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那一刻比任何人都明白,她不想要薄邢言死,只想他活着,同时也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有武警出来报告,里面并没有人。
局长狠狠蹙起了眉心,他看向年息,“人呢?”
年息在听到上来报告的武警的话,一个抽噎,马上停下了哭泣,打着嗝站了起来。
“怎么会没有人,是你们没用!”说着,年息又嚷嚷着,“我要去相关部门告你们,你们刚才要是早些来,肯定能抓住那个杀人犯了!还调什么人马,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
那局长看看着年息,眯起了眼眸,“年小姐似乎有些面熟!”
年息白了一个眼,“也许我是大众脸!”
“年小姐刚才为何哭得那么凄惨!”
年息一怔,“我被他吓的,只是将害怕变成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差点被他给杀了!”
年息话音刚落,就听到楼顶处一个枪声响了起来。
年息下意识地往楼顶上看,她带着口罩和眼镜,年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薄邢言,心里一紧,他又杀人了。
还杀了警察,年息被吓得双腿一抖,腿软,站不起来,蹲了下去,一脸的脆弱,一边流着泪,一边仰着头,一直往他逃窜的方向看去。
薄邢言以为,年息不会真的去报警,所以他也并没有想要离开,可是没想到,年息真的叫了警察,让警察来杀他,如果不是路易均之前留了心眼,在天花板上开了一个活动窗,也许他就真的被警察给抓了,再被警察抓一次,也许就真的必死无疑。
他从天窗爬出来,顺着楼梯爬上了顶层,知道肯定有个警察会守在天台口,将守在那的警察给劫持了给对方换了一套衣服,换了衣服,起码能降低让警察的注意力。
他早就知道天台上会有狙击手,所以早有防备,在其发现之前,将对方给杀了。
又有警察来报告,说薄邢言住的地下室有个活动天窗,薄邢言估计就是从哪里爬出去的。
年息被送回苏家之后,苏家人听到了年息的做的事情,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大家都一脸的欲言又止,特别是苏景承。
年息挣脱所有人,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墙上将薄邢言的照片拿了下来,抱着哭,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只是觉得他能活着真好,真的好。
薄邢言从地下室那里逃出去后,来到的路易均的另外一处住所,又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
路易均在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面色极其难看,“这年息,真是把心都长歪了吧。”
薄心言只是抿着唇,什么也不说,但是从他播发的手背出突起青筋,看得出他隐忍着的喷薄的怒气。
“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先别出去了,我也留在这,好掩护!”
薄邢言只是看了一眼抿着唇不说话,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森冷。
路易均也没想到薄邢言晚上又会溜出去,还是要去找年息,整个人有些调教,现在满大街都是他的大头贴,还乱跑,不想活了就别来找他。
薄邢言他就是不甘心,年息上一秒还说喜欢他,结果在知他是杀人犯的时候,马上变脸去让警察抓他。
顺着年息的窗,薄邢言爬了进来。
却发现年息在床上抱着一个长裱起来的想相片,像是在等什么,看到薄邢言的时候,不由得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随后瞩瞩地瞪着薄邢言,她以为那是幻觉。
“这么想让我死?”薄邢言看着年息,缓缓地开口,嗓音极其低压,压迫与宠溺共存,年息这才回过神来。
将连埋在自己抱着的照片和胸前,想问他有没有受伤最后却只能对他低低地开口,“对不起!”
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薄邢言了。
又或者,薄邢言会来找她,只是也许是来报仇,她差点害死薄邢言。
薄邢言极其熟稔地走到一旁,将灯打开,看到年息仍然像刚才那样抱成一团,伸手扯过年息抱着的相框,瞥了一眼,无意中又看到墙上的照片,背脊僵了起来。
瞬间感觉所有的怨念都像是不见。
年息爬下了床,上前抱住了薄邢言的腰,整个人贴在薄邢言的胸膛,细细地听着薄邢言的心跳。
“上次来我房间的人也是你是不是你?”
薄邢言被年息这么一抱,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想要走,年息却怎么都不让他走。
“我一定认识你!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里?”
薄邢言脸色沉了下来。
年息一晚上没有理CC了,CC猫着步子,走了过来,咬住薄邢言的裤脚,然后打了一个喷嚏,喵喵地叫了一声。
“CC也认识你!”
薄邢言伸手,想要将年息弄晕过去,好离开,年息低低地吼了一声,“你敢碰我试试!”
薄邢言顿住了手,年息抬头,垫高脚尖,撤掉了薄邢言脸上的口罩。
“胡子真刺人,很性感嘛!”
薄邢言拧着眉心,实在不知道年息想干什么。
年息忽然伸手压上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压低了吻上去,毫无章法地咬着薄邢言的唇。
薄邢言有些发怔。
年息忽然松开他,反而低低地在他的耳边似是哀求,“今天我以为你会死,可是那时候我想得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有这么一种感觉在我心里游荡。
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所以,你看这办吧!”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她就明显地感觉到薄邢言的伸去微微震了震,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但是心里有了些底。
说着,年息将猫猫从薄邢言的脚边抱走,可是CC却没有松嘴的意思,年息吼了一声,“松嘴,不然我拔了你的牙齿!”
年息恶狠狠地说着。
薄邢言回过神来,伸手将年息给提了起来。
“年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年息开口,“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可是没办法,我感觉我们是情人!”
“我一定是爱你的,否则,我不可能只是看到你就犯花痴,你也许不爱我,但是你肯定也是喜欢我的,否则今天也不会差点查枪走火。”
薄邢言心里一梗,有些塞,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记一下!”年息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底气这么足。
薄邢言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我也许不爱你,你凭什么像个女王一样这么盘问我住哪,又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讲?”
年息看着薄邢言,气急,“你说不说?”
薄邢言还是哼了一声。
年息拿起手机,“那我又报警!”
薄邢言回过身来,“你会?”
年息心虚,“不会!”眼中开始泛水光,楚楚可怜。
薄邢言整了整怔了怔,他最受不了年息对哭,语气软了下来,“你想知道我住在哪里做什么?”
年息抿着唇,就是不说。
薄心言继续开口,“我现在是死刑犯,你这样做,等于包庇,是犯罪的!”
他特别后悔来找年息。
他看着年息,倾身,狷狂地堵住了她的双唇,一吻毕,“你都不怕吗?”
“怕,怕你死了!”
“其实很多人都跟我提过你,但是他们总是说到一半又收了回来!那时候我不明白,现在似乎已经明了。”
“为什么你是杀人犯?我为什么会爱上杀人犯?我也恨!为什么我的爱情,这样的颠沛流离,你既然都走了,为什么不干脆走远一点,为什么偏偏出现在我的眼前?所以,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明明是你追上来的!”薄邢言拧着眉心道。
年息咬着唇,“你要是真想走,还会留在江城?”
他不过是想多看年息几眼,并没有真的想要再招惹她。
年息似乎能看懂薄邢言眼中的纠结,时不时固执地踮起脚尖,细细地啄上薄邢言的唇,因为她不高,所以每次啄他的唇都有些吃力,“就算我的脑子没有你,我依然爱你!如果你也爱我,请不要用你的爱来伤害我。我不需要你去给我想未来,我要的只是现在而已。”
薄邢言伸手抱住年息,压低自己的脖子,吻上年息,吻着吻着就失控了,年息被放倒在床上,薄邢言像一个红了眼的兽压了上去。
CC早已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去。
夜还很长……
第二天一早,薄邢言就起床了,还是没留地址给年息,只留了一句,以后不会主动出现在年息的面前。
薄邢言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年息做什么都是错,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年息不那么伤心,可是偏偏又每次都跟年息纠缠不休。
年息只是在薄邢言在穿衣服的时候,扯着他的裤子奄奄道,“我现在没有力气跟你吵,你要走就走!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了,所以,你这样甩开我并没有什么卵用!”半晌过后,年息还没松手,她又低低地开口,“要不我们私奔吧!”
“你既然能从警察手上逃走,离开江城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是吧,离开国内呢?”年息眼中泛着星星点点的光,瞩瞩地看着薄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