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捏着电话,神志却已经防空,连电话掉在地上都管不了了,脑子里全是那句:“少爷去温哥华了,刚刚才出门。”
简云扬去温哥华干什么,他不是毕业了么?他不是说不会走了么?我慌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他,去找他问清楚!
近日发生的事情都远远出乎我的意料,我越来越向意外的轨道偏离,我不知道任其这样发展下去,我的人生将崩坏成什么样子,所以我妄图阻止。我要去见简云扬,我不准他去温哥华,我不准他离开我!
咬着牙扯掉了手上的点滴针,疼痛让我更加疯狂,我跳下床,不顾刚打的石膏,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我要去见简云扬,谁也不能阻止我。
费劲地走到门边,已经疼得满头大汗。猛地拉开门,不出意外的,宋易澋就抱着胳膊斜倚在门边,看戏似的看着我。
我没理他,迈开腿就要走。他却故意伸腿过来跘我,却在我即将摔倒的时候把我拽紧怀里。
宋易澋拽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将我死死摁在他怀里,贴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警告:“不要命了?还是你想下半生都一直做个瘸子?”
他的话让我有些清醒,但是完全不能作为我去见简云扬的阻力。我用力地推开他,往外挣扎着要往楼梯口走去。
我想知道简云扬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却唯独瞒着我。我想知道他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宋易澋紧紧地拽着我,猛然间将我抵在了墙上。后背传来的剧痛让我有短暂的清醒,看着眼前盛怒的宋易澋,竟然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
“带我去机场!”我有些急切地抓住宋易澋的手,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衷心的哀求,“带我去,拜托你!”
宋易澋脸颊鼓动了几下,像是不耐烦地在咬牙:“你以为你见了他就能改变什么了?你傻不傻?”
我错愕地看向他,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我愣怔地质问他:“是你?是你逼走他的?”想起简云扬落寞的背影,我眼眶通红,目眦欲裂,“为什么?他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凭什么让他走!”
我歇斯底里地吼着,甚至扬手过去要打他,却被他轻松地攥住了手腕。
他的大手紧紧地捏着我的腕骨,我感觉到疼:“我逼他走?”宋易澋的语气满是讽刺,“他是什么东西,值得我逼他走?”
“你……”我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他打断。他猛地倾过身来,堵住我的嘴,用他温热的,带着烟草味的唇。
这是我的初吻。
我懵了,瞪大眼睛,但只能看见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一样伏着。他的唇牢牢贴着我的,我能感觉到他任何一下轻微的动作。我像死了一样,无法动弹。
他终于放开了我,还好心地帮我舔干净已经乱七八糟的嘴角。而后,顺着嘴角往上,轻轻吻了吻我的眼睛。
“不准哭。”他的声音很平静,貌似依然夹着往日的懒散和悠闲,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威严感,“不准再为别人哭,尤其在我面前。”
我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狠狠地把他推开,转身进了房间。关了门,失魂落魄地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将自己团成一团。
既然出不去,那就把自己关起来吧。这样就没人能进来,也没人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