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成心中喟叹,攥紧拳头,目光如暴风般凛冽:“小子,先前我只想要你一只手,可现在看来,怕是大家只能不死不休喽。”他说得平平静静,好像在说着跟自己漠不相关的事情。
叶泉淡然地耸耸肩:“我没惹事,奈何总有不知死活得蠢猪,妄图踩着我成名,但你们做事前,难道就不先调查下情报,看看我是何来历,有何靠山,真的任你们揉捏吗?呵呵,所以说,遇事千万别总是抱怨都是别人的错,多找找自己做错的事嘛。”
“我的确做错了。”叶天成幽幽叹息,“我错在只派华仔去对付你,在一开始,就该让所有人抄家伙上的,将你乱棍打晕再说。”
叶泉无奈地捏捏眉心:“瞧你,为何总钻牛角尖呢?要调教你这种家伙,真够麻烦的啊……”
“是吗?但要让你改变看法,却相当容易。”叶天成打着机锋,话语冷漠。
“哦?”
“死人,想的很少,最简单省力。”叶天成露出森森的牙齿,好像择人欲噬的猛鬼,在西海市已经有多少年,没人敢如此撩拨他的敏感神经,激怒素来温文尔雅的凶兽!
“恭喜你,激怒了一头鲸鲨。”叶枭冷酷狞笑。
“哦?”
叶泉依旧态度淡然,好像根本就懒得多说半个字。
“那么,你们如何对付我呢,就凭华仔不成,再加上你们一群人,依旧差劲得很。”叶泉遗憾地摇摇脑袋,“呵……只靠你们的话,哪怕再多十倍,依然没法奈我何。因为你们在我眼里,就像一条大鳄,在看着一群鱼苗,你们羸弱得不堪一击啊。”
说着,叶泉径直走向叶天成,一句话都懒得说,但却是突然打出一拳,快得不可思议,刹那间轰在仅剩的三名保镖之一的胃部上方太阳神经网,力道精准,瞬息将对方击晕。
紧接着又是一拳,捣蒜般轻轻打在第二名保镖的后脑勺上,人最脆弱的后脑骨发出轻微咔嚓的脆响,险些骨折,如果真正发生的话那意味着毙命,但也恰好彰显出叶泉对力量的绝对控制,他轻易地给对方造成些微脑震荡,将对方撂翻在地。
“你瞧,你们是何等软弱无能。”叶泉的步伐,甚至都没有半点停滞,他的拳头流畅得如行云流水,轻易就将两名保镖解决,仅剩下第三名。
叶天成目眦欲裂,惊骇地后撤半步,这些年来他的确是从未遭遇挫折,任何妄图跟他作对的人最终都被轻描淡写地解决,但他也很久未曾被人逼近到如此距离!
“挡住他!”第三名保镖赫然是曾经的散打王,被他重金聘用。
保镖狂怒,被对方的轻视深深刺伤,他猛然如疯牛般冲撞起来,手脚快如闪电地伸出,手中一柄匕首咔嚓出鞘。
叶泉略微一侧身,就轻易闪躲掉那一记藏匿着匕首的直拳,他的叹息清晰冷漠,如死神呢喃,然后叶泉竟然略微下蹲,浑身竟
然如蒸汽坦克轰鸣般,突然猛烈撞向保镖的右肋!
八极拳,贴山靠!!!
轰。
保镖竟然腾空,八十公斤的铁汉被一肩撞飞,猛烈地跟宴席上的餐桌亲密接触,摔得七荤八素,显然是已经没有余力反抗。
“小菜一碟。”叶泉拍拍手,露出璀璨微笑,他直接来到叶天成面前,揪住对方的衣领,将全西海市中最具权势的大人物之一,攥在掌心,仿佛掐住一只老公鸭的脖颈,咧嘴,“嗨,叶先生,看来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
“住手!谁敢在陈梓萱小姐生日宴会上闹事!”
一个生冷的大嗓音好像喇叭般,一瞬间令现场所有人醒神。
然后,犹如最重要人物登场般,早就准备妥当的乐队即可奏响澎湃雄浑的音乐,所有人也是纷纷毕恭毕敬地站在道路两旁,甚至正在对抗中的两人,也在一瞬间被忽略。
因为,那才是今日群英荟萃的最关键人物,也是所有人假借陈梓萱生日宴会名义,妄图接近的唯一人物,西海市的黑道霸主——费竹!
谁能想到就在一日前,他被人窝囊地嘲笑为“肥猪”?
谁能想到就在一日后,血杀会的双雄会离奇内讧,双双毙命?
谁能想到就在如今,费竹竟然能够一己之力掀翻骷髅会,独霸西海市的黑帮集团?
如此显赫的大人物,隐忍多年的老狐狸,跟三国演义里的司马懿一般老辣,简直是教科书般的经典翻盘,令所有人为其震撼侧目。
但是……别人觉得匪夷所思,甚至加上很多光环的描述,其实只是源于叶泉的一时兴起?
听着人群歌功颂德,赞美自己隐忍多年,一举咸鱼翻身的做派,说他老谋深算,胸有成竹,费竹心中却没有半点成就感,因为他最清楚其中猫腻,他只是孙祥所有副手中最平庸的一名,能力是有的,否则也没法爬到第六门门主,但能成就今日的王图霸业,靠的,仅仅只是那名男人临时起意的怜悯。
别人一再提起,反倒是戳他的伤疤,因此费竹现身时,已经满心不耐烦,挥挥手示意众人噤声,然后一名保镖就上来汇报,说到叶天成跟人冲突的事情。
尽管说,叶天成在一日前都跟他关系匪浅,但当费竹听到叶泉让他将那本古籍和十八泥偶快递到叶家姐妹的别墅时,一瞬间,费竹就决意跟叶天成决裂!
身为本市地头蛇,费竹相当清楚叶天成和叶雨馨的恩怨情仇,而如今叶雨馨既然已经跟叶泉关系暧昧,那叶天成将来的下场,恐怕未必会逊色孙祥和墨狂,他再投资一个已经被列上死亡黑名单的废物,又有何用?
但尽管如此,费竹却没想公然跟他撕破脸皮,只是要保持距离,免得被叶泉觉得他吃里扒外,竟然私通叶天成。而他没有做绝的原因,也同样是叶雨馨,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里的事能捋顺清楚
?叶天成跟叶雨馨毕竟是父女关系,一旦某天叶雨馨脑浆抽筋,又跟叶天成和好如初,父女关系其乐融融呢?
那样的话,叶天成就将变身叶泉的岳父,那样费竹先前翻脸的行为,无疑将给自己惹来麻烦。
心思玲珑剔透的费竹咳嗽声,决定先去看看具体情况,他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偏袒叶雨馨,然后,如果事情跟叶雨馨无关的话,再小小出后帮叶天成一把,也无所谓,黑白两道的人大概都会卖他一点小小的面子。
但等到他享受着众人恭敬的眼神,拄着文明棍,一身西装革履,踩着头层牛皮的奢华皮鞋,威慑全场,缓缓走到闹事者身旁时,他却是目眦欲裂,魂飞魄散!
懒洋洋坐在椅子上的,赫然正是叶泉!
而在原地等候的,则是叶天成,他正满脸尴尬,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被对方看到自己的丑态,但又带着一丝欢喜,期待着费竹出手救命,将那身手强悍的年轻人一举制伏。
“费兄,我叶天成跟你交往十年有余,本来从未求你出手,但今日万万没想到,竟然栽在年轻后生手中,丢脸至极,又被你看到我颜面扫地的一幕,实在惭愧。”叶天成率先说话,满脸羞愧,但很快就目露凶光,“兄弟我一辈子未曾求你帮忙,但今天,如果费兄不出手的话,我怕是未必能活着走出此地啊。”
叶枭慌忙张嘴:“费叔叔,请你我我叶家做主啊!”
陈嗣源也狰狞微笑:“费叔,那小子在梓萱的生日宴会上闹事,你千万不能放纵他行凶啊!一个外乡人,竟然对叶家出手,甚至挑衅我们陈家,他将来岂非是要翻天?!”
费竹脸部肌肉猛烈抽搐着,想说话,但第一时间喉咙干涩地卡住,只是哭丧着脸,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但他那种不怒自威,半句话都没说却凶神恶煞的模样,已经是表露出足够的态度。
“看来那年轻人要倒霉喽,费竹新上位,自然要有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第一件事必然是杀人立威,将血杀会余孽,骷髅会余孽,其他黑白两道上尚且不肯归降的人统统震慑住。那小子,恐怕会沦为牺牲品。”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着,满脸揶揄地瞥着叶泉。
“没错。费竹跟陈家和叶家关系素来良好,将来他要维持在白道和官方的影响力,势必要卖好给他们。而那小子,就是最佳的对象。他真够愚蠢的,竟然跑到费竹眼皮底下折腾,简直是送货上门嘛,不死真是没有天理。”也有人跟着起哄嘲笑。
费竹简直快要昏厥,惹恼那位先生的恐怖,你们这群蠢材懂吗?老子本来在浴室里享受美人呢,险些都被吓得痿掉,至今都惊骇得未碰女人啊。
那些得罪眼前人畜无害青年的笨蛋,哪怕是权势滔天,雄霸西海市的孙祥,都已经尸体冰冷地躺在医院停尸间中。
“嗨,肥猪你好啊,看来你已经羽翼丰满,蠢蠢欲动喽。”叶泉悠悠笑道。
(本章完)