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往死里打

山阳县城,此时姜县令之子姜文良一脸晦气的从赌坊出来,瞧着天色尚早,便往宜春院方向而去。

别看姜文良名字取得又文又良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小衙内”,仅十七岁便已吃喝嫖赌,欺男霸女,一样也没落下。

大街上姜大少带着两家丁,走到一小商贩摊位前,看了眼竹筐中的橘子。

小摊主不敢怠慢,笑着剥了个大橘子递给姜衙内。

“不错!挺甜!”尝了瓣橘子的姜衙内赞道。

小摊主笑呵呵的将经过挑选打包好的橘子递给家丁。

姜衙内见家丁拿好橘子,转身便走。

“姜大少,慢走。”

见姜衙内走远,刚刚还满脸笑容的小商贩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收钱?小摊主又不是活腻了,想到以前还聊得不错,同是摆摊的小伙子。

年轻人就是不懂事啊,还敢跟姜大少要钱,结果被一顿毒打,回去后没挺过来,如今想来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

一家老小还跑去县衙状告,结果诬告反坐,全家一顿板子,死的死,活着的也被刺配流放。

看到大街上的姜大少,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唯恐避之不及,若是女子更是不敢抬着头。

姜大少转头一脸淫、邪的看着不远处低着头的一个小姑娘,心道“这身段看着可不比宜春院的姑娘差。”

正想着过去看看小脸蛋如何。

“砰”被撞了一个踉跄的姜大少,站稳身子,看到竟是一个身穿破旧的老乞丐。哪怕穿的道服,那一身破旧,在姜大少眼里也是乞丐一个。

孙老道瞧见自己撞了人,还是个富家公子带着两随从。也怪自己太得意忘形,看了眼小挎包的小筒车,结果撞到人。

孙老道赶紧弯腰作揖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小老儿着急赶路,这才不小心冲撞到公子,您大人有大量……”

“去你N的!活腻了,连本少爷都敢撞!”恼怒的姜大少一脚踹倒孙老道,又吩咐两家丁道,“给我打。”

两家丁二话不说,上前就是对着孙老道一阵拳打脚踢。

出了恶气的姜大少,心情舒畅的看着孙老道在地上苦苦哀嚎,不断求饶。

倒在地上的孙老道被两个家丁一阵踢打,一边哀求,一边死命护着小挎包中的小筒车,生怕被踢散架。

街上的百姓不忍的看着这一幕,却也不敢出头。

看着头破血流的孙老道却还护着挎包,姜大少有些好奇,莫非有什么宝贝。

“把包拿过来。”姜大少指着挎包吩咐家丁取来。

家丁去扯孙老道的包,哪知孙老道死死的护着,竟是扯不动。

“废物。”姜大少走过去,一把推开一个家丁,一脚狠狠的踹向孙老道的腰。

孙老道惨叫一声,再也无力护着小挎包。

姜大少一把夺了过来,取出里面的小筒车,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却还是不知道是什么物件。

“这是什么?”

见地上的死老头只知道哀嚎,姜大少抬起腿……

孙老道自知再来一脚那还有没命,忍着疼,断断续续道:“这是……小老儿……给孙儿做的小玩物。”

“有种!敢耍弄本公子!”姜大少可不傻,小玩物还能拼了命护着,对着两家丁又吩咐道“给我继续打,往死里打!”

“莫打了,莫打了,我说……我说……”孙老道吓得脸色苍白,双手防着家丁要踹来的脚,忍着疼说道,“这个是筒车,可以灌溉高处农田用的。”

来了兴致的姜大少寻了街边摊贩的桌椅,喝着茶听完孙老道的讲解,可不学无术的姜大少哪听得懂。一知半解的姜大少起身,指着孙老道,吩咐家丁:“带上他,咱们回去。”

……

县衙后院院中,姜县令坐在摇椅上,听完孙老道的讲述,便让其直接在院中演示一遍。

孙老道不敢多嘴,忍着伤痛,拿着小筒车便给院中三人演示起来。

见果如孙老道所言,姜县令开口说道:“拿来,拿来,我看看。”

姜县令拿着手中的小筒车细看许久,赞道:“好东西!”

站于身侧的刘县丞也是附和着说道:“此物设计精巧,能够灌溉高处农田……”

“此物何人所制?”姜县令问道。

孙老道恭谨的回道:“此物乃小道根据翻车改良而成,正要献于姜大人。”

“哦,这么说此物乃是你一人所制!其他州县可曾推广开来?”

“是小人所制,小道这才刚刚下山,便来献于姜大人,其他州县自然还没。”

“哦!……”姜县令沉思良久,忽地起身,狠狠拍向桌面,喊道:“来人!”

待两衙役匆匆而来,姜县令指着孙老道骂道:“你这贼子竟敢到县衙偷盗,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

孙老道脸色煞白,吓得全身直哆嗦,哭喊着:“大人冤枉啊……”

不理会孙老道喊叫,待其被拖走,姜县令回头对着刘县丞吩咐道:“你去支会一声,给我往死里打,但别死在县衙里头了。”

“卑职明白!”刘县丞说完,便领命而去。

“爹?……”姜大少有些疑惑。

见儿子一脸不解,姜县令拿着小筒车解释道:“儿子啊!这东西若是献给朝廷必定是大功一件。”

“指望你小子科举那是不成了,但是有了这玩意,老爹我再花点银子,把京城的门路走走,在司农或者将作给你谋个小吏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先拿去好好研究研究!”姜县令说完便把小筒车递给儿子。

“都听爹的!都听爹的!”姜大少兴奋不已的接过小筒车,此时满脑子都是京城的花花世界,据说京城青楼更是一绝,姑娘个个国色天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