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位剑阙山庄的庄主已经在路上的消息,刘元还是稍稍有些惊讶的,实是没有想到,那位现在正忙着呢,竟然还有闲工夫来插这一脚浑水。
想到这儿的时候,刘元转身看了周向文一眼,有些明白了过来。
恐怕那位庄主想要蹚浑水是假,想要护住自己这位亲传弟子是真吧。
“苏庄主还有什么别的交待吗?”刘元小声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了,等师父他到了,再聊吧。”周向文思索着说道,言语之间也没有先前那么多避讳了,他也知道自己师父和刘元是故交。
毕竟当初怎么说,在那大都城中的时候,还算是刘元救了他们的命。
有救命之恩在,关系上天然就要亲近几分。
从夏玲玲府邸离开以后,回到客栈刘元哪儿也没去,一心待在屋子里琢磨刀法和修行的事情,他总感觉距离决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摸清楚所有的情况,并且做好万全的准备了,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一日刘元穿好了衣服,将两把刀都佩在了身上。
早在之前裴蛟和丹橘两人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当时没有想太多,此时看到刘元严正以待的模样,才多了几分疑惑。
因为不过是去保护夏玲玲几日,又不是直面那位,哪儿会如此郑重。
当下二女就怀疑,是不是刘元多隐瞒了一些什么。
“我去去就回来,你两就在客栈里住着吧,放心吧,不用担心我。”刘元临走前看着两人的眼睛说道,不出她们所料的,还是没有让二人跟着一起。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两人更多了几分隐忧。
不过两人也没有多问,先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已经告诉了她们,是问不出来一个结果的。
只是目送着刘元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开。
等到彻底走远了以后,裴蛟拉着丹橘的手腕子,上了楼梯,在拐角的地方停下来,小声道:“咱们真就这样待着,哪儿也不去了?”
“自然不是。”丹橘抿唇甜甜的笑了笑,一双眼成了弯月牙。
......
从客栈去往夏玲玲的住处,本就不是很远,再加上刘元不行速度很快,没多久也就到了地方。
守门的两个人远远的看见刘元走来,立即笑着行了一礼。
然后也不通报,直接就将刘元请了进去,自然是因为他们府上小姐早有吩咐。
还在前院的时候,刘元便看见周向文迎面走了过来,当即停下脚步,就在院中桌前停下。
“见过前辈。”周向文笑了笑,然后拱手抱拳。
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总之每次周向文叫前辈二字的时候,都让刘元感到怪怪的。
“小姐马上就出来。”
“今儿要去检查城防和城中一些部署,若不是这个原因,想来也不会找上前辈了。”
周向文伸手在石凳上指了指,然后两人一同落座后,解释了两句。
“恩,我知道了。”刘元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出整个城市的地形图。
想着这一战,多半就会率先在城中展开了。
没有什么壁垒,是不能从内部攻破的。
现在身为夏家重要一员的夏玲玲,小心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她本身不是一个弱者。
至于对方知不知道周向文的实力,就不是刘元清楚的了,他也不好奇。
就在两人搁这儿闲聊的时候,周向文身后的石门洞的位置,夏玲玲一身宽松大袖打扮的步了出来。
还远远的便朝刘元拱手行了一个礼,笑道:“来晚了些,对不住前辈。”
“不碍事,咱们现在出发?”刘元笑着站起身来。
“走着。”夏玲玲微微颔首。
出门巡视的,自然不止是夏玲玲和刘元两人,除了还有周向文之外,也还跟着一队亲卫兵。
个个都是身穿甲胄腰间悬刀的好手,满脸肃杀的神情不苟言笑。
而夏玲玲和刘元三人就走在这队人马的中间,一路上已经穿过了前门街,又巡查过了石头街巷的布防,现在夏玲玲带人走到了大桥正街的位置。
这条街十分关键,从尾直通城门口的方向。
整个宏光城的防御,现下可谓是都集中着,假如真有城破的那一刻,也无法突破眼下这个位置。
夏玲玲有着这个信心,但现在也有几分动摇了,就在前不久他们清风卫的人才遭到了一场血洗,且到现在位置,都没有抓住那凶手。
想的有些远了,夏玲玲摇了摇头,迈步走出了队伍,往东北角的位置走去,而刘元就亦步亦趋的跟在身边,紧随其后周向文。
其实就现在这样的情况来说,整个城中的大半情景,包括一些细节都没有隐瞒刘元,而后者这样跟着,想瞒也没法瞒,这意味着夏玲玲对刘元的信任。
不过一些关键的位置,还是夏玲玲独自一人走上前去确认,比如几台重武器床弩的位置。
“咦。”忽然夏玲玲嘴里疑惑出声。
只因为眼下这些床弩似乎是被人动过的,就在夏玲玲要看的更仔细些的时候,一阵凌厉的破空声从远处而来。
那扎透空气的尖啸声是那般刺耳,且转瞬即至,修行到夏玲玲这个境界,反应之灵敏非是常人可及。
豁然抬起头来,双目如电一般直射而去,只见一个黑影在视线中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根手臂粗的箭矢的箭头,声音还留在原地,箭便已经到了众人近前。
长街上一时间好似静止了,所有行人的动作,包括脸上的神情都僵硬了一般,唯有那箭还在穿梭。
夏玲玲嘴里低吼一声,气沉丹田,双拳握紧在身前,亮起了蒙蒙的金光。
吐气开声,身子微微侧向,紧跟着双拳用力就像是锤一般的砸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黑粗箭矢的中部。
当啷啷——
整个箭矢在半空中疯狂的颤抖,不过两个眨眼的时间,就咻的一声,从夏玲玲飘洒的黑发中间穿了出去,只留下发丝中央一个孔洞。
再瞧那箭去势不减,尤自像发威的猛虎下山一般,就要将巷子口的一个男子扎一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