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恍然大悟,忙着点头招呼着霍临吃菜,“小霍你看我......唉.......来吃完再说.......”
总算是把奶奶给唬住了,耳根也算是清净了一些,虽然知道奶奶是为我着想,但她也得跟对的人嘱托这些不是。
霍临就一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能和他说这些吗?
把我托付给他,根本就等同于把一只小绵羊交给一只饥肠辘辘的大灰狼。
饭后,霍临还主动帮着收拾碗筷,来到厨房后,他撸起衣袖作势要帮我洗碗,我忙着抓住了他正欲下落的手,瞥了他一眼后,问:“你干嘛?”
“废话,洗碗!”他甩开我的手,挤了点洗碟精放在碗盘里后,开始轻车熟路的洗刷起来。
我站在一旁,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后,人的碗也洗的差不多了。
“我没看错吧?你竟然帮我洗碗?”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光景,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你能想象一下那么一个专制蛮横,一脸冰霜的男人竟然捋起衣袖站在洗碗池旁刷碗的场景吗?
霍临简直是给我惊喜不断。
“不然呢?”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眸子带着笑,“你做了饭,我刷碗,挺公平!”
听着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只是他是霍临,是阎王爷诶。
谁敢和他讨论公平不公平的。
我耸了耸肩,也不知道到底是我小题大做还是霍临不正常。
.......
下午的时候,我坐着霍临的车准备回江城,临走的时候我嘱咐了奶奶几句,有什么事儿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藏着掖着。
现在对我来说她就是我唯一亲人了,所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够好好的。
奶奶也不知把我的话听没听进去,一心都系在了霍临的身上,临走前还特意的绕到霍临的那头,不厌其烦的对着霍临交代道:“小霍啊,我们家七七就交给你了,麻烦你多多照顾她。”
听这话,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把我交霍临手里,我不求能够平安,只求他别把我折磨的太狠就行。
我的亲奶奶诶,你这可不是在帮我找幸福,而是再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车子匀速的行驶在路上,虽然我开了窗户,但我感觉车厢里似乎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感。
虽然从霍临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异常,但就我女人的第六感来看,他现在一定在考虑着什么。
至于究竟再考虑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我,他绝对不是个会因为三两句嘱托就改变自己想法的人,而且比起我,他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和界限是什么。
我轻叹一口气,趴在窗口,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奶奶什么时候住院的?因为什么?”车上安静许久后,霍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微愣,有些愕然,别过脑袋略带困惑的看着他,想了想后,开口道:“哦!在你住院之前进去的,因为心血管堵塞。”
“看来你也不是满嘴谎话!”他挑眉瞥了我一眼,勾了勾唇。
我冲着他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扪心自问我从始至终骗过他什么了?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但在霍临的眼里我似乎总是个不好的存在。
敛去所有的表情,我莞尔一笑,从容镇定的道:“对啊,我说话从来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自己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谎话。”
我顿了顿,直勾勾的看着他半边的俊容,有些意识不清的道:“比如现在.......”
霍临闻声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和他目光进行交接的那一刹那,我开口道:“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心没来由的猛烈的抽动了一下,那种紧张感顿时让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说这些,不过我明白所有的玩笑话背后其实多多少少都含着一些真实度,对霍临说的那句“我好像喜欢上你”也并不完全是开玩笑,只是这些霍临不会知道,而我也只能在开玩笑的时候对他说出这些话。
如果放在平时,别人一定会说我疯了,竟然会对一个强J犯产生感情,又或者这并不是好感,而是自身对第一次占有者的一种精神上的依赖。
“你........”
片刻惊愕后,他别过脑袋看着我,张嘴正要讲话,手机很不适宜的响起。
霍临的手机是连着车载蓝牙的,所以当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在车载屏幕上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
“晴岚”这两个字忽然刺得我眼睛发疼,我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深吸了一口气后,忙着偏过头瞧着窗外,牙齿依旧咬在下唇上。
不知道霍临出于什么心理,反正是在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接通。
刚一接通里面便传来了清脆如黄鹂般的女声,“临,你在哪呢?家里的水管不知道这么突然爆裂了,现在四处都被漫了水,你可不可以尽快回来一趟?”
因为霍临没有带耳麦的习惯,所以通话内容一字不落的传入我的耳膜。
我冷冷的瞧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唇角挂着讥讽。
临?叫的还真亲热。
沉吟片刻后,霍临开口:“好,办完事,我马上回来。”
听到霍临回答的那一刻,我唇角挂着的讥讽跟着加深了一些。
落寞的垂下眼睫,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扭过头对着霍临道:“靠边停,我自己坐车回去。”
霍临睨了我一眼,拒绝着道:“我送你回去。”末了,他还补充了句,“这也是我答应奶奶的。”
说着,他脚上的力道加重,车速一下子拉快起来,出于惯性我的身子向后一靠,目光正好看到了码表上的走针已经从刚刚的八十迈飙到了一百二十多迈。
我不觉得的加快了呼吸,看着表盘里的走针还在上升,整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他开的特别快,不断的超越前面的车,跟在飙车一样,不过他的车技很好,这么一路飞速前进,好几次都是有惊无险。
后来,我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车窗是半开着的,耳边的风呼呼的往里面灌着,割的面颊特别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在了下来,我忐忑不安的睁开眼睛,整个人都在颤抖,双-腿也吓得发软。
停车之后,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及时的下车,所以让霍临察觉了我的不对劲,他偏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像是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无言。
我抿了抿唇,快速的收好自己的思绪万千,下了车后,我头也没回的向着楼道里走去,在听到耳边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后,我扶着墙面的身子顿时就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顺着墙壁跌坐在台阶上。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眼眶也在持续的发热,我捏着自己胸-口的前襟,心里酸涩不已。
我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知道霍临接了个电话,就能不顾危险的一路飙车回来,可想而知电话那头叫“晴岚”的女人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不过是水管破裂了,又不会死人,他为什么要那么的着急,我一个人住在这边,水管到冬天也会冻爆,可我能给谁打电话?
还不是自己找来工具箱简单的处理止住水后,给物业公司打电话,也没见自己有那么娇气啊!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人疼,慢慢的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为了女汉子。
我更不该的是吃晴岚的醋,我和霍临本来就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可我却奢望着能和他相交,在车上还半开玩笑的向他告白。
或许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向异性袒露心声,第一次向自己喜欢的人告白。
心里的那股酸涩终于积压到了顶峰,最后化做磅礴的泪花冲出了眼眶。
我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台阶上坐了多久,反正等我起来的时候,两只腿已经僵硬麻木,钻心的疼痛袭遍了我的全身。
回家后,我关上门,本来准备泡个热水澡,可打开淋浴,放了大半个小时的水,热水管都没见有热水往下淌。
心不甘情不愿的洗了个冷水澡,之后准备拿吹风机吹干头发,可折腾了半天吹风机硬是不出风,我只好拿了个干毛巾裹在头上,就这样湿漉漉的倒在了床上。
人一不顺心,喝口凉水都塞牙,我算是亲身体会了。
而且人还不能比人,否则得把自己给气死。
好命的人水管破了,打个电话,就有人不要命的往回赶,可苦命的人呢?
洗个澡都没热水,吹个头发吹风机还坏了,什么意思啊!
在床上躺了老半天,睡意都没有,甚至我都不敢闭眼睛,现在我只要一闭眼,眼前浮现的就是霍临和我交-缠在一起的画面,以及他很Man的站在洗碗池旁捋着袖子,对我说“你做了饭,我洗碗,挺公平!”
那些都是我向往的生活,我期盼着以后和自己未来的另一半过的简单生活,却没想到被霍临这个天杀的抢走了。
我看霍临就是个混-蛋中的混-蛋,莫名其秒的闯进我的生活,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走进我的心里,我的人生算是彻底被他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