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憋了半天的泪水像开闸的洪水似的决堤而下,鼻子酸酸地,视线模糊,小脸变得惨白,
她以为今天她已经够伤心了,原来刚才的伤心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当听见冷少凨要何律师过来给她们拟离婚协议的时候,她才知道真正的心痛是有多痛,痛到人瞬间呼吸停滞,脑子中一片空白,
莫名的惊恐之意席卷而来,无论如何也不能控制住自己这浑身微微颤动如飞蛾扑火的身子。
下车的时候,冷少凨毫不怜惜地把哭着鼻子的安雨馨给拽下了车,往冷宅拖去,安雨馨抡起拳头无力的捶打着他捏痛了自己手腕的大手,眼眸的薄雾更浓了一些,长睫已完全润湿,如蝶羽,如芭蕉。
他这是想在离婚之前给自己上演一场家庭暴力不成,安雨馨吓的都不敢再哭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整个小脸带着一股子紧张之意,
冷少凨幽深的眸底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光,眸光凌洌摄人,唇角的笑冷魅而嗜血,以至于进门的时候,雪姨都被吓到了,直接退到了一边,不敢上前打招呼,看着少爷把夫人给硬生生地扯上了楼,雪姨一脸担忧的望着楼上,希望能床头吵架床尾合。
冷少凨进了主卧,直接想丢沙包似的把安雨馨给丢到了床上,他松了送领口的领带,摘下之后,用力地甩在了安雨馨身上,
某人觉得那领带甩下来的风就像是一股子阴风似的直直地往她后脖颈内钻,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发起了抖,
犹豫了一下,鼓起了勇气,抬头看了他一眼,望进他那愤怒地黑眸中,她心又往下沉了一分,完了完了,看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离婚了,
他的眼眸很黑很黑,像是海底最深处的漩涡一般,有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灰意,
安雨馨抓起了被褥,把手掌心发出来的细汗都抹到了被褥之上,她现在也只能坐着等待何律师过来给他们办离婚手续了。
房间里光线非常地暗淡,只有下面客厅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安雨馨弄不清楚冷少凨为什么不开灯,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特别的慢,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似的,这种气氛和环境要她有点窒息之感。
终于在快要撑不住地时候,何律师优哉游哉地到了,他打电话给了冷少凨,问他在哪!他已经到了,冷少凨要他直接上楼,何笙箫和雪姨寒暄了几句,他是冷少凨的故交,自然就知道雪姨的身份,她并不仅仅是冷少凨家的一个小保姆,她的身份值得他的尊敬。
何笙箫长腿迈入主卧的时候,顺手就把房间里的灯给开了起来,看见一站一坐的夫妻,他故意大力地敲了敲门,嬉笑着开口:“请问里面有人吗?我怎么看不见你们。”
“老何,别闹,我心情不好。”冷少凨嘴角轻抽了一下,眸子里寒光一滑而过,声音比秋夜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