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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名珩在酒店等了一夜,宋凝久并没有来找他,他早上醒的时候,下意识地摸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也没有未接来电,说明宋凝久很沉得住气,这令他有点小小的意外。
不过他也不着急,因为筹码都在自己手里,他相信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当然了,如果她事先没有准备,这事她要接受和消化都需要一个过程,所以他并不着急。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浏览威尼斯,坐她坐过的船,走过她每天必经的街道。这样休闲的时光,对他而言也是极难得的,走得累了,便选了她和沈小薏经常去的咖啡店。
坐在咖啡店内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咖啡,由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外面的波光粼粼,以及行走的船只,这绝对是别的地方领略不到的风情。
店门口的风铃响起来,一群异国的女孩子说说笑笑地进来。习惯性地找她们常坐的位置,见窗口坐着一个十分帅气的东方男子的面孔,眼睛都不自觉地亮了一下。
“咱们坐这边吧。”其中两个女孩便是宋凝久和沈小薏。
宋凝久看到他悠闲地坐在那里时,还是怔了一下,沈小薏便直接招呼着同伴坐到另一桌。然后拉她,说:“这边。”
宋凝久回神,随着沈小薏坐到旁边位置,正与靳名珩相对,所以抬眼便可见到他。
靳名珩显然也是看到她了,却并不急着打招呼,只是举起面前的咖啡杯,朝她笑笑。
宋凝底低下头去,装作没有看到。
一起女孩看到靳名珩的示意,都误以为是与她们打招呼,瞬间就沸腾了起来。本来东方人对于西方人来说,就带着神秘感,尤其是女人对男人的感觉。
昨晚,她们见过傅景之也觉得很帅很帅,不过毕竟那是名草有主的。不比这样在街上偶遇这样极品妖孽的男子,令她们觉得兴奋。大概都心存期待艳遇的缘故,一群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议论。见男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瞟过这边,更是令她们激动不已,甚至猜测他对谁比较感兴趣。
男人似乎很习惯于这种备受瞩目,或者享受于这样被女人惊艳以及关注,所以唇角始终带着那抹慵懒的笑,并没有半分不自在。而他唇角那抹弧度落在宋凝久眼里,却觉得格外不舒服。
因为今天宋凝久已经与团里请了假回国,没有弄清楚家里的事之前,她并不想见到他。或者说,即便弄清,她也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牵扯。
可是他偏偏阴魂不散,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直觉告诉自己,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他不用行动,也可以让她感觉到有张网网住了自己般。
心头莫名的烦燥,直到感觉手被人轻捏了下,她转头,对上沈小薏的目光。四目相望,她知道沈小薏是在担心和安抚自己,她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也想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偏偏身边这群同学一下子就被这个妖孽的男人迷住了似的,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热烈,有个大胆开放的外国籍洋妞已经起身。穿着超短的裙子,扭着水蛇腰就走了过去。
女人与她们一样,也是团里从学校里选拔出来的尖子生,跳踢踏舞的。长得很不错,最重要的是身材丰满,而且极为开放,几乎与团里的好多男人都发生过关糸。
女人直接靠着靳名珩坐下来,化着妆的长睫毛眨了眨,手搭在靳名珩的手臂上,身子微微地朝他倾斜,问:“先生,对我们这里的谁比较感兴趣呢?”
临桌的男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在吹口哨,宋凝久这一桌女人则眼巴巴地瞧着,似乎在准备等靳名行指出她们其中一位,当然,更期望的是自己雀屏中选。
宋凝久不喜欢这样的游戏,当然从前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因为那些男人她不认识,更因为她是个看客。而此时此刻,她明知靳名珩的目标是自己,又如何做到淡定?
靳名珩那边,他闻言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长得很不错,身材更是不错,标准的美国洋妞。他凑到女人耳边,不知轻语了句什么,反正看上去两人的动作暧昧极了。
宋凝久实在看不下去,便站起身,说:“对不起,我先走了。”转身便往店外走。
“我陪你。”沈小薏也急急地起身,跟着她走开,弄得其它同伴都莫名其妙。
沈小薏挪动椅子的声响吸引了靳名珩与他身边女人注意力,所以他们只看到两人离去的背景。
“先生,看来我们这位朋友对您并不感兴趣。”女人笑着说,故意用丰满的胸部蹭着他的手臂。
靳名珩收回目光,正看到她半露的酥胸。笑着站起身,从随身的皮夹里拿出几张钞票压在咖啡杯下,然后剩下的全塞进女人的胸里,笑着拍了拍,然后离开咖啡馆。
所有人都在叫好,大概是因为靳名珩的大方。女人的脸色却并不好,她一向自诩魅力不可挡,没想到这个男人始终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靳名珩站在咖啡馆门前,目光四处扫了扫,并不见宋凝久的身影。不过他并不着急,事实上今天能遇到她,都令他感到意外。
一个好的猎人,必备的便是要有极好的耐心。
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接听:“靳少,宋小姐订了今天的飞机回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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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宋凝久与那些朋友去喝茶本来是道别的,却被靳名珩搅了。好吧,即便他什么都没做。可是宋凝久敢肯定,如果自己当时不离开那里,很难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她才会早早躲开。
宋凝久与沈小薏回到宿舍,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取出来,然后经过乘船、转车才到达机场。
没有别人的相送,只在沈小薏始终站在她身边,就像来时一样。催促登机的广播不断响起,许多人都已经过了安检排队,两人依依不舍地拥抱。
沈小薏看着她的眼神是担忧的,真的怕宋家的处境极为不好,宋凝久又很心软,然后就会走到从前的地步。在她看来宋凝久那些付出都是不值的,那些所谓的亲人都不值得她那样牺牲。
可是现在那毕竟是她的亲人,沈小薏不能多说什么。
“宋凝久,你记住。你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所以不要轻易心软,让自己再过那样的日子。”沈小薏叮嘱。
“嗯。”宋凝久应着点头。
她知道沈小薏怕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能从靳名珩那里脱身不容易。纵使他心情好时对自己不错,可是想到床第之间对自己的羞辱,没有一个女人明知不被珍惜,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
更何况如今看来,她倒肯定,靳名珩与宋家的联姻是有阴谋的,虽然她不懂弄倒宋家,对于靳家来说有什么好处。
与沈小薏告了别登机,坐在靠窗的位置。
今天的天气似乎很不好,由窗外看出去都是雾蒙蒙的,耳边全是飞机起飞前嗡嗡的声音。前面的空姐正在讲述应急常识,她的思绪却飘得好远好远。
不是在想家里的情景,而是在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从前她与靳名珩的相处。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与别的女人**的神情和语调,他强吻自己的模样。他没收自己的电话,他下着雨将她扔在门外,他将湿漉漉的她压在沙发上,还有床上那些羞人,羞辱的粗话等等,单只是想便觉得已很累。
如果可以选择,她倒是只想待在这里,过这样没有家人,没有靳名珩的日子。显然,如今是不可能了……
旁边的光影闪了一下,身边一直空着位子有人坐下来。隔在两个座位间那个扶手被掀起,身边的人朝她靠过来的同时,一股略显熟悉的薄荷味儿萦绕过来,她目光闪了闪,转头,果然看到靳名珩的脸。
她惊异地捂住嘴巴,那脸色像受惊一般。
靳名珩的手却很自然地搭在她肩头,唇凑在她的耳边,说:“亲*的,别这么大反应。”说话的气息全喷在她耳廓上,令她感觉到莫名燥热。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可是他却不放。
“对不起先生,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请两位调整坐姿,糸好安全带。”身后,空姐端着职业的微笑提醒。
靳名珩转头也冲她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第一次坐飞机有点紧张。”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手仍没有放开宋凝久。
这副软玉温香的身子,透着他一直很喜欢的那种水果清香,他还真不想放开。
难得他露出这样疼人的样子,又加那笑容杀伤力极大,空姐竟就那样陶醉地离开了,根本就没再管两人不妥的行为。
宋凝久却不肯就此妥协,用力地推着他,说:“你放开我。”
大庭广众的,这成什么样子?更何况就算不是大庭广众,她也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糸。但是靳名珩就是靳名珩,用脚趾想也不可能听她的。
他凑在宋凝久耳边说:“别动,不然一会儿点起火了,我可不管这是在哪儿?”声音有点故意带的沙哑。
宋凝久怎么说也跟过他一段时间,他是个什么德行,这点火两字又意味着什么,她又如何不知?
脸突然胀红,并下意识地看了他下体一眼,骂道:“流氓。”本意是要推开他的,却没料到飞机颠簸一下,反而整个人更跌进他的怀里。他手顺势锢住她的腰身,使两人的身子更紧密地贴在一起。
“尊敬的各位旅客,飞机正在上升期间,因为气流影响可能会有些颠簸,请糸好安全带,不要随便离开座位,随意走动,洗手间暂停使用。”乘务员的广播又在空间内响起。
飞机在上升高度,的确是很不稳,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倾斜。因为今天的天气不好,所以她也有些紧张,两人就那样屏着呼吸,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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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飞机的飞行平稳下来,他才放开她。宋凝久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目光调向窗外。
威尼斯距离昕丰市很远,飞行时间较长,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主要是宋凝久始终都没有跟靳名珩说一句话,用完餐便是睡觉。虽然身边有个人盯着自己并睡不着,可是也好过睁开眼睛,让他招惹自己。
飞机降落在昕丰市时,正是晚上十点。出了机场,外面的天色自然是黑了,只有街道上的霓虹装点。
“靳少,宋小姐。”来接机的人仍然是他的助理,自然也是认识宋凝久的,所以见到她时并不意外。
靳名珩略微点头,宋凝久却已经拉了行李往外走,靳名行也只好跟过去。
机场门口到处都是出租车,宋凝久随便选了一辆,便打算拉开车门,却不想又再次被靳名珩抓住行李拉竿。
“我送你回去。”靳名珩说,在她没有发作以前又来了一句:“你找不到她们的。”
宋凝久看着他半晌,因为他说这话应该是说自己的家人搬了家,所以半信半疑。靳名珩在等着她想明名,谁知她突然就将行李箱的拉竿推了下去,靳名珩为了避免伤到自己,所以下意识地收回手。
宋凝久将行李箱搁进出租车后座,然后坐进去,并不看靳名珩的脸色,说:“师傅,开车。”
出租车司机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当然也,更不关心,便将车子快速开了出去。
靳名珩站在那里,看着载着她冷漠影子的出租车离开视线。
“靳少?”跟在他身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喊。
说实话,跟了靳名珩这么久,他也只见过宋凝久给他憋吃。
靳名珩向他伸出手。
助理会意,将他的车钥匙奉上。
“跟着她。”靳名珩吩咐。
助理马上应了,靳名珩便已经走向停车场,驾着自己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离开机场。
他从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宋凝久迟早还是在来找自己。如今她还挣扎,是因为她还没有到绝境。
宋凝久那边上了车,便开始打姐姐,以及父母的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关机或停机状态,可见靳名珩说得并不假。
她给出租车报的是家里的地址,可是当车子停在家门时,她看着那橦黑漆漆的别墅便知道,她的家人已经不住在这里。那么除了这里,到底还有哪里可以去?
她心思转了又转,终于转到了宋家的老宅。
宋家的老宅在城南,并不是像靳家那样的古老的宅子,而是一橦很破旧的老楼。打小,宋凝久就是在这样的老楼里与奶奶生活的。
父亲宋成轩与姑姑宋恬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只是后来宋成轩赚了钱,所以搬了出去。
说起来宋成轩也算是个孝顺儿子,老太太在世时也曾想过接她出去,只是老太太念旧一直不肯。
宋凝久永远记得,奶奶坐在客厅里那张破旧的沙发上,给她梳头,用苍老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总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她,说:“凝久,我苦命的凝久。”
那时宋凝久却并不觉得自己苦命,她觉得她有奶奶的陪伴,从来都与别的小朋友没有任何区别。即便父母以及姑姑待她都不是很亲厚,她也是快乐,因为身边有奶奶一直疼*自己。
想到奶奶,就不免想到她的死,那是宋凝久心里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伤。
最亲的人竟是她亲手杀死的,没有比这个更悲哀。
“姑娘,你报的地儿到了。”前面,司机师傅的话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前面的楼很破旧,也很低矮,只有一盏还算完好的路灯散发着昏暗的光。
虽然光线不是很明朗,但这的确就是记忆中的家,那个有奶奶、有她留下生活痕迹的地方。她付了钱下车,拉着行李箱走过坑坑洼洼的路面,进了楼道。
也许是天气转凉的缘故,不止感应灯暗,更有一股凉风阴凉地吹过来。
旧楼里自然是没有电梯的,她们老家在五楼,楼梯间都是她走路的回声。走到第二层,脚下突然踩了个东西,她拿起来看了看,是个白色的熊猫玩具。
毛绒绒的都沾了灰,她觉得极为熟悉便翻过来看了看,看到有只熊猫腿上都露了线。果然,这是她小时候的玩具。不由往上看了看,猜测父母和姐姐也许真的回来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脚下不小心踩到的玩具,画图书都是自己的,不由惊异。然后楼上有些脚步声传来,接着她看到两个年轻男人醉醺醺地走下来,操着昕丰地方的方言。
宋凝久下意识地贴着墙边给他们让路,两人的脚步晃晃悠悠,有一个差点就撞到她身上,吓得宋凝久差点叫出来。
男人原本是想就此离开的,在看到她那张脸时怔了一下,然后用目光上下打量过她,就嘿嘿地淫笑起来,说:“哟嗬,刚才还故作矜持。原来是跑这儿来等哥哥了。”说着还伸手去摸宋凝久的脸,感叹:“这报纸上说的**果然不假,喜欢重口刚刚就直说,害我们哥们还以为你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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