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蔓笑笑,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鞠一菲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至少脸颊还是红润的。各项指标都正常。
路蔓开门见山,“鞠小姐。你今天有觉得不舒服吗?”
鞠一菲抬起头看了路蔓一眼,随后扯了扯嘴角,纤细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胸口,语气傲慢,“心不舒服。”
路蔓停下手中记录的笔。缓缓一笑,看来这个女人对于她和复修远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
做小三都这么嚣张!!
“我会联系内科医生。为鞠小姐的心脏做一个全面检查。”路蔓说完就要走。
鞠一菲闻言气的脸色铁青,她精致的脸蛋近乎扭曲。但很快就被笑意所取代。
她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如何变换脸色。
“路医生。”
鞠一菲忽然叫住了走到门口的路蔓,她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还有什么事?”
鞠一菲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她摆弄着自己鲜艳的手指,随后慢慢道:“我听修远说。是你为我做的手术?”
路蔓不说话,鞠一菲又道:“我就是想谢谢你。修远本来是想留下这个孩子的,可是他又怕阻碍我在娱乐圈的发展。”
路蔓眯了眯眼睛,鞠一菲笑起来。“他说啊。你是权威专家,这种病呢最有经验,为了我们的下一个孩子,他才让你做的手术呢!”
“说完了?”路蔓冷眼看着面前嚣张跋扈的女人。
再爱你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做了手术?
见路蔓不冷不热的态度,鞠一菲的声音里带了急切,“我的孩子是修远的,我爱他,他也爱我,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和你离婚的。”
闻言,路蔓的脚像被什么钉在了地面上一样,整个身体冰冷到几近麻木。
她慢慢的转身,清清冷冷的眸子,直对着鞠一菲炫耀的目光,唇角缓缓扬起讥讽的笑,“鞠小姐,你的孩子是谁的并不重要,因为他已经没有了。至于离婚,也该是复修远亲自和我说,你没有资格。”
鞠一菲紧抿着唇,竟被堵得哑口无言。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鞠小姐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毕竟,我们医院的床位也很紧张。”路蔓轻飘飘的丢下一句,然后踩着高跟鞋离开。
柳清霜查完病房后回了办公室,一开门,就看见路蔓坐在窗前发呆,白瓷般细腻的肌。肤苍白的几近透明。一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却莫名的让人看着有种心疼的冲动。
她唇角的笑极苦,视线淡淡的落在受伤的手上,雪白的绷带,染着斑驳的血痕。
“路蔓,你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想干嘛?或者离婚,或者闹得天翻地覆,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让他好过。”
“他不好过,我就能好过了吗?”路蔓随手拨了下额前碎发,走到一旁倒了杯温水。
柳清霜看着她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就莫名来气,可是她不是路蔓,终究体会不了她的内心。
因为受伤的缘故,她的手术全部被转移到了柳清霜的名下,直到窗外的天空暗下来,路蔓才想起来复修远早晨说的话。
她站起身,刚要去拿手机,眼前突然一黑,很久之后才缓过来。
早饭吃了一个煎鸡蛋,午饭没吃,此刻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已经是低血糖的症状了。
她拿到手机,给复修远打了一个电话,很久之后,那边才接了起来,声音很沉,语气冰冷,“什么事?”
“晚上的宴会,你找别人吧!”路蔓想,反正他的情人也多。
短暂的沉默后,复修远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夹杂着一丝的寒意,“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理由吗?”
“我不想去,身体不舒服。”
路蔓说完,那边又是沉默,半晌后,复修远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话筒中传来了嘟嘟的忙音,路蔓挂断电话后扯了扯嘴角,她早就习惯了复修远对她的不闻不问。刚结婚的时候,她还委屈的哭过,可是今天,她早就没有了哭的力气。
大约在复修远的心中,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皱半分眉。
下班后,路蔓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的时候走得很慢,她不想回到冷冰冰的家,没有半分的人情味。正巧做完手术的柳清霜走过来,见到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喝酒不?陪我缓缓,今天做了五台手术。”
正好路蔓不想回家,便和柳清霜去了酒吧!
一直到了凌晨十二点,路蔓才醉醺醺的回到家,她打开家门,室内一片黑暗。
没有人!
意料之中。
她冷冷一笑却没有开灯,这么长时间,自己一个人住,早就对家里了如指掌,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行走自如。
“还知道回来?”
突然传来的男声吓了路蔓一跳,她停在原地,缓缓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在微弱的月光下,她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极好的与黑暗融为了一体,浑身散发着慵懒和不可侵犯的气息。
他高大的身躯陷在沙发中,随后动作缓慢的点燃了一根烟,光火明灭间,路蔓看到他胸口的衬衫扯开了三颗纽扣,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