被她俩那样糟蹋!
孙英顿时手足发麻,额前大汗淋漓,肝儿颤得厉害,而赵金平根本不敢多瞧他一眼,慌忙躲到孙英背后去。
孙英连忙护着她,抖着声音道,“继饶,你别那么大声。会吓着孩子!”
孩子?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赵金平也快十六岁了吧?俏俏也只不过大她一两岁。
她当赵金平是孩子,却对俏俏百般苛责!
男人的?瞳里满是噬人的愤怒,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问,“我只问你,谁准你碰的?”
孙英根本没料到他回来那么早,吓得缩回脖子,毫无底气说道,“也没说不让碰。”
被他的冷眸一瞥,她立马又软着声音说道,“大不了我赔钱就是了!”
男人一语不发,捏紧拳头步步逼近,孙英和赵金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就在她们以为他会大手打人时,她俩飞快地闪身。
陈继饶却懒得多瞧她们一眼,冰冷的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这是他和俏俏的家!
话音一落,他径直走到卧房门前,轻轻地敲门,放低声音道,“俏俏,是我。”
楚俏睡懵了,隐约听见是男人的声音,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爬起来,赤脚下床去开门,眉目无神,“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过等她瞧见狼藉一片的屋子,顿时清醒了。
她的头发长了点,不过每次睡醒总是乱糟糟,他伸手理顺了一点,“没什么事就回来了,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
厅屋一片乌皱邋遢,楚俏摇头,“睡不着了。”
孙英瞧着与先前判若两人的陈继饶,手心狂飙大汗,楚俏之所以那样肆无忌惮怕也是被他给宠坏了,不过她怎么也得扣点占理的事来,“继饶,这可真赖不着我,要不是楚俏躲屋里不肯给我和金平做饭,我俩也不至于拿着干枣和桂圆来啃。”
恶人先告状了!
楚俏气极,“继饶,是二婶一进门就叫给把上次拿回来的钱给她收着,我不依,她还骂我上学浪费钱,我上学又没花她半分钱,骂了我还想我给她做饭吃?”
这丫头学会露出小爪子来了。
男人心头一笑,脸上却是硬邦邦的,“二婶,分了家你还想管我屋里的事?”
孙英被他噎住,也被气得够呛。好半晌才说,“继饶,我不是关心你么?”
“关心你就把家里头弄得乱七八糟?”他一发怒,气场全开,威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回头我把你屋子的炕给掘了你乐意么,横竖你也没说不可以?”
孙英的话被他踢回来,她只好低下头来认错,“继饶,这事我做得不对,那两袋你算算多少钱,我赔你就是了。”
虽说是分了家,可长辈头一次来家里,吃点东西还得给钱,传出去不得笑掉大牙?
陈继饶拧着眉说道,“不必了,趁着今天有趟军车去市区,您和金平赶紧回家去吧。”
赵金平这下也不躲了,“小舅,我刚来你咋就赶我走呢?”
“你不走,这儿得被你蹿翻天去!”陈继饶毫不客气地打击她。
“多大点事呀?”赵金平嘴一撅,不满道,“不就吃了几颗红枣和桂圆么?姥姥,小舅不要咱总不好意思不给吧?”
说着她就抢过孙英手里攥着的三十块钱,但她又不敢直接给陈继饶,于是一股脑塞楚俏。“钱你就拿着吧,待会儿我把厅屋打扫一下不就成了。”
钱是她硬塞过来的,不收白不收。
楚俏望了一眼男人,见他似乎?认了,心安理得地揣兜里。
哪儿用得了那么多?孙英心里那个肉疼呀!
陈继饶却不打算就此罢手,沉着一张脸说道,“你以为把钱补上就算了?不问而取谓之偷,索性你们动的不是公家的物件,要不然拉你们蹲监狱算是轻的!”
赵金平信他的话,连忙推脱道,“桂圆和红枣是姥姥说了可以吃,我才动嘴的。小舅,我回家也是闲着,您就让我在这儿多住几天吧。”
过不了几天俏俏就该上学去了,他才不想赵金平跑来打搅他们夫妻二人世界,“不行!”
孙英和赵金平这次来也是为了读书的事,这回她触了陈继饶的逆鳞,她也认栽,但怎么也得把事情办妥了再走。
“继饶,金平整日在镇上读书,难得出来见识一下世面,你就让她多住两天吧?就权当是陪陪俏俏。”
她会有那么好心才怪!
楚俏一撇嘴,“这两天我正要静心看书呢,不用人陪!”
“说到读书,”孙英怕再不提就没机会了,索性和盘托出。“其实我和金平来,也是为了她上高中的事。”
楚俏沉?不语,等着她的后话。
孙英硬着头皮说道,“金平也是今年六月才初中毕业,差几分就考上高中了,楚俏,你之所以能上学,不就是因为有个很厉害的老师给她开后门么?要不你去帮金平说说情,或者叫她再托点关系,把金平也送进景城高中去吧?最好放在重点班,这样金平念书也有动力。”
楚俏咋舌了,她以为进景城高中读书跟买白菜一样简单呀?
她究竟是有多大的脸盘才说得出那样无耻的话来?
况且她是求人的姿态吗?最好还弄进重点班,你咋不上天呢?
还有赵金平,从见面到现在还没叫过她一声。
说到底,赵金平跟她有啥关系呀?
楚俏眸子一片清明,面色说不出的冷静,“二婶,首先我得澄清一件事来,我是凭成绩考进景城高中的,不是凭关系!之所以辍学,原因你很清楚不是么?我重返学校,只是回到原本我所处的地方而已。”
孙英就不爱听楚俏讲话,忍不住嘟囔道,“回到原本的地儿,那你咋不跟继饶离婚了?”
楚俏离得远些,陈继饶的耳力却是极好的。他清隽的面容冷下来,“二婶,您别以为我听不到,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那样的念头!”
当场被点破,孙英老脸简直没处放,“继饶,再怎么说金平也是你外甥女,她以后日子过得好,还不念着你这个当小舅的吗?你就帮她这一回吧?”
校舍吃紧,就是俏俏还一直拖着没法进呢,帮?怎么帮?
景城高中可是市里第一的高中,那儿的学生哪一个不是拔尖?而赵金平的成绩连县城的高中还考不上,怎么进得去?
陈继饶薄唇轻扯。沉稳的目光扫过赵金平,只见她面色通红,根本不敢抬头。
他面色淡淡,语气平缓问道,“金平,你真那么想读书?”
赵金平早不想读书了,不然也不至于考不上。
只是这段时间大舅一家去了镇上,姥姥在家闲得发慌才跑到家里来,整日跟她讲,像楚俏那样手废了还能跟小舅好上,就是因为她读过高中,有文化。
赵金平听了又怎么会不心动?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你可真想好了?”陈继饶神色自若,郎朗开口,“我以前在景城高中当过一期军训的教官,那里的学生六点起床,六点二十晨练,早餐后六点四十早读,七点正是上课,直到中午十二点放学吃饭,下午两点连上四节课,晚上又是三节晚自习,有些学生害怕落后,回去睡觉还得挑灯夜读,直到十二点才休息。你确定你熬得下去?”
这也太恐怖了吧?
赵金平不由目瞪口呆,“我听说也是那几门课。怎么要花那么多时间?”
“高中难度大,有时候一道题你解了两节课还不一定解得出来。”楚俏怎么也是过来人,适时提点。
赵金平吓了一大跳,但也不好一口回绝,红着脸支支吾吾道,“要是能上当然是好事,可……如果进不去,小舅您就帮我找个当兵的……对象吧?我也想嫁您一样的军官,最好也是营长。”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楚俏听完她最后一句,心里很不厚道的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景山部队最后一个未婚的营长被她拿下了。倒是还有个离过婚的……
她一想到杨宗庆,脑子一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宗庆可是万里挑二的好男人。她可不想他又栽在一朵烂花里。
陈继饶显然也下意识想到杨宗庆,弯着骨节分明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嘴里噙着笑,“几个营长都成家了,倒是有个离过婚,但人在外地呢。”
“离过婚的坚决不要!”赵金平也顾不得害羞了,只一个劲地摇头,“小舅,您帮我找个级别低一点点的也成,我要长得好看的。”
楚俏差点被唾沫给噎死,你不要,人家还瞧不上你呢!
还挑好看的。你当是挑大白菜?
楚俏彻底无语,笑问,“金平,我都被你绕糊涂了,你究竟是想读书还是想嫁人?”
当然是奔着嫁人!
赵金平在心里嚎叫,但也不敢说出口,倒是孙英见楚俏夫妻俩一唱一和,怕是其中有诈,笑道,“没那么夸张吧?要是真有那么难,楚俏你怎么念得下去?金平,你怎么都要坚持下去呀。”
楚俏咬着粉白的唇瓣,简直笑死。“要是不难,二婶见咱们镇上有多少个是念过高中的?”
“不是还有秋云么?”孙英想也没想应道,“今年不也一样没考上大学,我看你也是白搭。”
还没等楚俏开口,陈继饶先不爽了,“所以金平还不是白搭?俏俏起码比她希望大吧?”
楚俏忍不住笑了,“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就算真考不上,还比金平少浪费点钱呢。”
赵金平早被他说的面色死灰般的沉寂了,幸好她还没去念高中,不然还真是白瞎。凭楚俏的成绩还悬,那她铁定没戏。
“我看读书还是算了吧,”她摇头,“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呢。”
楚俏立马撇清道,“二婶,这可是金平说不读的,况且,您也别以为我有通天的本事。景城高中招新是择优录取,除非后台特硬,根本进不去。”
孙英还是不肯放弃,“可你辍学了还能继续念,不就是有个老师暗中帮忙么?”
楚俏狂晕,“我原本就是有名额的,况且部队也给开了证明,金平她没有,邱老师也法儿凭空捏造呀。”
孙英不懂还瞎作,“那继饶你也叫部队的领导开个证明不就完了?”
陈继饶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俏俏为了救几个营长手筋被挑,上次水库塌方还号召军嫂一起造饭,又把种的凉草药贡献了出去,可是立了头等功。请问金平为部队做了什么贡献?”
孙英还真是被问住了,看来念书这条出路是被堵死了。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过金平也到了处对象的年纪,要不你就帮她物色几个?”
“级别只比营长低一点点的,还得长得好看,又要物色几个,你们还有啥要求,干脆一并说了吧?”楚俏掰着手指头,抬眼望着陈继饶,倒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挣着清漓的明眸,咬着粉粉的唇瓣,模样娇俏可人。
男人瞧着只觉得心热,但顾及这几日她身子不适,生生忍了。
赵金平却听不出楚俏的讽刺来,竟还真说道了,“家境不能太穷,他的津贴也不能太低,最好是独子,婆婆还健在能帮带孩子,还有抽烟喝酒的也不要……”
楚俏捂住唇,差点笑出声来,男人见她笑乐了,倒也没打断赵金平,由着她说下去。
反倒是孙英听她越说越没边,慌忙打住她,“行了,你还说个没谱了,找你这样挑,只怕挑个十年八年还找不出一个来呢。”
除却婆婆这一项,楚俏倒意外地发现陈继饶全都符合,难怪那么多女人惦记着他。
赵金平还沉浸在美梦中,一下被她打断,不满地撅嘴,“姥姥,您就不巴望着我嫁个好的呀?”
关键是她什么条件,就想找个家境好又挣钱又二十四孝好男人?
孙英点着她的脑袋,毫不犹豫地给她泼冷水,“你醒醒吧,你家里有钱还是长得好看,是身材苗条还是学历高?哪样不沾的你还挑!”
楚俏差点就笑喷了,没一会儿,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二婶说的没错,照你的条件找,部队里还真找不着!”
赵金平一下着急了,“小舅就是偏心,娶了媳妇就不顾家里了,部队里别的不多,男人还少么?您要是不愿帮忙就直说。”
“我还真没时间帮你找!”耿直如陈继饶,还真照实说了。
赵金平张了张嘴,眼睛泛红,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把扑到孙英怀里,一时之间哭哭咧咧。
孙英只好安慰着,眼睛却是瞪着他,“继饶,好歹继芬是你堂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僧面佛面他都懒得看!因为他确实没时间。
“那你说我该咋帮?”陈继饶也生气了,直问赵金平,“你说说你个十五六七岁的姑娘家,离议嫁还有好几年呢,就巴巴跑来叫我帮你找夫家,你觉得合适么?且不说别的,你一来就把家里头弄得乱七八糟,说的好听点叫童心未泯,说难听了那就是鸠占鹊巢,我敢带别人给你认识么?”
赵金平遭他一数落,哭得更大声了,还一个劲地跺脚。
陈继饶却丝毫不嘴软,“俏俏还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正一门心思地念书呢。她是长不了你几岁,可到底辈分摆在那儿,我从接你进部队的大门就没听你叫过她一句,说你两句你还觉得委屈了?”
两相一对比,他还真觉得自家媳妇是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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