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容不得半点背叛。
眼底容不下半点沙子。
刚走进薄家,年息就看到客厅里端正地坐着的林青秋。
林青秋和奶奶都有些不悦。
林青秋刚刚和别家的太太去做了一趟SPA,在回来的路上,看见年息和一个男的抱在一起。
虽然年息推开了。
但是她还是有些疙瘩。
“年息,我刚才在路上看见你和一个男的抱在一起……”
年息怔了怔,看着林青秋,急忙挥手,“我和乔大哥之间,什么都没有,妈您别误会!”
年息话音刚落,薄邢言便走了进来,眼神有些深谙。
年息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
薄邢言瞥了一眼年息,便走了进去,林青秋愣了一下,“你去解释一下吧!”
年息忙跟了进去。
下意识的想要解释,薄邢言却似乎完全没有想要听年息解释的意思。
薄邢言本来就心里不舒服,在看到年息这样急于解释的认真模样,心里就越加的烦躁。
深邃的瞳仁也随之变得深邃了几分,照年息这样的发展速度,他担心以后脱手难。
他是不是应该跟年息表个态。
让她别跟他自作多情。
免得到时候哭哭啼啼不肯放手。
那时候就麻烦了。
他是说,还是不说?
年息楚楚可怜地看着薄邢言,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薄邢言,你怎么没有话问我?”
薄邢言回神,看了一眼年息。
年息真像个妖精。
特别是那双水眸,波光粼粼的,双眼皮上下煽动,让人觉得心痒难耐。
可是回神,又觉得很恼。
年息就随便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就说不出一句不好听的话。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怜惜又带着愧疚,还有些不安。
他瞩瞩地看着年息,剑眉蹙起,“年息,你喜欢我!”
年息一怔,瞳仁变得异常的通明。
傻愣愣地看着薄邢言,嘴巴微张。
她喜欢薄邢言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很想喜欢他,真的很想。
年息从来是个现实的人,她想要的东西,会努力地去争取。
对于一物换一物这种交易,她从来是不吝啬于付出。
爱情这样的东西可能强求不来,可是据她所知,薄邢言没有前任。
她攻克薄邢言肯定比攻克一般有过去的男人要容易一些。
“我在很努力地去喜欢你!”
年息很真诚地开口。
一字一句,就怕薄邢言不明白。
薄邢言对年息的回答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是又闷着一口气,像是松了一口气,起码年息还不喜欢他,他或许应该采取一些措施,让年息别对他心存念想。
他不会和年息真的做一辈子夫妻。
想着,本来就幽暗的眸子深邃了几分。
“年息,我们之间合得来会一直走下去,合不来,说不定哪天散了,你也干脆一点!”
年息一怔,心脏被薄邢言口中的干脆两个字,震得生疼。
她其实知道,自己还没有重要到让薄邢言非她不可。
也知道薄邢言并不喜欢她。
甚至觉得,有些感情,薄邢言甚至不愿意去接受。
她一副深受打击又活活忍着的样子让薄邢言很不解又生气。
薄邢言之所以答应和年息结婚,其实除了觉得只要年息没和他上床,她也没损失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的吧,只是他一直都在忽略。
其实他心里还是觉得年息欠他的。
在他最无望,最迷茫的时候,第一次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就在最后的时刻,年息让他失去了那个机会。
奶奶很老了,受不得刺激,他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些年,就算他把赛车玩玩到了巅峰,也从来不肯接受任何的媒体采访。
并和公司签订了保密合同。
薄邢言本来还有一个叔叔,只是年轻的时候死在赛车跑道上。
奶奶便特别憎恨赛车手这个职业。
薄邢言眉心越蹙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
薄邢言离开房间的时候,嘭的一声将门带上,年息在薄邢言离开卧室之后,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
不得不停下了抽噎,踉跄着往浴室方向跑去。
这是年息知道自己怀孕以来,第一次孕吐。
她吐得特别辛苦,感觉胆汁都跑出来了。
本来就没吃完饭的她觉得异常的饿。
之前她也好奇,为什么自己不像其他的孕妈妈一样,怀着宝宝的时候,不孕吐。
后来才知道是自己的体质原因。
这次的孕吐,让年息稍微心情好转了些。
她理解为,孩子在心疼她。
乔西洲并没有想要就这样放弃年息,他可以看得出,薄邢言似乎和年息没什么感情。
婚后三天回门。
这是习俗,虽然年息和薄邢言并没有举行婚礼。
但是,到底是苏家的孩子。
林青秋一早让佣人准备好东西,年息虽然很不情愿回到苏家,但是不好拒绝林青秋。
薄邢言一路上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开着车。
到苏家楼下的时候,薄邢言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你不跟我进去吗?”
薄邢言抿唇,并没有上去的意思。
年息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转身。
薄邢言一怔。
他虽然已经跟年息摊开了讲了。
但是他并没有让她难堪的意思。
如果年息再叫一下他,他就下车了。
可是他刚想伸手推车门,年息就转身。
薄邢言觉得,年息就是自作多情。
总是自己乱想。
不进就不进,谁稀罕。
想着恼人的大火,倒转车辆,特意呼出一车尾的黑烟。
可是刚开出两百米,薄邢言的车就嗤的一声,停了下来。
苏家可不是薄家。
脑子里忽然闪过上次申雅的嘴脸和苏国民拿着拐杖要往年息身上敲的场景。
将车又给倒了回来。
申雅今天一个人在家。
在看到年息的时候,贼眉鼠眼地往四周瞧。
确定没看到薄邢言,心里嘲讽了一声。
回门连老公都不一起,算是什么老公。
估计人家也就玩玩。
想着看到佣人领着刚从冰箱里面刮出来的一桶冰水。
这七八月份的,最热的时候,冰块放一会就全融了。
申雅伸手拂开佣人,示意她下去。
她看着楼下的年息往里面走来。
拎起冰水,从二楼往下倒。
年息被那澎湃的冰水以不知道多大的加速度往下冲。
脑子一阵混沌。
随而开始瑟瑟发抖。
薄邢言刚下车走到门口,就看到年息被人倒了一身的水。
浑身在瑟瑟发抖。
往楼上看去去,恰好看到申雅一个丑恶的嘴脸。
冷硬的五官染上一层寒冰。
申雅手上还高高举着桶,感受到周围的危险,往门口看去。
眼神一条,手上的桶没抓稳,往下坠。
薄邢言心一惊,快步上前扯过年息的手心,往自己这边用力拽。
年息撞在薄邢言的胸膛处。
冰冷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有一丝丝的回暖。
薄邢言惊魂甫定。
不敢想年息被那只桶砸到,会不会头破血流。
双臂下意识地搂紧年息。
狠狠剜了一眼楼上的申雅。
记下,弯腰打横抱着年息回到车上。
或许是孕妇的体质都偏弱,又或许是年息的心也很冷。
年息被冻得很深都在颤抖。
嘴唇更是发紫。
薄邢言开了暖气。
自己热得满头大汗,年息还是一个劲地在发抖。
年息咬唇,扭过头。
年息不愿意这样一身脏回家。
薄邢言载着年息往商场赶。
苏家的宅地在偏郊外的地方。
年息被冻了一个多小时,才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一路上都没有跟薄邢言说话。
回家以后,倒是林青秋问什么她答,像真的很顺利一样。
笑得跟朵花似得。
薄邢言有些讨厌。
但是他又不知道这些讨厌都源自何处。
后来他才发现,人呀,只有自己在对自己在意的东西,才会有所谓的爱恨。
薄邢言实在看不懂这女人,拿过车钥匙,回公司。
本来公司里就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
陆沉看到薄邢言来的时候,便将堆积的文件都送到总裁办公室。
“总裁,CM项目的招商进行得很顺利,这是近期前来竞争的公司送上来的方案,您过目。”
薄邢言有些不耐地蹙起眉心,“嗯!!”
示意陆沉继续。
陆沉恭敬地躬了躬身子,“苏氏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在原地徘徊,但是苏氏的新任总裁似乎想要改变苏氏陈旧的发展模式,这是苏氏递上来的合作方案!”
薄邢言一怔。
“苏国民?”
陆沉一怔,“对的!”
薄邢言接过文件,嫌恶地扔进垃圾桶,一脸不悦,“凡是有和苏氏的合作,全部终止。”
陆沉诧异,“总裁!”
薄邢言黑着脸,“有意见?”
陆沉点头,“我只是不明白!难道您真是跑车跑多了,判断能力也下降了不成?”
薄邢言拧眉,要你明白做什么?
陆沉还继续说,其他让薄氏不要错失这样的合作伙伴,“苏氏的发展前景很大,他的品牌现在也许还不够响亮,但是我想最多两年,苏氏……”
薄邢言不为所动地打断了陆沉的阐述,“出去!”
陆沉退出了总裁办公室,吩咐了下去。
好在和苏氏的合作并不多。
都是些小项目。
也都是新总裁苏景承上台之后,才有的合作。
申雅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也不怪她想多了,而是薄邢言的目光真的太恐怖了。
晚上,苏景承回来的时候,眉心高高蹙起。
申雅迎了上去,“景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