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孙嫂不明着说,也跟明着说没有什么区别了,只有孙嫂觉得自己说得很隐晦。
一个大妈啧啧啧地鄙夷道,“你这是明着跟人家抢老婆吗?”
“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小三丫!”
楚竹南本来就觉得自己是小三,他也不在乎别人说,只是没想到年息反应这么大。
年息将楚竹南推到自己身后,怒目瞪着哪位说楚竹南的大妈,喉咙像是着了一团火,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年息只有在想要保护的人的面前才会有这样母鸡护小鸡的姿态,伟大得全身都是光辉。
他荣幸地成为年息羽翼下的一员,甚是得意,楚竹南这眼神也高了,他觉得自己在年息心里已经跟薄邢言在一个level。
站在年息身后的他弓着身子,将脑袋埋在年息的肩膀上,双手搂住年息,“年息!”
说着还在她的脸上啄了一口。
年息脸僵了,是羞耻的。
这样的情况下,就连她都不愿意相信这楚竹南不是第三者,如果她是局外人,她会想这对奸、夫、淫、妇!
大家倒是在看到楚竹南这样的表现,纷纷摇头,“薄太太你还是和薄总裁离婚吧,他配不上您!”
“您啊,倒是跟您的姘头天造地设!”
“别让咱薄总裁糟蹋了您!”
说着哼哼地,纷纷带着有色眼镜看向两人,随而又离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随便了!”
年息被说得抬不起头来,倒是楚竹南一脸无所谓。
年息用力推开了楚竹南,狠狠瞪着他,红着眼睛。
楚竹南就是故意的。
年息跑了出去,他也跟着出去。
刘妈在下楼之前又给薄邢言打了电话,在薄邢言开口之前将年息回来了,又将有男人找上门来了说了出来,随而先薄邢言挂上了电话。
年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她就是觉得委屈,凭什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她又没有出轨。
楚竹南知道年息接受不了,也不逼她,他自顾自地认为,自己就是年息的姘头,年息是因为被人戳中了心事才会这么伤心。
在年息和楚竹南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鸭舌帽的男人,楚竹南是在一家餐厅的玻璃门上不小心看到的。
他一直不动声色地跟在年息的身后,然后看到那男人衣袖出藏着一把尖刀,他觉得人脑子一定是长脚底上了,不然怎么可能选在他在的时候想对年息做什么。
年息一直走在楚竹南身前,和楚竹南保持这一定的距离。
年息听到楚竹南的声音的时候,楚竹南扑在她的身后,随而她听到刀子没入吉利的声音,很钝很钝的滋滋一声,可是她不疼,这说明受伤的不是她,她感觉自己的心,缩成了一团,远比自己受伤要难受,回过头,看到身后将刀子没入楚竹南身上的人,她捂着嘴瞪大了眼,惊呼,“楚竹南……”
随而什么都不管地她推开了梁行。
薄邢言揪在前方,看着楚竹南放任他身后的梁行跑上去,待他跑到年息和他之间的时候,又跑上前扯住梁行的衣裳,只是用力一拽,马上扑到年息的身后。
楚竹南分明就是早就发现了身后的梁行,不然怎么可能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仅仅一个人越过自己就伸手将人拽回去?
楚竹南在年息的盲区,对薄邢言狡黠一笑。
老子就是故意的,你有能怎么样?
薄邢言抿着唇,面色紧绷,他分明就是故意让梁行有机会捅他一刀。
他生平最讨厌这种爱耍苦肉计的人,卑鄙。
可是这一招偏偏对年息很管用。
梁行看到自己桶的人不对,马上又想桶上去。
楚竹南还想帮年息挡,年息却自己挡到他的身前,他顺势整个人挨在年息的后背。
年息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全程没看薄邢言一眼。
楚竹南被送进医院之后,有警察找来,年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她,隔天她才知道是因为薄邢言去。
年息找到了薄氏,薄邢言刚好去外地了,秘书说薄邢言晚上回来,她就在薄邢言办公室的守着。
薄邢言外地机场准备飞回江城的时候,陈秘书打电话来说年息在等她,他挂了电话,在登机前,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陈秘书.
陈秘书刚挂了电话,又看到boss的来电忙接了起来,“总裁!”
薄邢言抿了抿唇,“和她说我今天赶不回去了!”
陈秘书怔了怔,“明白!”
说着,薄邢言已经挂了电话,陈秘书将电话收了起来,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夫人!总裁让您别等了,他今天赶不回来!”
年息看了陈秘书一眼,转过头,固执地不肯离开。
陈秘书想要在给薄邢言打电话,已经打不通薄邢言的电话。
下了飞机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便拨了回去,陈秘书马上开口,“总裁夫人不肯离开,现在还在您的办公室!”
薄邢言拧着眉,“那你继续在那陪着她!”
想着又觉得不对,陈秘书是男的不太合适,“你找林秘书陪她!”
陈秘书应了一声。
说着挂了电话,让司机掉转车的方向,往公司开去。
陈秘书想,这总裁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已经回来了,八成是自己来,跟年息打了一声招呼,“那夫人,我先走了!”
年息坐在沙发上,坐着坐着,有了倦意,已经很晚了,八点多了。
薄邢言的计划性很强,做事情很有规划,什么时间,该完成什么事情,一定完成什么事情,拖延这两个字在他身上踪迹难寻,所以,这陈秘书先前说的今晚回来,肯定就是今晚回来,如果明知道她在这里,还不来,肯定是不想见她。
她等了一晚上,薄邢言都没有来,四月初的晚上,温度还是比较低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撑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薄邢言,马上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薄邢言,明明她是来谴责他的,可是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是说赶不回来?”
薄邢言有些不耐,“回来了,累,不想来公司!”
说着伸手拽住领带,扯了扯,扔在桌面上,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年息,淡漠如斯,“什么事?”
年息恍然回神,“你认识梁行吧!”
薄邢言点了点头,“嗯!”
年息坐了起来,“他凭什么捅我?”
薄邢言扯了扯嘴角,“因为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年息用力推开了薄邢言,“你得罪的他,他凭什么来捅我?”
她之前从来没有对楚竹南有过这样的感觉,她觉得对不起他,她和楚竹南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让人家替他挨一刀!就这么一刀,让她特别的难受,就好像她欠了他的,还不清
更觉得自己对不起楚竹南。
楚竹南这么吊儿郎当,年息一直不将他当回事,花花公子喜欢谁都不奇怪,不喜欢谁,更不奇怪。
她只当楚竹南是在玩,她就看看就好。
可是当她看到楚竹南在用自己身体帮她当刀子,她没法跟自己说,他是玩玩而已,谁会为了玩,拿命去耍?
薄邢言这么无动于衷,年息恨恨地开口,“凭什么受伤的不是你!”
薄邢言心头一痛,却还是那句话,“因为你是我妻子!”
“跟我离婚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做梦!”
“桶不死我,我继续缠着你!咱俩都别想着过好日子。”
说着,年息跑了出去。 ωωω_тт kдn_CΟ
年息跑出去之后,他才回神,年息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年息本来就没有问题,她不是不能开口说话,只是不想开口说话,楚竹南被捅一刀,就让年息开口说话了,说明楚竹南在年息心里肯定是有一定的份量的。
孙嫂知道年息是要给楚竹南煲汤,不愿意教年息,她本来对年息印象还是不错的,可是现在,虽说她只是个佣人,不该说什么,但是在她看来,年息已经嫁人了,就不应该再和别人牵扯不清。
年息将汤一滴不剩地倒了出来,这汤是年息自己煲的,一边看着食谱一遍煲的,手背多次被溅起来的滚烫的汤水烫伤。
孙嫂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想上来帮年息。
年息却推开了孙嫂,她能感受得到孙嫂的情绪,不想麻烦她。
孙嫂叹了一口气,摇头,像劝离婚这样的话,她想说,但是没资格说。
年息刚刚整理好东西准备出去,打开门的时候,却看到了有些日子没看见的林青秋。
年息心里咯噔了一下。
林青秋面色很难看,推开门,走了进去。
年息怔了怔,本拎着保温盒准备出去的,这会又拐了回来,有些牵强,“妈!”
林青秋瞥了一眼年息,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准备去哪?”
说着伸手扯过年息手上的保温盒,打开,皮笑肉不笑,“哦,鸡汤啊!”
“闻起来还挺香!”
一手将鸡汤捧了以来,往垃圾桶倒去。
“这些年来,我就不喜欢你!你也知道!可是你好歹也喊了我五年妈!我现在也在努力地不去不喜欢你!”
“我说了你不喜欢我们家邢言,就跟他离婚!可是年息,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