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芬跟儿子安一就女儿安白的婚姻问题热议了起来。
安白的爸爸安军不想参与讨论这个话题,为了避免发生家庭爆炸式吵架,安军索性就躲了出去,不如看路灯下的老头儿们下棋说笑更有意思。
安军也着急嫁女儿,但是又不想女儿将来不幸福,父母落得埋怨不说,最最重要的是,女儿不幸福做父母的必定是第一个感到心痛。
安家院子里。
蔡芬妈妈头疼地说:“我看你姐,就是不爱好好打扮自己!”
安一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游戏中没说话。
蔡芬低着头往花盆里栽花,这会儿不禁又想起那年的腊八节,听得很清楚,电话里明明有一个男人说他是女儿小白的老公。
普通朋友不至于在朋友接家里人的电话时开这种玩笑吧?
蔡芬皱眉琢磨,难道女儿是忘不了那个家人们都没见过的前任?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安白六年前离开家去京海市读书,做父母的安军和蔡芬一年顶多过去一趟两趟,待一两天就走,多数其实都是安白放假回家待一些日子。自从安白上大学开始,每次回家,安军和蔡芬都会留意女儿接电话
的次数,留意女儿接电话是否背着父母?以及女儿接电话跟对方都说了些什么内容。
观察四年,没发现任何恋爱的迹象。
这两年安白开始工作了,回家的次数变多,但每次回家住的日子却缩短。工作繁忙,家里人都能理解,但这两年仍旧是没被家里人发现有恋爱的迹象,这是蔡芬越来越着急也越来越无法理解的事情。
抛开肤浅的皮囊不说,女儿哪一点不是值得人追的好姑娘啊?看皮囊肤不肤浅且先不说,蔡芬认为女儿的长相白白净净,清清秀秀,高矮胖瘦匀称正好,是这个镇上大多数男孩子都没办法配得上的,只是女儿奋斗在大城市里,可能那边的美女太多,才把一向不爱打
扮自己的女儿给比了下去。
蔡芬抬起头朝打游戏的儿子说:“小子,过些天暑假了你去你姐那边待一段时间。”
安一回头,手指还搁在键盘上问道:“去我姐那边干嘛?”
蔡芬瞪了突然变笨的儿子一眼:“妈妈的意思是,你过去仔细观察一下你姐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妈隐隐觉得不对头。”
安一懂了,spy!
……
京海市区,安白家一片惨状的楼下。
两辆消防车过来,消防员在辛苦的做着扑救等工作。
已经晚上八点,安白和某上司还站在楼下望天……
不只是安白和昆远在望天,其他的住户也在远处望天,有的住户直接没力气的坐在了地上,跑得太急,火势也急,很多贵重的东西都没有拿出来。
这个小区的楼房太老,大火无情,所以根本没人敢耽误时间。
昆远说:“我们先走。”
安白讶异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要走?房子还在这里要走去哪里?虽说房子不是她的,但这是她租的啊。
安白说:“等火扑灭了再进去看看。”逃跑的时候都没有人锁门,万一她家刚好没被烧……收拾一下感觉还可以住。
昆远皱眉,心思复杂的望着那栋楼。
安白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但是房东人在外地旅行,不可能赶回来。
大火快要扑灭的时候,七楼住户家的儿子儿媳一起回来,儿媳抱过公公怀里的孩子哄着。这时婆婆朝儿媳大声咒骂!婆婆怪儿媳拽着儿子偏偏今天出去参加聚会,大火就在对门那家着起来的,十分危险,他们只来得及抱着宝贝孙子下楼,大火烧到了门口,呛得要命,如果儿子和儿媳都在家,肯定能拿一些别的贵重东西
出来,瞧别人家,该拿的都拿上了。
现在倒好,家里可能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
儿媳不服的抱着孩子还嘴,说我跟你儿子出去的时候哪里能料到着起大火?家里有损失你生气我理解,但是你朝我撒什么气?
这一家人快打起来了。
安白被昆远立刻拽到一旁,担心安白被人碰到,那边很乱,其他认识的邻居上前去劝说拉架中。
就在安白被某上司拉到一旁的时候,安白的眼睛还在盯着那个骂儿媳的婆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司的贵妇妈妈骂自己的场景……
安白打了一个喷嚏,吓得蹲下。
完了完了,真的要完了,怎么会联想到上司的贵妇妈妈骂自己?又不是自己的婆婆!
昆远随即蹲下来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安白蹲着原地转了半圈,不敢面对他:“没事没事……”
昆远担心体质不太好的安白吹风感冒,夏季一样容易着凉伤风,起身去拿了车上的外套,回来给安白穿在身上。
安白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某上司的一双大手往下按了按她的肩,像是施展了定住的法术一样把衣服定在了她的身上。
原来闻到的都是大火扑救中烟尘的味道,现在闻到的全都是上司外套上的味道,安白觉得,好闻的略微离奇……
大火彻底扑灭已经九点多。
很多人着急看家里的情况,要往里冲。
消防员严肃的说着注意事项,意思是现在都不要往里冲,这栋建筑可能很危险,大火虽然灭了,但建筑坍塌砸到人那就是活埋,被救出来,恐怕也砸断了胳膊砸断了腿。
一些居民听到消防员说“活埋”二字,便不敢再往里闯,但还是不甘心的望着自家的方向。
昆远看着这栋居民楼的门窗,烧的发黑,消防员在里外进出的查看情况。
“还要进去?不顾危险的势要给消防员弟弟们增加负担?”昆远跟安白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只有一条‘跟我走’的路可以选择。
消防员弟弟们说的话安白都听到了,不能进去。
不过,安白明白某上司打的什么主意!
住不起高级酒店住普通宾馆呗,这个房子若是真的被烧毁容了,就要马上寻找下一个住处,卡里的钱差不多够租房子的。
安白很有志气地想着b_d!而且下个月的薪水马上就要发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小区外走。
昆远直接上车,点了根烟静等某个小白兔主动找上门来。安白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路口,发现自己只有一个笔记本,其他的东西都没在手里。努力的回忆了下,慌乱的跑出来的时候,记得某上司说他帮忙拿了包和手机之类的东西?现在手机某上司已经给她了,
可是包呢?
包里有钱包和卡之类的重要证件……
如果没有钱包,卡,证件,那岂不是寸步难行?
安白过去敲了敲车窗,然后车窗落下,某上司抽了口眼装无知的问道:“什么事?”
“我的包呢……”安白的眼睛往车里看了看,没有发现:“你说你帮我拿了包啊……我的包里有钱包,现金,证件,卡。”
安白慌的说话都不会说了,眉毛皱着。
昆远立时皱起了眉:“安白,你干什么?趁火打劫?”
安白一怔:“我没有。”
昆远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指着安白回忆说道:“下楼的时候你很慌,我说我帮你拿了手机,你点点头,我以为包你自己在拿着。”
安白哭,我没有拿,我以为你拿了……没有钱的情况下别说普通宾馆,就是又破又脏的旅店都没办法住了。安白不敢跟消防员弟弟们说话,还是昆远去说的,然后消防员带着安白上楼找了找,屋子里被烧的惨不忍睹,别说是皮包,就是铁包都
能烧得融化。
安白彻底死心,只能先补身份证,再补卡,补卡完毕才能恢复元气。
昆远开车要带安白去奶奶家里住,安白害怕,拒绝的说要去投奔苏景。陆霏现在人在其他地方流浪,关系好到能借宿的朋友目前只有苏景一个。
昆远不同意:“你去借宿,这个人情回头谁帮你还?还不是我?”
安白无语:“跟你有什么关系。”
昆远:“跟我怎么没有关系?你去借宿事小,影响人家夫妻晚上姓生活事大。别去丢人,跟我到奶奶那住一晚再说。”
安白觉得……哎好吧。
QAQ
十点半左右,安白跟在上司的身后进了他爷爷奶奶的别墅里。
他爷爷奶奶都醒了,包括保姆阿姨。
昆远用接近十分钟的时间说明了安白的凄惨情况,安白很不好意思,让他爷爷奶奶继续休息,不用管她。
昆远也是这么说。
奶奶过去关心安白道:“没把你烧着吧?”老太太两手揉的安白凌乱不已,奶奶像是在查看一个火堆里捞出来的小麻雀鸟。
安白摇头:“没有。”
接近十一点,别墅里终于安静。
安白没有睡衣,除了身上这套衣服,所有的衣服都在大火中覆没,包括鞋子……顿时有种倾家荡产了的感觉。
昆远拿上楼来一件衬衫,递给她:“先穿着睡。”
安白点头:“谢谢。”
昆远本是把衬衫递过去了,但见她把卧室门只开了一条缝隙,便恶意的攥住衬衫不全给她:“你防着我?”
“……”这个要怎么说呢,是防没错。
昆远突然蛊惑道:“晚上自己睡害不害怕,需不需要我给你壮胆陪你聊聊。”
安白被调戏的脸红不已。
“明天星期一,早睡早起……”安白低头把衬衫拿到手里,之后就把卧室门关上了。洗完澡换上男士衬衫睡衣,安白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你为什么愿意跟他过来这里住?”总有一个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