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哥看着赵淮阳三人纠结的脸色,眼珠子一转,呲牙笑了笑:“当然了,你们要是感觉做保安没意思,我们这还有别的活!”
“啥活呀?”大乐顿时眼睛一亮。
“内保!”葫芦哥傲然回道,随后又想了想:“不过内保的工资比较低,一个月只有两千五!”
大乐呲牙一笑:“这个有点意思呀,我想干!”
“我干了!”不等葫芦哥继续说话,毛毛就举手应了一声:“我就干内保了!”
赵淮阳也跟着点点头:“我也干了!”
杨涛闻言一愣,惊愕的看着三个青年:“不是,哥几个,你们是不是,不知道啥叫内保啊?”
大乐梗着脖子想了想:“我知道,内保就JB跟保安没啥区别。”
“既然知道,你们还干?这工资可差着五百块钱呢!”史一刚直接把话题拉倒了金钱上。
“钱不钱的把,对我们来说倒是无所谓,我们出来混,主要就是想混个名声,内保这俩字,听起来就比保安有气势!”赵淮阳解释了一句之后,对着葫芦哥端起了酒杯:“哥,我们就干内保了!”
听完三个人的对话,我都他妈惊了,而且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内保和保安,到底有什么区别,整到最后,他们三个明明干的是一样的活,工资却少了五百,最主要的是,从他们三个那种兴奋的小眼神里,我隐约感觉到,他们好像还以为,自己像是赚了多大便宜似的。
“行,那以后你们就跟我混了!”葫芦哥呲着大板牙,十分开心的喝了一杯酒,随后看了看闷不做声的周桐:“你呢,你想干内保不?”
周桐直接摇了摇头:“我不干,我当保安就挺好!”
“真傻!”听见周桐的回答,赵淮阳小声嘀咕了一句,毛毛和大乐也跟着点头,看向周桐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推杯换盏的,一直在喝酒,酒喝多了之后,众人的话也多了起来,我这才知道,赵淮阳他们几个人都不是职业的混子,而是普通的农村家庭出身,平时家里农忙种地的时候,几个人就在家帮帮忙,等到农闲了,就会来镇里,打一些零工,或者去几股大势力下面的粮站和牧草收购点,干点力气活什么的,赚点零花钱,如果偶尔有遇见类似今天打架这种能赚钱的活,他们也会偶尔客串一下,在龙城的地位就跟在横店跑龙套的群众演员差不多,哪里都能看见这些人,但还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身份。
今天能巧合的拜在了葫芦哥门下,赵淮阳一伙的三个人还是很兴奋的,因为在龙城这个地界,能在几股大势力手下找个活干,基本也就算是端上铁饭碗了。
一顿饭的时间里,赵淮阳那伙人都在不断的喝酒、劝酒,只有周桐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也不出声,他不吸烟,也不喝酒,虽然体格子很瘦弱,但却挺能吃的,面前的一只烧鸡,让他造的就剩下一个鸡爪子,连鸡屁股都吃了。
最开始的时候,葫芦哥还以为周桐是因为拘谨,强行劝了两杯啤酒之后,周桐的脸色一下就红了,我这才看出来,他是真的不会喝酒,不是因为拘谨,而是本身就挺老实的,看见他这幅样子,我还挺纳闷,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选择出来做了个小混子。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葫芦哥用牙签剔了剔牙,笑看着几个人:“哎,你们下午要是没事,咱们几个找个歌厅,唱歌去啊?”
“哥,有妞不?”一听说出去玩,毛毛的眼神顿时迸发出了一阵精光:“我都一年多没去过歌厅了!”
“这话说的,跟我出去玩,那你必须得有妞啊!”葫芦哥挑了一下眉毛:“走着!”
“哎!哥!”赵淮阳听完葫芦哥的话,伸手拦了一下,随后开口:“要我说,咱们就别去歌厅了,那破B地方,酒水往死贵,而且花一百多块钱找个坐台的,除了摸索摸索大腿,别的啥也干不了,多没意思呀……”
“呵呵,那你啥意思啊?”
赵淮阳闻言,扭扭捏捏的看着葫芦哥:“要我说,咱们直接嫖一个得了呗,同样的价格,不一样的享受!啪啪的,多带劲啊!”
葫芦哥舔了舔嘴唇:“听你这意思,你能找到好地方啊?”
“哎,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大乐听见葫芦哥问话,十分娴熟的接过了话题:“镇东有个洗头房,找一个姑娘才三十八块钱,而且啥活都带!”
“你快给我滚犊子吧!”史一刚听完大乐的话,顿时烦躁的一摆手:“三十八块钱找的妞,都得JB多大岁数了!”
毛毛也脸色纠结的点点头:“咱们尽量别去那家了,因为我老婶就在那接活呢……”
“操,前几天我看见你老婶,不是还在地里干活呢吗?”
毛毛抿了抿嘴:“她前几天的确回家了,但是这几天活干完了,她又回来了……”
“那完了,我要是把你老婶艹了,以后见到你老叔,就没法打招呼了。”赵淮阳一听毛毛这么说,也跟着叹了口气:“要不咱们去刘胖子那?可是他那找妞有点贵,一个六十多呢,贵也就算了!而且质量也不好,我上次去了一回,他那店里,最年轻的姑娘都51了!”
“得得得,你们几个快闭了吧。”葫芦哥听完几个人的对话,顿时没了心思:“这样吧,咱们几个直接去圣水瑶池,洗个澡,找个姑娘,然后休息休息,再继续去喝酒、唱歌!”
“我艹!圣水瑶池,我长这么大,还没进去过呢!”几个人听完,都是一脸兴奋。
“就这么决定了,走着!”葫芦哥说完,随手拿起了外衣,其他人就像是服用了兴奋剂似的,眼神猥琐的跟在了后面。
我最近因为养伤,一直没怎么喝酒,所以中午喝了几杯之后,感觉特别疲乏,看着葫芦哥他们一行人还要去玩,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婉言拒绝了。
出了饭店之后,他们一行七人,十分拥挤的坐进了凯越车里,挤的就跟一盒沙丁鱼罐头似的,嘻嘻哈哈的扬长而去,我则是伸手拦停了一台跑出租的三蹦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哪啊,小伙子?”开三蹦子的是个差不多五十岁的中年,看见我上车之后,扭头问了一句。
“去牧兴基建,能找到吗?”自从东哥和大普在镇上设了这个办事处之后,我还一次都没有去过,所以试探着问了一句。
“牧兴基建?”三蹦子司机琢磨了半天,随后一拍方向盘:“啊,你说的是大普的店吧?”
“对!就是那!”我点头笑了一下。
“那我必须能找到啊!”
‘腾!’
司机闷了一脚油门,把车行驶到道路上以后,缓缓向前驶去,司机看了看我:“小兄弟,你也是去领拆迁款的?”
“啊!”我听见司机这么一问,也没解释,就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声。
“哎,你们现在算是赶上好时候了,这一拆迁,拿着拆迁款去市里买套房子,摇身一变,就变成城里人了,呵呵!”司机宛若个碎嘴子一样,也不管我接不接话,在前面自顾的嘀咕着:“当年我也是傻逼了,那年我家分宅基地,就分到了镇北那边,后来我嫌那边太荒凉,说啥也不干,去镇公社闹了两三个月,才换到了别的地方,现在一看,真是后悔了,我当初要是也把房子盖在镇北,现在这一拆迁,我还开鸡毛三蹦子啊!”
“呵呵!”我感觉这个司机挺逗,被一句话逗笑了。
司机见我笑了,也跟着笑了笑:“兄弟,你听没听说,大普在城北那边圈地,是打算干啥呀?”
“没有!”我摇了摇头,随后反问道:“你呢?你听说了吗?”
“我倒是听说了,但是外面的谣言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大普把牛万成收拾了,要扩大饲料厂的经营规模,在城北盖分厂,也有人说他要在那里搞养殖,不过我觉得第三种说法比较可信,就是大普要在那里盖他家的祖坟,我跟你说,曾经有个风水先生说过,说我们镇北那里,当年是太白金星成仙的地方,属于龙兴之地……”
听着司机的一番话,我不禁哑然失笑,但也从侧面验证了,虽然上面已经有意向要在龙城搞旅游开发,但是消息还没有扩散开来,由此也可见,东哥选择在这个时间圈地,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否则等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地价还不知道得疯涨到什么地步呢。
十分钟之后,三蹦子开到了镇子中心,随后缓缓停在了一个大院子边上,司机对我点点头:“小伙子,到了!”
“多少钱啊?”
“给四块钱吧!”
“不用找了!”我掏出五块钱递给司机,推门就下车了。
司机看着手里的五块钱,笑了笑:“拆迁户是不一样哈,一块钱都不要了!”
“那必须的,现在我家院里一根草,都不止这个价!”我跟司机逗了一句,迈步就向院子那边走了过去,我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不算很大,临街的地方是一栋三层楼,从玻璃上上未揭掉的亚克力板来看,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饭店,此刻里面还有不少的人进进出出,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院子正面靠左的地方有一个大铁门,门边挂着一个写有公司名称的铁牌子,院子后面是一排平房,墙上都带着油烟的痕迹,应该是饭店原来的仓库和厨房什么的,我一进院子,就看见东哥的帕萨特和大普的汉兰达,都停在里面,随后直接迈步,向主楼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