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氏一族几千年来因血誓不得不娶南宫一族的女人,虽然那秘法可以让藏氏一族强大无比,可是经过漫长的岁月,终究还是让后人有些受束缚。
既想得到秘法,又不想受到血誓之苦,藏氏一族的后人想过无数办法,却依然解除不了血誓。
若是自己心爱之人是南宫族的女人也罢,但像藏无花以及前面几任藏家君王那般,心爱的女人不是南宫族人,却又不得不娶南宫族的女人。
更怪异的是,往往那些专情的藏氏男子,偏偏心爱的女人不是南宫一族。就像受到诅咒般,进入到血誓的这个怪圈。
所以,听到藏娄解决掉了血誓,不但没有受影响,而且实力大增突破至天尊者,甚至已经接近了超神者,这让藏无花内心激动的无以复加。
与藏无花全然激动的心情相比,南宫贵妃此刻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她既为自己儿子能够不受血誓之苦而宽心,又为以后南宫一族的前途所担忧。若是没了血誓这一层在,藏氏皇族还会娶南宫族的女子入宫吗?
南宫一族难道就此要衰败了吗?!
“皇儿,你的血誓是如何解开的?”还未等藏无花开口,南宫贵妃便问。
她得问清楚,看看这血誓到底是怎么解开的,她到时也好跟南宫族人交待。
“机缘巧合解开的。”藏娄淡淡的说道。
虽然这血誓他自己也用了法子,可最主要的还是白术的回魂丹。这种神级丹药不是寻常,世间也不过几颗,就连白术炼制也不是百分百的把握。
而且还要经历脱胎换骨之苦,血誓解法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住。与其到时候让藏氏一族与南宫一族对他和白术相逼,不如不说。
藏无花和南宫贵妃两人直直的盯着藏娄,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说话的真假。
可是藏娄至始至终都是清清冷冷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
两人也不得不暂时相信藏娄所言。
只不过,藏无花显然无比失落,倒是南宫贵妃,似松了口气般。
似乎有默契般,三人都不再提血誓之事。
南宫贵妃看了看父子俩,斟酌道:“皇上,既然皇儿已入宫,想必有许多事情要同他说,臣妾便先告退了。”
藏无花甩甩手,示意道:“去吧。”
南宫贵妃离开承德殿后,屋内只剩藏无花和藏娄。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藏无花先开口,看着依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儿子,叹了叹气,道:“不久前,我见到了本该已死的太宗君。”
藏娄微微挑眉,倒不是讶异太宗君,毕竟之前白术已经告诉过他,她在丹塔内将鬼王,也就是太宗君给救了出来。
并且,还给太宗君重塑肉身。虽然他没有见到,但是知道太宗君带着同样复活的太宗君后来到西赢大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父皇最先说的不是这帝都内外被藏诺掌控的事,竟然是太宗君。
不过,藏娄没有接话,只是等着藏无花继续说。
然而藏无花却话锋一转,道:“你来帝都的时候想必已然注意到,帝都里里外外都戒备森严吧。如今除了这皇宫还在我的掌控之中,这帝都竟然连我都有心无力了。”
藏无花的话说得很慎重,好像之前提起太宗君不过是顺口一说,毫无重点。
“父皇掌权数百年,藏诺纵使再能耐,又岂是父皇的对手?父皇是念在父子情份,又想考验藏诺是否当得一国之君,如此才造就今日的局面罢了。”藏娄面无表情的说道,毫不留情的说破自己父皇的那点算计。
“那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几年前为了一女子与我断决关系,朕这个位子迟早是你的,也不会让朕考量,有了如今的局面。”藏无花怒道。
藏娄嗤笑一声,道:“怪我咯?”
藏无花被他噎得一气,恨声道:“堂堂男儿,为儿女私情放弃帝君之位本就愚不可及。男人三妻四妾再是正常不过,偏就你惯作专情。这也便罢,你走了朕便当你死了,偏偏你如今又要如此回来……”
藏娄听到自己父皇如今还要想翻数年前的旧账,便道:“既然如此,父皇又何必召我入宫?”说完,转身欲走。
“给朕回来。”藏无花气得不行。
虽然知道儿子的脾气,可是如今他越发的不管不顾了,竟是连情面上的装模作样也不愿意了。
“朕把你叫进宫,可不是让你来气朕的。朕就直说了,老三如今勾结了俄罗国意图逼宫篡位。若放在以前,朕便忍了,他总归还是朕的儿子,有想当皇帝的心思也不为过。可如今你回来了,这皇位便如何也不能让他得了去。”藏无花说道。
紧接着又补充道:“当然,你想当这个皇帝也不是这般轻易。只要你替朕去收拾了俄罗国,这皇位才是你的。朕就要叫俄罗国的人看看,敢插手我斯芬帝国的君储之争,便让他后悔伸了这手。”
“听说老二失踪后回来了,父皇可有派人找他?”藏娄忽然问。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既没有接藏无花的话,也没有拒绝他的意。
藏无花虽愣,却还是摇头道:“老二失踪多年,到如今朕依旧有派人各大陆的寻迹。若是他回了西赢大陆,那朕会第一个知晓。”
若是老二回来了,他哪还用得着像如今这般为了皇储之事而焦虑?
“建议父皇派人去藏诺的地方找找。”藏娄说道,顿了顿,似了然道:“不过,父皇如今连帝都都掌控不了,叫人去老二的地盘找倒也为难你了。”
紧接着又道:“俄罗国和老二的事情我会替父皇摆平,只不过,父皇的皇位还是另寻他人吧,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藏无花微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敢相信,从古至今,多少藏氏一族的男儿为了这皇位争得头破血流,手足相残的,藏娄竟然不为所动?
藏娄也不愿意多解释,只说了句会把如今这局面的烂摊子收拾好便离开了承德殿。
虽然人人都争那皇位,可真到了他这个高度,便会觉得那皇位其实是束缚!
有实力,这世界哪里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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