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吗?”安雨馨打了三个电话都接不通,然后就像是中了邪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打,等到终于接起了电话,听对面竟然安静的没有一丝车在开动的声音,心往下沉了沉。
“没。”冷少凨的声音里明显有一丝不耐之意。
“还要多久,我在等你。”安雨馨此刻就像是一个吹鼓了地气球似的,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忽略了他声音里那丝能伤害到她内心深处的冰冷之音,继续小心翼翼地询问出声,声音孱弱的她都以为自己要停止呼吸了。
“你有什么资格问?”冷少凨微微扬眉,唇角挑出了讥讽的弧度,捏在手上的黑色車一直不落下去,指尖密密麻麻地细汗沿着手指缓缓流淌而下,
他必须装出这个样子,他现在不在安雨馨身边,在白爷面前表现的稍微不一样一点,都有可能回去就看不见完好无损的她了。
“我有什么资格?冷少凨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老婆,情人,玩偶?”
安雨馨的眼泪瞬间决堤了,刚才站在落地窗的时候,她也想哭,却一直把眼泪给憋了回去,此刻怎么憋都憋不回去了,如断了线的珠子,散落开来。
“什么都不算。”冷少凨拉长了声音,一双凤眼中寒光渐浓,唇角噙着的笑容也没有丝毫温度,白玉堂勾了勾嘴角,把悬在头顶地心,给放进了肚子了,原来是他想多了。
安雨馨手指轻颤,直接挂断了手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突然间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是什么都不算,那她是太高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连玩偶都算不上,呵呵。
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连鞋子甩开了一只都不自觉。
天空仍旧在稀稀疏疏地下着蒙蒙细雨,在这丰收的季节里,处处弥漫着果香,原本是一件喜悦的事。
可是安雨馨却觉得,雨水落在身上仿佛冰水一样寒冷,她没有勇气再待在冷宅,没有勇气再见那个狠心的男人,没有勇气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死皮赖脸的待在这个把她当成什么都不是的家里,
跑了没多久,就能看见这个繁华的城市,灯火通明仿佛白昼,酒吧外面的灯红酒绿,大街上带着雨伞的情侣,夜市的小吃摊,促成了这个城市交错的风景。
如此热闹……
她,安雨馨,何去何从?
跑累了,泪干了,她静静的在喷泉广场大理石的墩子上坐下,靠着一面墙,抬头看着细如牛虻的雨点,像一根根细细的针,
扎得她五脏六腑都满目疮痍,她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别人把你当成什么都不是,你还傻傻地和他说爱。
恋这个字上面是变态的变上半部分,下面是变态的态下半部分,本身恋就是变态的,而她被这变态的恋爱给伤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安雨馨坐了好久,好久,衣服已经湿透了干,干了湿几个轮回,她靠着墙壁,缓缓地闭上了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