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顾知行的女儿!
此刻,白枫脸上的神情变幻得飞快,犹如打翻了的调色盘,阴晴不定。
“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顾辞兮冰冷的声音响起:“当年我父亲的死因,是不是和你有关!”
顾辞兮眼眸中射出寒光,周身的寒意让人畏惧,白枫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他还保持着清醒:“大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没想到您会回来,有些意外。”
说着说着,白枫的魂儿也回来的差不多了,他挺直了身子,努力给自己壮胆:“更何况,如今这里也不是顾氏了,是念希,我称您一声大小姐,也只是出于对顾总的尊重。”
他的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语气缓慢,带着底气:“我想起来了,之前你和薄景遇谈过恋爱,是吧?今天也爆出来婚约,难道当年的顾大小姐,就只会用这样的手段拿回公司?”
一句话,让顾辞兮桌下的双手攥成了拳头。
她知道,白枫是出了名的老滑头,之前父亲管理公司的时候,也拿他没办法。
当初,白枫拥有顾氏集团20%的股份,就已经是称王称霸;而如今,他在念希拥有同等的股份,自然是能在公司里横着走。
“你说的很对。”顾辞兮微微一笑,双眸里带着玩味:“但是不管怎么说,如今的念希,总裁确实是我。”
“我也猜到我回来以后,会有些人急得跳脚,藏不住自己的狐狸尾巴。”顾辞兮猜到,看白枫现在这个反应,估计是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
她有耐心,可以慢慢和这群人斗智斗勇。
听到自己被比喻成狐狸,白枫脸色一变,有些狰狞。
“该说的话我都说清楚了,我劝你的那帮人最好夹起尾巴做人,否则,我不介意让念希内部大换血,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
顾辞兮目光冰冷,声音透着冷意,深入毛孔进入血液,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一直等顾辞兮离开会议室,白枫还没回过神来。
他记得,顾知行是有个女儿的,从小就是顾家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是个娇滴滴的小公主。
而且他也清楚,顾辞兮有先天性的血癌,他就一直潜意识的以为,没有了顾家的保护,顾辞兮早就病死了才对。
而今日所见,显然是颠覆了他原本的一切认知!
看来,要通知一些人了。
顾辞兮从会议室一出来,就撞上了忧心忡忡的苏淮。
“顾总,你没事吧,白总有没有刁难你?”
看着苏淮担心自己,顾辞兮微微一笑,眼眸柔和:“没有,我只是告诉他,顾家后继还有人,他不必这么着急上位。”
一句“后继还有人”,让苏淮瞬间红了眼眶,他垂首,内心激情澎湃:“是啊,大小姐,您今天的出现,是实实在在的给了这群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有您在,以后,念希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顾辞兮乖巧点了点头,笑的一脸明媚:“会的,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虽然说这次露面不算是太过顺利,但是也是实实在在的让那些人的希望破灭了。
办公室里,靠着远程摄像头看到全过程的薄景遇,眼睛舒服的都眯了起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白枫在挑衅她,说她是靠薄景遇时,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说来好笑,虽然他是外界公认的成功男士,但是他获取快乐的方式也很幼稚,看到自己的女人会乖乖依靠自己,他就觉得心情十分愉悦。
如果顾辞兮一直都这么乖巧的话,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得想方设法给她摘下来。
只可惜,这个女人太倔,又嘴硬。
白枫从会议室出来,注意到周围没人时,才一个闪身,躲进了黑暗的楼梯间,他神神秘秘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念希的执行总裁竟然是顾知行的女儿,顾辞兮,她竟然没死!”
电话那头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声音沧桑低沉:“看来,这都是薄景遇安排好的。”
“还真是这样,她好像抱住了薄景遇这个大腿,耀武扬威的样子真恶心。”
说到这儿,白枫翻了个白眼,根本瞧不起顾辞兮。
“说到底,还不是靠男人上位,估计也没什么真材实料。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顺顺利利的管好念希!”
“好,你在公司随机应变,其他的部分,我会处理好。”
电话切断后,丛卫眼眸一深,眼神里如同注入了剧毒,阴冷且狠戾。
看来,他还真的低估了顾辞兮。
“老顾,不是我不给你留情面,你女儿这么做,她也没给我这个丛叔叔面子啊,是不是?”丛郁死死盯着手机上自己和顾知行并肩站立笑着参加活动的照片,眼神倏地一冷。
“都怪你,留这么个祸害!”
丛卫忽然像是发疯了一般,瞳孔血红一样的吓人,开始自言自语,声音阴森可怖:“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帮你一把,让你们一家,早日相见!”
晚上。
“丛郁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出来吃饭?”丛卫坐在餐桌前,看着缺席的位子,心里了然。
保姆微微低头,声音怯懦:“丛少爷今天一天没出门,一直在房间里,也没出来过。”
“叫他出来吃饭。”丛卫声音寡淡,一副平静的模样。
“是。”
过了一会儿,丛郁才拖着身子,脸上没有一丝神采,双眼黯淡无光,像是失去了灵魂。
看到他颓废的模样,丛卫清了清嗓子:“过来吃饭。”
“我不吃了,我出去一趟。”丛郁听到这句,才抬头回了一句,就冲着门走去。
“站住!你是不是又打算出去喝酒?”丛卫声音一沉,顿时气压低了下来。
听到这一句,丛郁止住了脚步,茫然地抬头,看向了丛卫:“是,不可以吗?”
显然,他是被今天薄景遇宣布婚约的事情给打击到了,整个人郁郁寡欢,喉咙有些发涩:“我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我连喝酒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