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赵广也像是变了个人,白天去帮母亲看摊,晚上回家苦练。架也没少打,亏倒是越吃越少。
从最开始被两个人围攻,被打得抱头鼠窜;到力敌三四人不落下风;再到追撵着四个人跑遍整个义阳城,人们私下里都叫他“小霸王”。
有赵山河送的修灵丹打底,他成长的速度更为惊人。只是因为天天都在街头巷尾,并不为门内弟子所熟悉。
现在的赵广,除了修为比赵山河略低一点,哪个方面都不比他弱——赵家所有的弟子,没人比他俩更败家:每天都能有丹药辅助。
“娘,今天中午咱们早点收摊,回家吃饭吧?”赵广掀起衣服一角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傻笑着对他母亲张敏问道。
张敏又疼又怜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这段时间可是苦了你了。也罢,娘去买点肉食,中午让你大吃一顿。”
“不用不用,嘿嘿,山河哥今天中午要来,我俩出去买菜就行了。娘,你就在家把饭做好!我俩很快就回来了!”想着不多时就能在赵山河面前显露一手,自己现在没偷懒,还瘦了不少的辉煌成绩,赵广期待万分。
其实赵山河对义阳城并不熟悉。他的生活很简单也很单调,除了训练场、卧房就是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庄,极少去城内。毕竟以前他身上钱少,进了外门就不敢出去潇洒。
在卧房里换上一身便装,刚打开房门,他就感应到有人潜伏在门边上,眼珠一转,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紧跟着一掌拍出——
“啊!登徒子!无赖!……”
还没等赵山河回味一番落手处的柔软温热,高分贝的尖叫声就差点刺穿了他的耳膜。定睛一看,右手正贴着一个圆鼓鼓的物事。
居然是个女的?难怪声音那么尖锐。
“你是谁啊?怎么躲在门口等着让我吃豆腐?不许再叫了!”赵山河手忙脚乱的把那女孩拉进房间,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番。
下身是条米黄色的裤子,一身干净利落的碎花长服,外搭件淡黄色小坎肩,马尾辫扎的高高的,精巧的小脸蛋上,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紧抿着嘴唇正气鼓鼓地盯着他。
“萝莉?学生妹?额,对不起对不起……你到底是谁啊?”赵山河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前世某岛国动作片的女主角,但很迅速地回过了神,满脸遗憾的问道。他紧张地做了一个很令人误会的动作:右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
“你、你怎么这样啊……”女孩指着他的右手,大眼睛里充满了委屈的泪水,眼瞅着就要滴下来。
赵山河窘迫的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摆了。饶是他两世为人,也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场面,只好转换了话题:“你找我有事么?”
“我、我叫赵颖,我听爹爹说你很厉害,就想看看你是长什么模样……谁知道你是个登徒子!”女孩恢复了正常,手指头戳着他的鼻尖,义正词严的骂道。
赵山河只好拼命地解释:“不是我登徒子,是你出现的太突然,我们武者的警惕性是很高滴、随时准备动手地、精神上是很紧张滴……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是我错了!对不起!”
女孩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赵山河终于知道她是谁了。师兄弟们争相传说,族长的女儿叫赵颖,年仅十四岁,出落得如花似玉,是大家伙的梦中情人。不过另据传说,她的脾气也是刁蛮的可以,但凡有追求者示爱,必定要先比试一场。
谁也不知道她是几阶的武者,但没人打赢过她倒是真的。
“哎,你饶了我吧。”眼看赵颖抽噎个不停,赵山河看了看日头,今天已经跟赵广约好了,去东市上找他吃酒,只好对她说道,“你要是喜欢哭呢,就在我房间里哭个够,行不行?我还要出去应酬,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哪也也别想去,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赵颖双手叉腰站在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
赵山河双手合十在面前祈求道:“我确实有事要出去,你要教训我没问题,等我回来嘛,好不好?谢谢。”
说完再也不敢搭理她,强行把她拨到一边,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外门。
一路上,赵山河总感觉身后跟着个小尾巴,不用看他也知道,定然是那个小丫头跟着呢,他也懒得回头,不然又要吵到哭得天翻地覆不行。
“山河哥,山河哥,这边!”赵广站在东市街口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了他,跳起来招着手喊道。
赵山河高兴地迎上前,捏捏他的肩膀,拍了拍他胳膊,又锤了他胸口一拳,上下打量个不停:“一个月没见,瘦了不少,也长高了不少……”
“那是,咱现在可是公认的小霸王!山河哥……你有五阶了吧?嘿嘿,兄弟我也是!”赵广很自豪的拍拍胸脯,活了十几年,总算是能在赵山河面前雄壮一把,这是何等的不容易。
赵山河笑着搂着他的脖子,没有直接回答:“咱去买点熟食,别总让二婶那么累,你姐姐们呢?”
“她们都在内院服侍长老们呢,哪有时间出来呀,现在家里就爹娘和我。我爹在铁匠铺帮忙,中午也不回家。走吧走吧。”赵广乐滋滋地拉着他就往菜市场跑去。
街角的一个角落里,几个小混混仇恨的看着他俩的背影,其中一人回头道:“娘的,这小肥猪又找了个帮手,你回去,再多叫几个人来!”
买了一大堆的熟铜甲牛肉,还有几瓶酒,赵山河坚持不让赵广付钱,说自己的例银增加了不少,不差这么点。实际上他现在可谓是家产万贯,那小袋子里的千把两金子就没动过多少。
在路过一家名为“好客来”的珠宝铺时,赵山河多看了几眼:“小十,找你麻烦的就是这家店是吧?”
赵广往地上吐了口痰:“店不大,打手倒不少。他们买通了地痞,轮流找我麻烦。好几次要不是我跑得快,摊位都被他们烧了呢。”
“嗯。先吃饭,吃完饭再说。”赵山河把门联上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记在心里,跟着赵广到了他家。
“十儿,又让你哥花钱,我不是给你铜板了吗。”张敏看到赵山河来也很高兴,毕竟由于赵广的父亲赵光义在铁匠铺,每月薪水足够,所以他们一家都住在城内,条件比起赵山河家要强一些。
赵山河揪下一小块熟肉塞进嘴里,大咧咧地坐到桌子边:“二婶,谁让我例银比小十多呢?在外门天天修炼,也没时间花。今天刚好有机会嘛。”
这顿午饭两个人吃得闷饱。肉食很贵,不是天天都吃得起,也只有贵客来的时候,赵广才有机会吃肉。赵山河家里时不时的打些魔兽,反而不缺肉吃。
吃完了饭,两人坐在院子里休息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切磋起来。赵山河边比划边问道:“下午就按我说的做,不许你自作主张,听见没?”
“哥尽管放心,咱心里有数。”赵广没想到他能把虎啸掌改动成这样,兴奋地连打了一个多时辰,一直到完全熟悉了才停下来。
张敏拗不过弟兄俩,只好同意下午让他俩去摆摊,自己在家休息。没了母亲在身边,赵广显得意气风发、摩拳擦掌:“这群小王八蛋要来就早点来,收拾完他们咱就去迎香楼,听说又来个漂亮姐姐,哎呀那个风骚劲儿,可要了我亲命了。”
赵山河顿时哭笑不得,直瞅着他下半身:“你才多大点儿啊,开过苞了?红包有没有收到哇?咱可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去去去,我也就那么一说,离老远那么一看而已……咱哪有那个钱啊!”赵广大囧,毕竟未经过人事,还是显得有些害臊。
跟在他们身后,已经独自逛了大半天街的赵颖,恨恨地站在好客来珠宝铺的门口,看着两个人手脚麻利的把摊位摆开,心里暗暗想到:那个登徒子还会做生意?看我等会儿不去搅你买卖,我就对不起你!
街上的人群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少了起来,就在他俩摊位周围,一些无所事事的人开始聚集在一起,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二三十人之多了。赵山河按住赵广的肩膀,示意他耐下性子,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你们这对耳环怎么卖啊?”
俩人只顾着盯住那些混混儿,根本就没在意有没有生意。那熟悉的声音让赵山河一下子抬起头,脸色变得很难看:“谁让你找到这儿的?赶紧走!”
“哎,你们会不会做生意啊?哪有把顾客往外推的道理?这位老板,你什么意思啊?”赵颖就是故意来找茬的,长期生活在高墙大院内,让她根本没发觉周围要发生什么。
混混儿们已经掏出别在腰间的各种家伙,聚集在一起往这边走过来。为首之人看到赵颖,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等会儿先别急着动手,把那小丫头给弄过来。都听见没有?”
“我靠,”看着越来越近的混混儿们,赵山河有些急了,可不能让这小丫头受伤,不然族长还不拨了自己的皮?他只好猛推赵广一把,站起身拉住赵颖的手就跑:“快,跟我走!”
“你想干什么……”赵颖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火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有几十号人追了过来,立刻知道了咋回事,只好跟着他往前跑去。
“给我追!”为首之人高举着刀片,很拉风的手臂一挥,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