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会。听三哥说,那位美人穿着的是宫女的衣服,应该是哪个宫里的丫鬟,估计现在宫里正鸡飞狗跳。”说着,衣服已经穿完,昭宁很满意地转了一圈,问:“怎么样?”
琴玥点点头。昭宁看着琴玥,忽然很恶趣味地道:“皇嫂,我来给你打扮打扮”然后,不由分说,把琴玥拉了过去。
一身白色劲装,贴身剪裁,把琴玥略显瘦高的身形凸显了出来。一道剑眉斜飞入鬓,星眸炯炯有神,只一笑,微微上扬的嘴角显出一抹淡然与从容,越显得清秀俊雅,文采风流。昭宁呆呆看着琴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样?”琴玥在菱花镜前照了照。上次她出宫也扮成男子,但是毕竟没有这般折腾,她左看右看,觉得髻上的飘带太长,捋了捋。
昭宁倒吸一口凉气:“皇嫂……哦,不,凌公子,你若是个男儿身,我一定恳求太后,下嫁于你”
琴玥却摇头道:“你还是饶了我。我老了,身子骨经不住你折腾。”
昭宁一拳头打到琴玥的肩上:“算了凌公子,趁四哥还没到,我们先出去转转。”说完,她亲昵地挽起琴玥的胳膊,两人一块出门。
昭宁不愧是经常出宫的,她带着琴玥走街串巷,十分熟络。看着日头已到正午,昭宁问:“我们走,四哥还在家等我。”
琴玥却摇头道:“我不想去。这样,我去天香楼上坐着,你看完了再回来找我。”
“为什么?迎接质子,多么大的事情啊,错过了后悔终身。”昭宁眨巴着眼睛看她,一脸诧异。
“我,我身子有些不适。”琴玥想了半天,说出这个理由。
“呃,那好。我一看完,就出来见你。”昭宁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是,自己能亲眼见得盛大场景,心中喜悦满满。
昭宁走后,琴玥独自一人到了天香楼。按昭宁的说法,今日宇文护大闹皇宫,估计不会在天香楼喝酒看美人。店小二倒是热情,看着琴玥的装束,想必不是缺银子的。顿时满脸堆笑:“客官里面请”
天香楼大厅人头攒动。店小二问:“客官几位?”琴玥伸出一个手指头。店小二领着琴玥上了二楼,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前坐下。点了几样特色菜,店小二退了下去。
上菜还是极快的。琴玥下箸,在胭脂鹅脯中捡了一块尝尝。与“远望楼”的北国特色不同,“天香楼”清一色是南国风光。在上京难得品到故乡的风味,让她在欣喜之余,多添一份惆怅。
天气极好,万里无云。阳光静静撒在她身上,带着点秋日的暖意。她眯着眼睛,看着楼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间烟火。天香楼正对着大街,其实这里也可以看到入城,列队的兵士从此处经过。
将近正午,天香楼上人头攒动,靠窗的座位更是满员。上了菜,琴玥斜斜斟了一尊清酒,略呡一口,薄酒入肚,她醺醺然有了些醉意。
舀了一勺莼菜鲈鱼汤,正要放到嘴里,忽然小二凑了过来:“这位公子。”
琴玥一回头,见小二很讨喜地站在她身边,叫的果然是她。店小二问:“请问,能让这位公子和您同一桌坐么?”他说着,把手指向他身边的一位高大的少年。那位少年不过十**岁年纪,浓眉大眼、方脸红唇、深目高鼻,皮肤是很自然的深褐色,左耳上挂着一只大的黄金耳环,生得很是健硕。衣着不甚华丽,但是带着浓重的北国特色,一看便知是草原来的。
上京繁华,四面八方的商客颇多。这时节,甚至还能见到从西域来的胡人,在这里交割皮草,顺便贩上些土物。琴玥看看周围,见还有一桌空着,正要问,店小二却猜出了她的意思,抢先道:“那一桌是三殿下的专座。”
琴玥没有说什么了,然而,那少年却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声音浑厚磁性,让人很有安全感。琴玥点头:“请坐。”
那少年笑着坐下:“万分感谢。”坐下后,先要了两斤牛肉,一斤好酒。
正午时分,两排列队而入的草原兵士,披右衽,腰间插着明晃晃的圆月弯刀。一路上旌旗蔽空,队伍蜿蜒,竟有一里多长。伊顿王子的车驾在队伍的最末端,兵士们重重叠叠守护着王座。巨大的纱织幔帐下,能见得伊顿王子端坐在一方舆驾之上,身形甚是魁梧。
又有一人,将要生活在牢笼里。她叹息地想。
她一直认为自己不爱曌国,更不爱晟国,“国”与“家”带给她的总是模糊而浅显的概念。未嫁之前的使命感也渐渐消去,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活着。
四个月前,带着希翼与责任远嫁晟国。
四个月后,对未来的畅望全都抛却,她心甘情愿做一位默默无闻的皇后,只求安定一生。
那又为什么,她这么贪恋宫外自由的空气?即使是知道宫外并非天堂,还是那么想要逃离这个华丽的牢笼?
她的梦想是做天空中一只飞鸟,不想将自己的青春埋葬在数丈宫墙,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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