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做饭下厨,很多人下意识地都会想到“君子远庖厨”这五个字,而让李泽轩这个开国男爵去亲自下厨,显然是不合适的。
但后院中的这几个大佬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程咬金、秦琼、牛进达、尉迟敬德四人一直拿李泽轩当自家晚辈看待,李泽轩一出事,最先出手的肯定是他们这四家;而李靖,因为韩天虎韩家,跟李泽轩算是有了亲戚关系;李二自是不用说了,他自己也很想尝尝李泽轩亲自做的菜肴呢~!
毕竟整个大唐,谁不知道李泽轩是最会吃的人呢~?
所以,李泽轩毫无疑问地被打发去给这几位长辈、大佬做下酒菜去了。
堂堂皇帝,要在秦家用午膳,显然不会只有李泽轩一个人在忙,在后院正在跟韩雨惜叙话的秦夫人得知李二要留在秦家用饭的消息后,连忙吩咐着下人准备食材,然后她自己亲自前去厨房。韩雨惜也跟在后面去了。
“小轩~?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不去前屋陪陛下啊~?都说君子远庖厨,你一个大男人来厨房成什么样子~?快出去让婶婶来~!”
秦夫人本来是打算中午亲自下厨的,毕竟是给皇帝做吃食,可马虎不得,万一下面的人不注意,或者有什么歹心,让李二在秦家吃出什么事儿来了,那老秦家阖府上下几百号人可就全完了。
来到厨房后,秦夫人却见到了正在切猪肉的李泽轩,她忍不住训斥道。
跟在后面的韩雨惜,见到这幅景象也是吃惊地忍不住张了张小嘴。
李泽轩闻言,一边切肉,一边笑道:“什么君子远庖厨~?那不过是一群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用来掩饰自己伪善的说辞罢了~!今日秦伯伯大病初愈,小子的微末厨艺正好还拿得出手,就顺便给秦伯伯几位长辈还有陛下做几道下酒小菜,略尽心意,又有何不可~?”
孟子有一句名言:“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在传统礼制中,干脆把它确立为一条行为规范:“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
李泽轩觉得,说出这话的人纯属犯贱,你既然不忍杀生,那就不要吃肉。又要满足口腹之欲,又不忍看到动物死亡的痛苦,远离杀生现场而使自己吃得心安理得,这特娘的不是虚伪是什么?
所以在听到秦夫人说“君子远庖厨”的时候,李泽轩才会说那不过是一群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用来掩饰自己伪善的说辞罢了~!
秦夫人见状急道:“净是歪理~!不论你怎么说,婶婶都从未见过哪家的男人亲自在厨房做菜~!小轩你快出来吧~!”
李泽轩见说不动秦夫人,很是无奈,只能祭出大旗道:“婶婶,这个是陛下让小子做的,小子不得不从啊~!”
“什么~?陛下让你做的~?”
秦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头,果然不再劝阻,她想了想道:“那…那婶婶来给你打下手吧~!”
“相公~!妾身也来帮你~!”
李泽轩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同意的话,秦夫人估计会亲自去后院找李二说项了,于是他点头道:“那辛苦婶婶跟娘子了~!”
“嘿~!你这孩子,跟婶婶还客气什么~?再说这本来就应该是婶婶做的事情~!”
秦夫人笑了一句,便进厨房,开始指挥着丫鬟帮李泽轩洗菜了。
韩雨惜走到李泽轩身旁轻声道:“相公这是要做什么菜~?妾身来帮你~?”
李泽轩笑了笑,柔声道:“为夫打算做几道新菜式,醋呛萝卜皮,大碗扣肉,白斩鸡、炸鱼块儿,爆鸡丁,娘子你在一边看着就成,以后做给我吃,如何~?”
韩雨惜先是认真地将这几道菜的菜名记了下来,然后道:“嗯,那好~!妾身会认真学的~!”
见身边这个女人吧一脸认真的样子,李泽轩忍不住用拿菜刀的那一只干净的手,弹了弹她洁白无瑕的额头,道:
“这么认真做什么~?今天你要是学不会,我以后再教你就是~!对了,娘子,我这儿还有个好消息,午后回家了再告诉你~!”
韩雨惜像是触电了一般,连忙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然后心虚地朝秦夫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连李泽轩说的惊喜是什么都不敢问了,急忙站到一边,低着头当起了鸵鸟。
不远处的秦夫人虽是注意到了这夫妻俩的小动作,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老怀大慰地笑了笑,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李泽轩略微尴尬了一下,然后他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自顾自地开始做菜了。先做的是大碗扣肉。北方人都喜欢大口肉细细吃,酒水自然如同大块肉穿肠而过,图的是爽快滋味,这大碗扣肉做出来,程咬金他们肯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先将五花肉切块,再用沸水焯,接着放在酒里泡一泡,然后再油炸,最后用梅菜(这东西产地是广东一带,唐朝的时候,岭南那个地方特别多)垫底,蒸上两刻钟,鲜红细嫩的大碗扣肉就能出锅了。
当然,在这期间,李泽轩顺便把醋呛萝卜皮给做了,这道菜简直不要太简单。
之后,做爆鸡丁。选一块鸡脯肉,切成小丁,再配上撕得碎碎的陈皮、花椒、丁香、小茴香等香料,开火把一点点油烧热,连肉带料一起下锅干煸,让那些香料的滋味足足的渗进肉里。吃一口鸡丁,配一口老酒,爽得不要不要的。
还有炸鱼块儿,将一整条肥美的青鱼,切成豪爽的大块,用盐巴和白酒糟腌半个时辰,鱼块会呈现一种淡淡的粉红色,煞是诱人。混着鸡蛋和面粉,用热热的油将鱼块炸外酥里嫩,一块块金黄的摆在那里,等要吃了,用蒜头和酱油做一个浇汁热腾腾的淋上去,用来下酒,那滋味儿,给个神仙都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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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轩越做越顺手,旁边的韩雨惜跟秦夫人是越看越傻眼,越看越馋得慌,这色泽,这香味儿,她们都快有点忍不住想先吃为敬了。
秦夫人咽了咽唾沫,心道:“难怪陛下会让小轩过来下厨了,唉,这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菜式,比老身这个做了几十年饭菜的人,做的还要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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