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没法安稳, 岁月从来不曾静好。只要一提到希望两个字,这事儿十有八九得打水漂,就像某X廉政建设一样。一大清早, 我迷迷糊糊的帮丁翀打好领带, 踢了他的屁股一脚, 把他踢去上班以后, 重新窝回床上, 张大嘴巴,打算再睡一个香香的回笼觉,门铃叮叮咚咚的乱响起来。
我用被子包住脑袋, 打算无视,可是屋外的主儿坚忍不拔的按门铃, 颇有几分不把门铃按坏誓不罢休的气势, 这是谁呢, 抄水表煤气表的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呀,开门一看, 居然是陈美。我想象过好几种再见陈美的情景。大街上,迎面而来,互相拍拍肩膀,问一句,好久不见, 你丫地抽到哪里去了?或者酒吧偶遇, 两个人喝得醉醺醺的相拥而泣, 互相说, 你丫的喝醉了, 我才没有醉呢。可是,我没有想到是在我的家里, 还没有刷牙洗脸的情况下,最重要的是大清早的时候,我没喝酒十分清醒。
我尽量十分自然的大笑,陈美,你怎么来了呢?快进来,可是,从她的反应来看,我笑的十分僵硬。
“坐吧,你要吃点什么?”我跑来跑去的从各个角落里面翻出零食来,拿给陈美吃。
陈美并没有坐,她十分冷静的声音说道。
“吉吉,我今天过来是讲一个故事的,讲完就走。”
“陈美,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来了就好。”我十分豪气的打算既往不咎。
“吉吉,你安静的坐下来听我说。”
陈美把气氛搞的严肃兮兮的,我只好坐下来,小心肝没来由的哆嗦了几下。
“事情是从那天我们在美美百货门口看到丁若兰开始的,你该记得我们两个跟踪丁翀,发现他和丁若兰亲密的逛街,你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冲了出去,我冲出去才发现,你躲到柱子后面打电话去了。”
“是啊,当然记得。”陈美那时义薄云天的举动让我感动好久呢,这样的闺蜜到哪里去找?
“别打断我。”陈美严厉的说道。
明明是她问我的呀,又不让我说话,陈美的气场好压抑呀。我乖乖的闭拢嘴,免得说错话惹陈美炸毛。
“我冲过去的时候,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也冲了过来,迅速的站在丁若兰身旁,速度之快,好像特种部队一样。丁若兰看了我一眼,不屑一顾的问:‘你是谁?’我被这个阵仗吓的有点懵,好在丁翀替我挡了驾,告诉丁若兰我是你的闺蜜。丁若兰一摆手,那个特种兵就消失了,其实也不是凭空消失了,只是那时我没注意到,旁边停了一辆军车,那个特种兵就钻进那辆军车了。”
我张大了嘴巴,原来那天还经历了这样惊险刺激的情节呢,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妈那个电话打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后来,丁翀找到我,希望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丁若兰是X部队司令员的女儿,我问丁翀为什么不能告诉你,同时我也猜测丁翀和丁若兰应该不是简单表兄妹的关系,在我的刨根问底并且发誓不告诉你的情况下,丁翀说出了实情,他和丁若兰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你说什么?”我实在是反应不过来,这是在演电视剧吗?
“就是这样,丁翀是鼎鼎大名的丁逸之司令的儿子。我有点嫉妒你,从小到大,我事事比你强,可是没想到,再努力也不过是个小白领,拿微薄的薪水,你却一步登天,从此以后,要过上流社会的生活。你可以觉得我虚荣,可是我想每个人都会这样想的,命运就是不公平的,干的再好不如嫁的好。丁翀和我谈这件事的时候,顺口问我知道不知道你和候精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候精忠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作为金融公司的员工,这个名字熟的不能再熟了,他就意味着财富,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和他也有关联?丁翀的口气酸溜溜的,很明显你和候精忠的关系还不一般。我没想到你会出轨,可是你出轨也很正常,毕竟你并不知道丁翀的真实身份,面对候精忠这样的精英人物,有几个女人会不动情呢?既然你都出轨了,我没有道理看着丁翀这样的金龟婿从我眼前溜走呀。我不奢望能够得到丁翀的心,我只要能够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责任心,得到他的婚姻就可以了,所以,我制造了酒店里的那一幕,并且让你当了见证人,我以为你们会离婚,丁翀会对我负责娶我。这样做是有点不光明正大,可是我并不想伤害你,从头至尾没有想过伤害你,我只想得到我要的。人算不如天算,原来你并没有出轨,你们和好了,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不说了,故事讲完了,我已经申请出国留学了,明天就走,不管你是否还拿我当姐妹,认识二十年都是有今生没来世的!我走了,保重!”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陈美已经踏出了房门,我张了张嘴想喊她,却是没有发出声音。我的脑袋里面嗡嗡的,满脑子就是陈美说的那句话。丁翀是鼎鼎大名的丁逸之司令的儿子。和我同床共枕了两年的男人,我居然不知道他的家世,居然不知道他的来历,居然还以为他父母早已经过世了。
我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丁翀又一次欺骗了我,这一次骗的更加彻底!骗的从里到外一si不挂,我就像那个皇帝的新装里面的无知皇帝,甚至比他还要乐观,还要无知,光着身子在丁翀面前整整晃悠了两年,以为自己了解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其实不过是一个小丑!
我猛地扑向吧台,把鱼缸打碎在地,看着丁丁和吉吉在地面上痛苦的挣扎,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了,能够看着两条生命的陨落而毫无怜悯之情。诚实金鱼,它们两个也变成了巨大的讽刺,我跑进洗手间刷牙洗脸,拼命的刷,直到刷出血来,丁逸之的儿子?丁翀?我认识的丁翀呢?我到底嫁给了谁?我自己又是谁?我在玻璃镜上留下三个大字,丁逸之。收拾好行李,逃也似的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