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叠纸七零八落,如天女撒花一般在她的面前洒落,有几张贴在她的脸上。
容桦十分不悦的拧了下眉头,眼眸里交织着愤怒与凌锐,拿过还贴在脸上的那一张纸,朝着易建彰怒声呵斥,“易建彰,你疯了不成!想干什么!”
从小到大,敢这么对她的人也就只有老爷子一个,就连容铮都没有这么对她过。
他倒是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激怒她,现在甚至都敢对她扔东西了。
“疯的那个人是你!容桦,我还想问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在你眼里,除了利益与权利之外,还有别的吗?亲情和亲人对你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是不是只要有碍于你的利益,你谁都可以伤害!容桦,你这么做,就没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为我考虑过?她就算再不是,再怎么样,也是我姐,亲的!你伤害了一个又一个,利用了一个又一个,是不是非要到最后亲人全都离你而去,你一无所有才会悔悟!”
易建彰很生气,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愤怒,如一把犀利的锐刀一般,狠狠的剐视着容桦。
“易建彰,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是顾及你的感受,我会对他们这么照顾又提拔?如果不是我,他们高家能有今天?不是我不照顾他们,是他们自己不知好歹,没这个能力!你看看他们,从上到下,哪一个有做出一点成绩来的?一个一个全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你还要我怎么帮衬他们?他们高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我容桦没有本事,也不是我容桦没有顾及到他们,是他们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但凡他们有一点能力,有一点自知之明,他们都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容桦一脸冷情又阴郁的直视着易建彰,冷冷的面无表情的说道,眼眸里带着嗤笑与嘲讽。
“对,他们都没有能力,都是咎由自取,就你容桦有能力,有本事!你可以把每个人都玩开于股掌中!”易建彰一脸森狠又绝然的盯着她,冷冷的说道,“他们一个一个在你眼里都是草包饭桶,玉瑾是,湛儿是,我姐是,姐夫是,我也是!但是,草包和饭桶你就能随意伤害了吗?一个玉瑾被你迫的现在下落不明还不够?你还要把我姐往死里逼,看到她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重症里,你是不是很得意!”
“易建彰,你什么意思?”容桦瞪大了双眸,满脸愤怒的直视着他。
她已经听出个味道来了,他的意思是,易美玲是她害的,是她害的易美玲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的样子。
“哼!”易建彰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和语气中全都是对她的愤怒,“容桦,不用我说的这么明白吗?我告诉你,如果我姐没事,也就算了。如果我姐有事……”
“怎么样?”易建彰的话还没说完,容桦阴森森的打断,冷冽的双眸如狼如虎般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她要是有事,怎么样?你还想我给她赔命吗?易建彰,你最好给我弄清楚了,孰重孰轻!要没有我容桦……”
“如果我姐有事,我和你也就走到尽头了!”易建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看着她的眼神是淡漠的,绝情的,冷冽的。
“走到尽头了?”容桦重复着这句话,双眸一片阴森的盯着他,咬牙切齿,“易建彰,你再说一遍!”
她是生气的,动怒的,气的她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胸口猛烈的起伏着,那眼眸阴郁森冷的就像是黑夜里的幽灵一般,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从来只有她对人斥责数落加威胁的份,没有她被人这般斥责过,哪怕是容铮也没有这般对过她。
现在,易建彰敢这么跟她说话,还说跟她之间走到尽头了。
如果不是她容桦,他易建彰能有今天?
他竟然忘恩负义,不把她放在眼里,简直可恶至极!
“呵!”易建彰一声冷笑,绝然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直视着她,一字一顿缓声说道,“容桦,你太强势了,强势的不像是个女人。强势的每个人都必须围绕着你,以你的命令是从,绝不允许有一丝半分的违抗。你就像是那站于顶峰上的霸权者,要每一个人都绝对的服从你,不管别人愿不愿意。但是,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的。你不能拿他们当是一只蝼蚁一样踩在脚底。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觉得我们之间……”
“啪!”
易建彰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个响亮又清脆的耳光响起。
易建彰只觉得脸颊上一阵火辣的疼痛传来,他被容桦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耳光。
然后容桦阴森森又绝然的声音响起,“易建彰,我告诉你,尽不尽头的我说了算!你一没有资格,二没有能力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一辈子所有的心思全都扑在你的身上,是我一手把你送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没有我,就没有你易建彰!高家的事情,已经让我很不开心,也很没有面子了。你要是再让我的面子被人踩于脚底下,我今天就把话撩这了,你别怪我做出更绝的事情来!”
易建彰冷冷的如木偶般,又十分机械的看着容桦,然后扬起一抹嘲讽而又讥俏的诡笑,“面子!对,面子!你的面子永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如果你不这么说,那你也就不是容桦了!行,你是容桦,你说了算!我能有今天全都是你一手捧起,是你的功劳,我没有说话权!”
“你能这么想最好,我不管你心里有再多的不愿,总之所有的事情还是我说了算!”容桦凌视着他,还是一脸如女王般专横的说道。
易建彰没再说什么,只是一脸绝然又淡漠的看她一眼,冷冷的一笑,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拉开门准备离开。
“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